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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也是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点好笑,陆南柯轻啧了下舌,松开了抓着季榆的手。“那么,我又怎么确定,你这不是在……”向前迈了一步,陡地拉近了和季榆之间的距离,陆南柯看着这个和自己个子差不多高的人,刻意压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隐约的撩拨,“……欲擒故纵?”“……嗯?”身子略微前倾,陆南柯专注地望着面前这个人的双眼,像是想要借此看清对方心中真切的想法。有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被风一吹,旋转着落入这带着浮沉暧昧的空气之中,醉醺醺地往地面倒去。和陆南柯对视了良久,季榆好肚饿偏了偏脑袋,却并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弯起了双眸,带着些许笑意反问:“你喜欢我?”——明明是在心里时常闪现的词汇,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却依旧有着让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缩的奇妙力量。“如果我说是呢?”按捺下心脏那过分剧烈的跳动,陆南柯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笑容,就仿佛他所说的,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样。听到这和自己曾经问过的一个问题相差无二的回答,季榆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个人还真是有趣,以至于他都有些克制不住地想要把事情……做得更过分一点。“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对上陆南柯由于自己的反应而流露出几分疑惑与愣怔的视线,季榆止住了笑声,如上次两人在这个地方一样,主动凑近了对方的耳畔,“我更喜欢摆着百合花的灵堂。”……灵堂?被季榆口中那预料之外的词汇弄得一愣,陆南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正想出声询问,唇上却蓦地传来了轻柔的触感。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双眸,陆南柯一时之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以后会明白的。”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一触即分,季榆微微弯起双唇,轻声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走进了屋子,只留下还没能缓过神来的陆南柯站在原地,思索着对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第186章第六穿(三十七)金属制成的防盗门被轻轻地合上,屋内的光线非但没有变得昏暗,反倒显得更为明亮起来。侧过头盯着窗外由于下雪而变得暗沉下来的天色看了一阵子,季榆收回目光,朝客厅里摆着的沙发看了过去。茶几上放着的那杯咖啡早已经没有了热气,但里面的分量却并没有减少多少。坐在它面前的人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的神情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烦躁,直到对上季榆的视线才略微舒缓。大抵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一直都消极怠工的缘故,季榆这会儿甚至都懒得去模拟原主在这种情况下会有的感受和态度,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林曲的对面:“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觉得,这个人刚才那一系列不正常的表现的真正原因,会出在陆南柯的身上。听到季榆的问题,林曲转头看了过来,一双深色的眸子当中,满是复杂难辨的神色。好半晌,他才像是要平复情绪一样,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为什么要去招惹陆南柯?”本以为会从林曲的口中听到什么有新意的东西的季榆闻言,略感无趣地啧了下舌,出口的话语也变得冷淡了许多。“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季榆的身体稍微后仰,靠在了沙发柔软的靠背上,举止间少见地带上了些许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如果林曲就是为了这么个早就已经清楚的事情,而坏了他的事情——尽管确切说起来他并不如何在意——他也还是会感到有些不悦的。这或许可以算是他眼下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情绪,季榆自然不会轻易地忽视。“为了报复?”然而,林曲却并没有因为季榆的举动而表露出什么退却的意思来,反而用如同在说什么令人发笑的语气,将曾经从对方那里得到的答案,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不可以?”嘴角微微翘起,季榆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随意,但那双略微眯起的双眼当中,却带着一丝被侵-犯了私人领域的怒气。他对许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在意,对于身边的人也足够包容,但同样,他也对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这种事感到极其厌恶。感受着胸口那股奇异的感受,季榆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属于他所扮演的这个角色的情绪,还是他自己那逐渐恢复的负面感情。“就为了这种幼稚而可笑的傻-逼事情……”但是季榆的话似乎起到了反效果,原本还坐在那里的林曲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了依旧坐在沙发里,随着自己的动作而仰起头的人走了过去,那由于高度差而带来的压迫感,令季榆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林曲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情绪一样,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给问出了口。他刚才的感觉果然没错啊……只不过这人想揍的对象不是陆南柯,而是他罢了。思绪无比微妙地跑偏了一瞬,季榆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那双由于怒气而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眼,略微抿了抿双唇:“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可不觉得这个人,会为了这么一件早就知道的事情,在这种时候突兀地责备起他来。“你知道我身体的情况了,”和林曲对视了一会儿,季榆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些许恍然的表情,“对吗?”心口蓦地一紧,林曲的双唇开合了数次,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但他的模样,已经足以回答季榆先前的问题。“怎么知道的?”季榆又问。他自问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什么和这方面有关的情绪来——不仅是陆南柯,就是每天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苏景阳,都没能发觉这一点,这个人又是怎么发觉的?就是那张唯一清楚地写明了他的情况的病历单,也好好地夹在沙发边那个迷你书架上摆着的书里,对方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至于那些外包装上找不到一个汉字的药物,一般人不会去探究那究竟是什么不说,这会儿那些东西,也都还好端端地躺在他床边柜子的抽屉里,不可能突然跑到这里来,成为对方推断出他的病情的线索。眯起双眼一瞬不瞬地和面前这个人对视了好半晌,除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与一丝莫名的困惑之外,没能找到其他任何与慌乱有关的情绪,林曲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地蜷起,最后又颓然地松开。“你用来放备用药物的柜子里多了一盒药。”如同失去了力气一般在季榆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