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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瞧见他呢?谢容淮紧紧盯着上空的风筝,他个头小,此时风小了许多,应该是要收线的,可惜他的手太小了,绑着风筝线的轮子握在手里,已然来不及去收线,只瞧着那风筝急急坠落下来,掉在了院墙旁边的榕树上。谢容淮愣了愣,他的脸色沮丧起来,转身叫道:“大jiejie,风筝掉了!”谢娉婷才将扶宁安顿好,便听见容容的声音,她微微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前额,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看看风筝落在了何处。当目光触及到树下站着的男人,谢娉婷的脑子却像是断了弦,她的脑海中飘过无数思绪,可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人一身朱色衣衫,明明是极热烈的色彩,可被他穿在身上,就显得多了几分冷清,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大抵说的就是殿下这般模样了。谢容淮瞧着大jiejie和太子哥哥的模样,仿佛明白了什么。以往他爹和他娘吵架的场景,大致也同现在差不多,他垂头苦思了一番,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谢容淮眼前一亮,委委屈屈地说道:“大jiejie,风筝掉了,我够不着。”谢娉婷微微一愣,她瞧了瞧挂在树上的风筝,终究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那边走去了。周怀禛瞧着小姑娘朝他走过来,面色总算好看了几分。谢娉婷定定站在他面前,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小声说道:“殿下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小姑娘低着头,黛眉深远,瞧着极为柔顺,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中听。周怀禛挑了眉头,用极为清冷的声音问道:“怎么,不想看见孤?”这话的语气实在有些凉薄,像极了他杀那些贪官污吏时,冷冷冒出来的一句,“怎么,还不动手?”谢娉婷的脸色有些白了,她极为不自然地说道:“没有。”周怀禛瞧着她别扭的模样,心底的郁气莫名去了一半,他忽然说道:“孤有时候觉得,你压根就不在乎孤。”这样落寞的话语,简直不像一贯自信又孤冷的太子殿下能说出口的,谢娉婷错愕地仰首望着他,不知怎得,心底忽然划过一抹委屈,她咬了咬唇,赌气道:“殿下说我不在乎您,可是您为了别人生我的气,又算什么呢?”周怀禛听着面前女子胡搅蛮缠的话语,蹙了蹙眉头,无奈地问道:“孤何时为了别人生你的气了?”他分明将她护在手心里还来不及,为了她生别人的气还来不及。谢娉婷眼底含了泪,她仰头望着面前的人,委屈地说道:“您那天分明就是生气了,气我对赵淑说了那样的话,所以昨日在长街,您明明看见了我,可还是转身走了。”周怀禛愣住了,他瞧着眼前的姑娘,一股巨大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的呦呦,分明是吃醋了。她以为自己是为了赵淑才生她的气,所以,这些日子她不理自己,是因为吃醋了。周怀禛眼底微暗,他修长的指抚去小姑娘眼尾的泪水,无奈地喟叹道:“孤何曾因为旁人生过你的气?”他分明,将她高高捧在心间都怕怠慢了她。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拜访作者君:请问您今日的感受是什么?太子【高冷面无表情脸】:孤很高兴。作者君:【惊恐】拜访结束,呦呦还给您,您继续抱着。抱着呦呦的太子:【眉目微舒】混蛋作者,今日干得还不错。☆、第四十章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入耳畔,谢娉婷神色怔怔,她生怕自己方才听错了,可确确实实,殿下说,他并没有生她的气。但那日,殿下分明神色不虞,掉头就走。谢娉婷张了张嘴,仿佛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她羞愧问道:“那殿下不是喜欢赵淑,不是为她生了气,那日又为何不高兴,掉头走了呢?”周怀禛目光沉沉,他瞧见小姑娘的眼睛泛着水光,杏眼里全是雾气,不由有些好笑,他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偏生她哭得倒起劲。他为何生气?却原来小姑娘到现在都没懂,白瞎了他冷她这么久。周怀禛眼底暗沉,他挥去心底的压抑,索性安慰自己,她还小,也还不明白,厮守一生,做他的太子妃,意味着什么。他现在同她怄气,除了让自己抓心挠肝,不得安宁,什么用处都没有,倒不如珍惜眼前的机会,一点一点让她明白,直到她再也离不开他。有了这样的心思,周怀禛索性放下了之前的芥蒂,他面色微冷,揉了揉小姑娘红通通的眼尾,近乎无奈地说道:“是孤错了,孤不该生你的气。”这样柔软的话语,除了她,旁人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谢娉婷微微一愣,她记忆中的殿下,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幼时因学业被官家责罚,跪在奉天殿前,他也未曾说过一句软话。然而此刻,他站在她面前,收了身上所有的硬刺,将柔软的一面对着她,愈发让她觉得是自己太过任性,谢娉婷眼中一酸,她低下头,软软说道:“殿下没错,是我错了。”她不该那样想他的,倘若她能主动一些,也许这误会就消失殆尽了。周怀禛瞧她软乎乎的模样,心尖一动,漾起层层涟漪,他清冷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柔光,低声问道:“呦呦知道自己错了,那该怎么补偿孤?嗯?”最后那个叹词近乎沙哑,让人面红耳赤。谢娉婷垂首,她芙蓉面上闪过一抹绯红,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那……那我请殿下吃糖葫芦。”天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她不敢直视殿下的眼睛,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周怀禛剑眉一蹙,他可不稀罕什么糖葫芦。眼下和风阵阵,小姑娘乌黑的鬓发轻轻扬起,露出光洁的前额,周怀禛修长的指尖遮住了她明亮的杏眼,他微微颔首,朝着小姑娘的前额落下一吻,冷清眉目柔和了一瞬。谢娉婷瞬间察觉到额前短暂的温热,她的心跳得快极了,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来,素手挥开那只捂住她眼睛,带着茧子的大手,一个机灵退了三步远。她喘着气,面色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又是羞愧又是惊奇,脑海里搜索着无数骂登徒子的话,终究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殿下……您真是太过份了!”谢容淮本是要来催一催太子哥哥捡风筝的,他撞见方才那番景象,此刻已然震惊,滴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却被周怀禛有些阴冷的目光锁定了,他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太子哥哥,容容什么都没看见,容容只是过来捡风筝的!”此话一出,空气中立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周怀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