分卷阅读157
?”穆亭渊问道。“最近,晏姑娘和夏摇光夏将军十分亲密。”穆亭渊皱眉:“十分亲密?”“是,两人经常一起出游,骑马,踏青,游湖……听闻,晏将军有意将晏姑娘许、许配给……”眼见穆亭渊神色越发冷峻,侍从不敢继续说下去。穆亭渊手中的毛笔一折两断,墨迹点在纸面上,化开一团越扩越大的墨痕。他神色被烛火映着,低沉冷凝,穆亭渊取出一旁的册子,从中挑拣着开始查看,在翰林院里坐了个通宵,第二日一早给太子讲过早课,然后告假出宫。他回家洗漱,待确定自己姿容无双后直奔晏府去,得知晏枝已经与夏摇光出府游玩时,穆亭渊失魂落魄地回到马车上,他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心里一阵发紧,忽然觉得,自己隐忍这么久,一心害怕晏枝把他当做弟弟,害怕被拒绝,害怕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断逃避的懦夫所为。他自认有那个自信将一众人全都驱逐走,但却忽略了自己的承受力,在晏枝面前,他的心眼小得只有针眼大小,他无法看着晏枝和其他人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性。他会嫉妒得肝肠寸断。洛无戈、杨少秋、黄青瓶……现在又多了一个夏摇光。穆亭渊嫉妒得心尖都在发颤,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象两人外出游玩的画面,却忍不住一幕又一幕地联想。这个夏摇光是有名的儒将,与晏殊同极为相似,他记得,晏枝最偏爱的就是这类男人。难怪愿意出游……她那样聪慧,一定知道这样的安排为了什么,她愿意……她竟是愿意!穆亭渊猛得将手边的茶盏扫飞出去,碎裂的瓷器划伤了手指,锐利的刺痛折磨着他的神经。“大人,”马车外传来声音,“晏姑娘正和夏将军在奈何楼。”穆亭渊沉默片刻,道:“去奈何楼。”一炷香后,穆亭渊的马车停在奈何楼楼下,这个由名门望族开设的酒楼有专门的规矩,每日只招待提前订过位子的客人,穆亭渊来得突然,自然没有预定。但他才名远扬,又经梁宁县治水一事,众人都对他十分尊敬,但究其根本还是震慑于他当下的地位。掌柜的前来问候了几句便替他安排了想要的位置。路过晏枝和夏摇光的包房时,穆亭渊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向旁摔倒,撞开了晏枝的门。屋内,晏枝和夏摇光靠得极近,两人几乎脸贴着脸,神态十分亲密。晏枝惊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穆亭渊沉着脸站在门口。穆亭渊宁愿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手指用力攥紧,才让自己脸上绷出一个笑容,哑着嗓音问:“jiejie?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亭渊?”晏枝揉着眼睛,疑问道,“你怎么来了?”夏摇光察觉到了来者不善,淡笑着答道:“正是蟹肥的时节,晏姑娘想吃蟹,我便给她订了最好的一批蟹,请她来吃。”穆亭渊听了这话,心里醋意翻滚得更加厉害,从前到如今,晏枝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她想要什么,两人之间,向来都是晏枝是给予者的身份。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位置,此刻听夏摇光所说,心里千头万绪撞在一起,撞得他发涩发狂,嫉妒翻江倒海。“那——”他几乎是磨着牙在说这话,“你们方才在做什么?为何离得……如此之近?”晏枝不解地眨了几下眼睛,忽然明白过来,道:“方才应是有睫毛掉进眼里,刺得厉害,劳烦夏将军帮我看看。”“刺痛?”穆亭渊关切地问,“可还痛了?要我帮你看看吗?”事先得过提点,夏摇光知晓穆亭渊的身份,此刻见他与晏枝如此亲昵,不由冷言冷语道:“听说晏将军只得晏枝一个千金,是府中年岁最小的孩子,哪里来得一些小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穆大人应是穆府的当家,而非晏家。”“jiejie曾经嫁入穆府,我叫一声jiejie也无妨,但是夏将军你与我jiejie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不知避嫌,如此亲昵地靠在一起,可有为jiejie的闺誉着想?”“所以,穆大人才紧巴巴地急着来破坏吗?”穆亭渊皮笑rou不笑地说:“夏将军误会了,是小侍一时不慎,跌了进来。”“既是误会,那劳烦穆公子带人离开,”夏摇光稳如泰山,不动声色地捅出一刀,“都说穆大人玲珑心思,想必能看出来,我和晏姑娘二人为何在此,既然知道,你还要逗留打扰是否欠妥?”穆亭渊一噎,胸口又一阵酸痛,他胃里翻滚,很不是滋味,咬牙硬撑:“在下愚钝,实在看不出来。”“那我便直言了,”夏摇光执起晏枝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目光坦诚地看着晏枝,“我倾慕晏姑娘,三年前,我从边关回来,看到晏姑娘不畏严寒,在街边施粥放粮时便生了爱慕的心思,这三年我推拒了家里的所有婚事,只待边关事了便回北都,找到晏兄,求他替我搭桥牵线。如今,我有幸与晏姑娘结识并结伴同游多日,今日在奈何楼,有穆大人做个见证。晏姑娘,”他看向晏枝,严肃神情看不出一丝玩笑或赌气,夏摇光柔声道,“往后余生,你是否愿意与我共白首?像那日余晖之下,引马并行,直至海枯石烂,天地崩摧。”晏枝从未收到过这样直接的表白,夏摇光带给她的震撼是洛无戈和杨少秋所没有的,这让她沉寂的心脏咚咚咚跳动起来,顿时脸红得头晕脑胀。幸好在过度惊讶之下她咬着了舌尖,晏枝没被这情绪cao纵,她正想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穆亭渊脸色阴沉得甚至可怕,然而,下一秒,他却笑了起来,笑得如春光明媚,冰雪消融,那绮丽俊朗的样貌硬生生把夏摇光比了下去。“听闻夏将军是家中独子,上头只有一位老太君?”夏摇光脸色一变,眸底深处压着燃起的怒火。穆亭渊笑得更是温和:“老太君将夏将军养大成材,定是吃了许多苦头。如今,夏将军已赫赫有名,老太君终于能享清福了吧?孝道在先,夏将军定然不会再让老太君吃半点苦,受半点气,可是如此?”闻言,晏枝叹了口气,眼神一寸寸冷淡下来,她看着穆亭渊,冷声道:“若是想与夏将军叙旧,你不妨找个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穆亭渊一怔,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