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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收拾,世民也自告奋勇帮凌云去看看外头的准备情况,转眼之间,院门前便只剩下了凌云与何潘仁。凌云看见何潘仁的神色,心里微觉奇怪,却还是向他欠身道了谢。何潘仁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不必谢我,我也是……别无选择。”若能有别的选择,他绝不会多此一举。他心头的那抹微光,适才差点,差一点点,就燃成了火把,却又不得不被他亲手熄灭了——若他还不出手,就会由那位柴大郎直接管到底,那是决计不成的!不过就连他也没有料到,他教训建成的那句话,会让凌云想到那么多,那么深,也让他心里的这点妄念,熄灭得如此彻底!想到这些日子里自己的起伏心绪,他几乎苦笑了起来。凌云不由疑惑地瞧了何潘仁一眼,何潘仁却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天色也不早了,三娘尽管忙去,三郎这边,我守着便是。”凌云略一思量,还是跟何潘仁一道进了院子,守着上房小七一见他们便点了点头——屋里新点的香料味道还未散尽,玄霸也依旧睡得香甜。凌云进去看了几眼,到底还是向何潘仁微微欠身,轻轻走了出去,小七也默默地到了门外。何潘仁静静地看着玄霸,半晌之后,终于低声叹了口气:“你不用再装睡了。”三郎的睫毛微微一颤,一滴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沿着眼角慢慢地滑入了鬓间。作者有话要说: 傍晚才惊闻开机的消息,那感觉真是……别提多酸爽了。以下省略五千字。总之,我还是专心码这个故事吧,争取把她嫁好点。明天估计还会有些麻烦事,文会很晚更了,大家早上来看就行。谢谢大家,请不要恭喜我……146、第十五章平生大恨巴掌大的铜铎,一步一摇,引导着后头的灵车棺木缓缓往南而行。那清冷的声音,在夕阳斜照的空旷原野上传了出老远,也给这支扶棺回京的队伍平添了几分凄凉。凌云牵马走在柩车的边上,心神仿佛也被这铎铃声牵引,飘飘荡荡的不知飞到了何处。在这条路上,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两天了——扶棺回京,有将近三千里的路程,按理他们自是可以骑马坐车的,但那样做终究不够恭敬,至少在出发后和到达前的这两三日,还是步行才更合乎孝道。只是母亲如果有知的话,对这样的孝道,她大概根本就不会在乎吧……耳边有人叫了声“三娘”,凌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见周嬷嬷正一脸担忧地瞧着自己。她忙定了定神:“嬷嬷?”周嬷嬷叹了口气,抬眸往前方示意。凌云这才发现,前头已是涿县城北的金台驿,先行一步的良叔早就让人在路边搭起了两座坐北朝南的吉凶帐幕,正等着他们的到来。这事昨日凌云便已做过,此时自是不用周嬷嬷再提点,指挥着健仆们将棺木抬入西边的凶帐,又将灵座在东边的吉帐里设好,再把酒、脯、黍、稷等物放上案几。待得一切布置完毕,玄霸坐的马车也已赶到,众人一道行礼祭拜过一番,这一日的事情便算是都处置妥当了。凌云最担心的还是玄霸的身体,虽见他下车气色还好,走出帐幕后,忍不住又仔细地瞧了瞧他。玄霸忙笑道:“阿姊放心,何大哥的马车平稳得很,我们又只在早晚赶路,也不会闷热,今日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何大哥?凌云有些诧异,但还是向一旁的何潘仁欠身行礼:“多谢萨宝。”何潘仁侧开半步,神色淡淡地还了个礼:“三娘客气了。”说完又向玄霸点了点头,随即便带着阿祖转身离开,连那背影仿佛都透出了十二分的清冷疏远。凌云心头诧异更甚:他这是怎么了?跟上来的小鱼也纳闷道:“娘子,难不成国公忘记给何大萨宝钱了?”凌云摇了摇头,父亲这些日子百忙之中还是筹集了千两黄金,临行前已交代良叔拿给何潘仁了,虽说父亲这次没能亲自接待他,可事出有因,何潘仁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小鱼奇道:“那又是谁惹了他?”凌云心里一动,看向了玄霸,却见玄霸一脸窘迫,欲言又止,见凌云瞧着他不语,这才苦笑道:“是四弟,早间何大哥带着我提前出发时,四郎问何大哥,这么殷勤,是不是想给……想给我做家奴。”元吉的嗓子还没全好,就又开始胡说八道、惹是生非了?三郎这般迟疑,是因为他的原话更难听吧?凌云摇了摇头,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难怪玄霸竟改了称呼,原来是为了弥补元吉的无礼,要以这个称呼来表达出亲近和尊敬之意。不过,以何潘仁的面皮之厚,元吉的刻薄话,他怎么会往心里去?凌云心里依旧有些不解,不过看着玄霸带着为难之色的苍白面孔,到底还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没过多久,她心里的这个疑问到底还是找到了答案——掌灯之后,周嬷嬷便找了过来,照例问过明日的安排之后,又闲聊般的问道:“那位何大萨宝和三郎倒是亲近,却不知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凌云摇了摇头,随即才意识到,他们这一路上虽也算得上同甘共苦,但对于这个人,好些事情她还真是毫无了解。周嬷嬷看着凌云的神色,便知此事她还从未想过,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笑道:“我看他年纪比大郎也小不了多少吧?想来家里应该是有妻有子,这么长年累月的在外头奔忙,又生得那般模样,也不知家里人该如何惦记……”何潘仁已经有妻有子了?凌云只觉得心里一阵异样,按说他的年纪只怕比长兄还要大些,有妻有子也是情理中事,但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不像是真的呢?她看了周嬷嬷一眼,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皱眉道:“嬷嬷,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嬷嬷没料到凌云如此敏锐,有心搪塞几句,但对着她清亮的眸子,到底还是欠身道了歉意:“三娘莫怪老奴多心,这位何大萨宝容貌行事都与众不同,待三郎又好,原是招眼了些。今日早间,老奴便听到四郎问他,他这么殷勤,是想给三郎做家奴,还是想给三娘你做面首?”难怪三郎转述时吞吞吐吐,难怪何潘仁突然变得如此冷淡,他不是生气,他是……避嫌!凌云脸色一沉,语气里不自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