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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先别急着下定论嘛……两百年前,十里桃源,三千落水,兄弟对饮,一剑问天下。”石酒为人如何,她还是有些数的,她不信成仙丸能连一个人的心性都改变。果不其然,石酒听她说到一半就不淡定了,不可置信的试探道:“你是小哑巴阿寒?”“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叫这个,是你非要给我起名的,”姜菀笑笑。“怎么可能……小哑巴是女的,而且还是剑仙?”石酒看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睛,确是同两百年前的少年重叠在一起,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少年既然已是剑仙,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反要男扮女装挑战整个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就跟阿酒你一样,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堂堂酒剑皇,堕入妖道,哦不,你不算妖,你没有妖丹,你最多算是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姜菀说的狠辣,一时忽略掉旁边另一只半妖,话说出口,才觉得失了分寸,转而对着黑心莲甜甜一笑,“皖哥,你不是,你是纯天然半妖,跟他们这些货色不一样。”但马屁似乎没拍对地方,黑心莲眉心紧蹙,低声问:“这人是酒剑皇?”“哼,你这小子,入我私库不下百次,还在这装什么?!”石酒见到江皖就气不打一处来,几家失窃,数他的私库被偷的厉害。“你食人rou血,我索要补偿,并无过错。”江皖话语未落,人已出现在阵法之中,单手挑开对方肩头,顿时血rou模糊。“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竟敢伤我,阿寒,你就这样坐视不管吗?!”石酒本就瘦弱的只剩骨头,被江皖这么一搞,白骨露在外面半截,看着挺吓人的。“我倒觉得皖哥做的没错,你自甘堕落,还有什么脸骂他?”姜菀挑挑眉。“你我问剑挚友,何故为难我。”“我是帮理不帮亲,只凭你一时喜乐伤害旁人,就不配做我的朋友。”姜菀说着,仍旧拿出瓶外伤药膏扔过去,“现在问你几个问题,若回答好了,留你一条性命,只要你不再食用成仙丸,以你的修为,妖化效果会逐渐消失。”“你真打算让天下人都看你这副模样?”“天下人?天下人……又有几个认识我石酒的,我石酒朋友,不过几人,你阿寒算一人。”石酒话语落寞,站在一旁的江皖神色晦暗,站在阵法旁看着石酒。“我亦是当你朋友才带你回来,要不然你早死于我师兄之手。”石酒默然,姜菀说的没错,他的确欠了她一条命。“……你要问什么?”“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阿酒的成仙丸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服用的?”“我……实在是喝酒误事,”石酒摇摇头,“约二十年前,东荒镇挖出坛神酒,尘封千年,我一时馋酒,便亲自去了趟东荒镇,那处多矿山,低修的苦力多,我没放在心上,就地取封开酒,酒的确是好酒,不过酒劲忒大。再醒来时,我便服过你口中的成仙丸了,非但如此,那个趁我醉酒喂我吃下成仙丸的人还留了一瓶成仙丸与书信,书信讲明此药有毒,必须日服两粒。”“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自查无碍后,便扛着酒坛子回了五云峰,谁知道……第二日我就变了模样,有了妖的化形,那次后,我便不敢落下,按时服药……”“那人当时只留了一瓶,那之后的你又是怎么得到的?”“起初的一段时间,没到我药用尽时,房舍内便会出现新的药。”“这人身手了得,竟能近你身?”姜菀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石酒摇了摇头,似乎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我一开始同你想的一样,以为是孤剑皇,又或是你,毕竟三千仙门,我打不过的也只有你二人而已,不过我知道不是你,你的性子不会害我,而孤剑皇顾云行此人……我拿不准,只能去问。”“应该也不是孤剑皇吧。”“不是,后来我想,那人故意放在房内,为的就是让我知道,他比我厉害得多。自那之后,我就一直用药,有时候那人会故意拖上一两日,让我时刻知晓此药厉害,便不敢在暗处蹲他了。”“然而你并没有?”姜菀提前猜到,脱口而出。“是,你看阿寒,知我小十九者,非你莫属。”石酒哈哈大笑一声,前胸狠狠被揍了一拳。“皖哥,你……”江皖这一拳她没太看懂,怎么就突然上手了?“少说废话,快点说完。”江皖不耐烦地催了催。“那之后呢?”姜菀投过歉意的目光,但并不打算放开石酒,对于服用成仙丸的修者来说,他们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上面,就点爆了。“之后那人知道我不会放弃任何寻找他的机会,他便转移了地方,每次发信让我去不同的地方去取,比之前更狡猾了。”姜菀正要感叹石酒所言没什么价值时,他又道:“不过我发现,几次信中的地方都离牧乘山不远,再到后来,大约两年前,对方指使我去办了件事。”“什么东西?”石酒抬首轻蔑的看向江皖,“去寻他的下落。”“江皖?”“是。”“这次我们来黑市,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来抓他?”“是,之前我知道还派去了别人,有去无回,这才让我亲自来抓。”姜菀蹙眉,两年前又是什么事?江皖想到什么,突然问:“当初指引我去天外天的是你?”“是,确切的说,是幕后那人。”“天外天?”姜菀愣了一瞬,“皖哥,你和江鸿温是不是就在天外天偶遇的?”她见江皖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头皮缓缓漫上一股寒气。原来,有一张无形的手,一直在幕后推进着所有的事。*“皖哥,你怎么看石酒说的这些事的?”问完石酒,姜菀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同江皖离开房间,出来时遇到了两位师兄,四人无言,姜菀一时胸闷,兀自往客栈外走,黑心莲也没选择回屋休息,跟着她一起在黑市里瞎溜达。两个人肩并肩走着,各怀心事。“不知道。”江皖兀自走在她身旁,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姜菀看他不太对劲,拿被他裹成馒头的手轻轻碰了碰他,“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