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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却切切实实没瞧见池深耍了什么手段,就见他鼻尖沾了水呆了片刻后,忽然就露出十拿九稳的信心来。池深先前绷得太紧,现下心口大石一去,难得露出些平日不曾有的活泼来,笑吟吟对向天游说:“哥哥,我摸索出辨别的诀窍了,等下你就放心喝罢!”向天游自认识池深以来,从未见他露出这样全然放松又略有些洋洋得意的笑模样,最终竟然轻咬舌尖,才勉强压抑住抬手将人锁入怀中肆意抚摸怜爱的冲动,看着面前为了方便说话半俯下身的俊小生道:“我何时有不放心你了?”池深闻言笑意更浓,将指尖探入酒碗一一查探,顷刻间便将顺序打乱再重新放好,动作利索,仿佛酒碗上标好了名称功效似的,看得胡子男瞠目结舌,下意识便质疑道:“这不可能!你做了弊,使了手段!”若说手段,这也可算池深自己的本事,也可不算,但无论是哪样,墨石并非此世间之物,池深断不相信胡子男能瞧出破绽来,因而挺胸直言,气势惊人:“莫说我没有,就算是,你没瞧出来,便算我赢!等我哥哥喝过这六碗酒,你须得依言把九头鹤血让出来。”向天游哈哈一笑,站起身直接将小瓶拿过收入怀中,将露出不解之色的池深微微牵往后拉了拉,半个身子挡在他前边侧眼看了看胡子男说道:“作为酒肆主事,早将所有坛子盛的酒烂熟于胸了,他一看你摆出的顺序,便已知晓胜负,故而才有怀疑你作弊一说。”胡子男如梦初醒,苦笑一声抱拳道:“原来几位仙友都是藏龙卧虎之辈,失敬失敬,四方酒楼愿赌服输。阿祥,恭送这几位客官下楼去罢。”四人出了楼,梅仙子打量着池深道:“真瞧不出来,看样子今日扮猪吃老虎、坑蒙拐骗偷的不是向天游这厮,而是他带出来的‘好徒弟’呢。”池深帮向天游赢了一场赌局,这等刺激体验实乃前所未有,兴奋之下脸颊两团粉红挥之不去,更是对自己今后与向天游培养亲密关系生出许多自信来,闻言顿时竖眉瞪眼,一本正经说教道:“梅仙子,我知你是哥哥好友,但损人说笑也该有个度,哥哥脾气好不爱与人计较,我却不是忍得下闲言碎语的软性子!”“噗.....”梅仙子闷在面具里笑得变了声,寒烟抖着肩撇开脸看向别处,向天游在池深转头看他时瞬间收起脸,露出个无可奈何下的退让神情,劝说道:“罢了,她本就是个粗俗仙子,你与她争辩简直如同书生遇土匪,说破嘴皮也是无用,不理她她便自觉无趣了。”池深后知后觉,脸上更红,暗暗恼道,我真是蠢极,一时得意忘形竟说出那样的话来,将梅仙子的玩笑话当了真,诶,何时才能修行到家,不在哥哥跟前丢脸......第39章卖身四人出了酒楼,走走停停又赌了两次,均是有惊无险收货不俗,因落水城终年飘雨不见日月,难以分辨时辰,不觉已到了黄昏时刻。正商议找间清静些的食居填填肚,远远却见前边有一楼外人头攒动、进出不绝,抬头看去,二三层向外的廊上均站着不少妆容艳丽的女子,挥着罗扇软帕同楼下男客调笑。寒烟见状冷笑一声:“原来是一家青楼妓院,借着对赌大集的名头,日头未落竟然就开起张来,好不要脸!”池深对做皮rou生意的女子并无什么偏见,叹一句道:“生活所迫,她们也不想的。”寒烟瞧他一眼:“我说的是□□攻心的臭男人!那些女子么......身不由己,总是可怜的多。”梅仙子不欲在此事上过多讨论,打断道:“究竟是进还是不进?若大家无意,快些往别处去就是了。”池深心中自然是万般不愿,寒烟冷眼朝急哄哄的男人堆望去,一咬银牙做出决定:“去!青楼又不是只有男子才去得,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打算玩什么对赌把戏。”梅仙子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当即也同意下来,向天游道:“看样子,这里头玩的十有八九是群赌,想必有趣的很。”三人都有兴趣,池深也不好拒绝,皱着眉随他们靠了过去,只是这一回,向天游像是没瞧出他的不乐意来,只顾笑吟吟往里走。堂内是一片饮酒作乐的光景,约是顾忌着天色未晚,只有三五女子在台上唱小曲,男子多是叫了陪酒的姑娘在底下寻个乐,并未闹出什么不堪入眼的举动来。四人自然是埋头往中间的楼梯走,台阶两旁早有成精多年的龟公腆着笑脸迎人,一见向天游几人衣衫不凡气韵脱俗,便知是大鱼游进了塘里,忙不迭哈着腰道:“仙长仙子大驾光临,喜的小人话也不会说了,只是怎的这么不凑巧!早上定下规矩说是今日来的客人,上二楼须得先交二十块下品元石,上三楼须得交五十块。”寒烟冷下脸道:“什么都还没做就要先交如此多的元石,怎么你们三楼是有仙女不成?”龟公嬉笑道:“那些算什么仙女儿,仙女不是就站在小的眼面前儿么!”但凡是女子,便没有不爱听人夸赞的,明知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心里也总有一丝丝得意,寒烟松了松嘴角,啐道:“方才是谁说自己连话也不会说了,我听到的莫不是猪狗在叫?”龟公听了谩骂却半点儿也不恼,又是学猪哼又是学狗叫,他长相奇怪,这幅样子更是滑稽,惹得寒烟绷不住脸噗嗤笑出声。龟公立刻收了声嘻嘻直笑:“只消仙子能开怀,您说小的是什么,小的便就是什么!”池深也不愿为难这龟公,问过向天游后四人爽快掏了足数的下品原石,一路走上了三楼去,被带进了其中一间开着半门的厢房。进去后走到最里头,竟还有一扇门,与先前那一扇相对。打开一看,那外头竟还延伸出一段平台,没有围栏,设了两张摆了些水灵果子的长条矮几。池深踏上去后,视线空前开阔,这才发觉,这楼里边竟是筒状设计,场中央独立了一座雕栏高台。其余平台上已无多少空位,池深四人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向天游吩咐侯在门边的龟公道:“这位小公子玩了大半日,也没得空吃些东西,你瞧着有什么合适的好酒好菜,尽管摆上来。”池深脸微一热,修行之人,到顺心境便可半辟谷,十来日断绝水粮也可调取体内的浩瀚元力补充,故而梅仙子行走在外,覆面也少有不便,四人中反而是池深修为最低,元力也少得可怜,若不及时补充灵食,几乎与rou体凡胎无异。这种事无需向天游多说,龟公早拿照妖镜一般的眼将接待的四人里里外外瞧过,也早给池深下了论断。池深身上穿的还是他在山庄时,花入云特地吩咐人裁制的银鳞衣月烟衫,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