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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扩散至全身,砍断中毒之处亦能活命。”太医补充说道:“三殿下中毒之处于左手的伤势,但现下毒气已深入肺腑,断手也是无法解救了。”李溯闻言眉头也是一皱。此时青影现身,忽的跪地,叩首认罪道:“是属下之过,当日那晚便察觉到行刺之人好似有些不对,他身形不像是荒北之人,倒像是穿着荒北骑兵衣着的中原人士,若是属下没有猜错,这人应是当初在京城外的五名死士之一,是那漏网之鱼。”常之茸心头一紧,如此严防死守,竟然还疏漏了一个六皇子派遣而来的死士。“那日行刺的匕首之上,应是淬了剧毒,想要殿下的命。”青影垂头说道。即便要不了李溯的命,那匕首不管是刺中他身体的哪个部位,亦都只能截肢活命,如此下来,就算活着回京,太子之位也会与李溯失之交臂,因为身负残疾是不能够封为太子继承大统的。六皇子当真是好狠的心计,左右他都是受利的。那日若是没有李涛随手一挡,如今躺在这里的,便是李溯了。而此时常之茸的心里,其实是矛盾与纠结的,三皇子李涛,是姬贵妃之子,与韶贞皇后和李溯生来就是对立的。年幼时,欺辱李溯的是他,现如今,替李溯挡刀的亦是他。李涛这人可恨吗?可恨,因为他母妃不是善辈,害人无数,他亦在受宠之时,欺压无数。可他该死吗?常之茸不知道,这便是她心中矛盾所在。而此时床榻之上,李涛的身子忽然动了,原本陷入昏迷的人,费力的睁开了双眼。一旁的太医忙上前,询问他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李涛极为吃力的举起右手,那双灰暗的双眸,穿过众人看向李溯。李溯蹙眉,终还是走上前去,静立于床榻旁。李涛颤抖的右手紧紧抓住他的一片衣摆,张了张嘴,口中喑哑:“……老、老四,有一事……”他半睡半醒间,已是听闻到太医所言,他亦十分清楚自己身体现下的状况,如今回天乏力,命不久矣,现下眼中满是焦急,唇瓣轻颤,口齿不清的想要跟李溯说些什么。“从前……是我有眼无珠,在宫中欺压过你……这条命,我给你。”“我只求你一件事……若是你登上那个位置,求求你,把清娂接回来……我只这一个请求…我meimei、五公主,李清娂……她不能命丧南蛮,将她接回大元……求你…接回清娂……”第70章.升温常之茸抬起头,红着眼睛看他。……李涛死了。金都城又连着下了三日的大雪。而原本对胜利欢呼庆贺之声一时之间悉数尽灭,百姓们难以掩饰面上的失落之情,亦有些人自发的身披麻衣头顶白巾。李涛的尸体没有被火化,即便他的身体已经被三尸毒侵染溃烂全身,面目全非,亦是尸首完整的将其装进了一尊厚重的红木棺,供奉在主城楼内,待启程回京之时,能带着他安然回到京城。这些将士和士兵,以及从奉天城迁回金都的百姓们,都知道在抵挡荒北骑兵的战役当中,三皇子李涛没有军衔在身,但与李溯一样,次次首当其冲上阵前沿,与普通士兵们共同作战,这一年多来他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虽与李溯相比,他始终默默跟随其后,听令行事,但谁人也不曾小看过他,如今他作为皇嗣,更是以身殉国,让金都城的普通百姓们痛心难当。金都城的百姓不知道李涛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亦不清楚他在京城都做过什么,他们只相信自己现下看到的和亲身体会的,便是李涛为了守卫金都,命丧于此,仅此一条,他便是金都百姓们心中尊崇的三皇子。并集资在城内为李涛修建了一处祠堂,供奉着他的牌位,这些时日里,祠堂内的香火从未断过。李涛的死太过突然,让谁都没有想到。不管他从前都做过哪些恶事,亦抛开他的身世而言,这次的荒北之战,他帮衬了李溯很多,这一年的战事和在金都城的磨练也让他变化颇大,但世事无常,人命便是如此脆弱,让人猝不及防。战后的一个月里,金都城内便是笼罩在一片消沉黯然之中。这期间李溯的伤势经过调养,已恢复了五成左右,他近来非常忙碌,城中大小事情都需要他,忙的脱不开身,百姓们只有在看到李溯时,心态才能被安稳住,神情也才有些许高兴和激动。常之茸亦回到了军医营中帮忙救治伤兵,她如之前一般,粗布麻衣身负药箱。可军医营内的人,包括彭太常在内,都不敢再如之前那般随意待之了。见面便要行礼,无论常之茸怎么说都不肯听,连同这些受伤的士兵亦然,常之茸不得不再三劝阻,神情都颇为无奈,众人才应下不行礼一事,却面上仍是过于毕恭毕敬,常之茸便只能放任之,然后投身在救治一事当中。每日的酉时,李溯不管多忙,都来军医营内接常之茸,两人一同回主城楼。日日如此,叫军医营的郎中和士兵们见了,都艳羡不已。徐郎中看着李溯与常之茸携手离去的背影,啧啧摇头:“何时我徐某人也能有这样一段真挚的感情,也不枉白活这一回啊。”一旁的士兵嘲笑他道:“能有婆娘肯要你便不错了,还敢奢想这样多。”连彭大人都揶揄了他两句:“便是有人要你,也绝做不到王妃这般,独自一人奔赴千里,从京城赶至边境,对四殿下可谓至死不渝,敢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徐郎中撇撇嘴:“行行行,我便是说说,这辈子怕都是个光棍。”军医营内众人都被他逗笑了,而此时的常之茸和李溯,自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感情,已经被大伙羡慕到如此地步,若是他们知道至今为止,这两人都没有圆房过,怕是不敢相信。晚上用过膳后,常之茸替李溯更衣洗漱,为他换药,每次看着那些数不清的大小伤势,常之茸都觉得眼前一刺,新伤叠旧伤,哪怕养了这么久,还是能看出皮开rou绽的痕迹。“还疼吗?”李溯回过头,看到常之茸盯着自己后背的伤口,眼中满是忧虑,他心中一暖,赤着上身,便将常之茸揽进怀中。“不疼,看到你在我身侧,便都不疼了。”常之茸闻言轻轻拍了他臂膀一下,不满道:“这么多伤势,我在京城里什么都不知,你却也从不在信中言说,害我担心。”李溯笑道:“我说了,你便更会担心。”说与不说,都是担心。常之茸抬手为李溯披了件外衫,依偎在他怀中,悠然叹气道:“如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