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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歇一歇,还有什么事?”王mama道:“您不去看一眼吗?”大夫人睁开眼,冷漠地说:“没必要,你嘱咐他们谨慎些便是。”王mama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有道:“要紧的人都嘱咐明白了,就清秋阁那位,奴婢一时不知如何去交代。”大夫人心中几分后悔:“我方才竟是没沉住气,原不该问她,这下此地无银三百两,别让她好奇怀疑才是。”王mama说:“且不说言姑娘稳重懂事,就算知道了那也不怕,顶多一年就离家去了,老太太还能把她留一辈子?那二姑娘也是要嫁人的。”大夫人冷冷道:“这不还有小的几个,她怪会讨人喜欢,老太太喜欢得紧,我看住上三五年不成问题。”王mama笑问:“难道她自己不嫁人?”大夫人这才想起来,她竟是把这一茬忘了,想来,那言扶意自己也是要嫁人的。“都在说,言姑娘模样好才情高,老太太找来,不是给二公子就是给三公子相看。但估摸着东苑不能答应,大儿媳妇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儿媳妇还能从平民里来?”王mama说的起劲,“奴婢瞧着,多半是要给三公子。”“他祝镕就是娶条母狗回来,也和我不相干。”大夫人满目厌恶,闭上了眼睛,“下去吧,我乏了。”王mama立时闭了嘴,取来绒毯给夫人盖上,悄声出去了。此刻内院里,老夫人带着韵之和扶意吃点心,倒没有上床去躺着,说京外庄园里春景更美,可惜没能带上扶意。“族里亲戚多,有出息的没出息的,带着老小妻女都来了,人多口杂,平日里这些族亲我们尚顾不过来,若是见我把你这个外姓的孩子带在身边,他们该恼你恨你,好没意思的。”老太太慈爱地对扶意说,“过些日子花儿都开满了,我单独带你们姐妹几个逛逛去。”扶意笑着答应:“那我可要一直惦记这件事,您不能忘了。”老太太很是欢喜:“这才好,就是你这孩子爽快。”韵之在边上打量扶意,很不屑地拿眼角睨她,就不喜欢这人的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假清高真虚伪,哪门子的读书人。她打断二人的话,问祖母:“二哥哥真的要搬去园子里了?”老太太说:“不过两三步路的事,你哥哥如今当差,早出晚归的,在我这里他也施展不开手脚,搬到园子里,大家都便宜。”韵之很不高兴,嘴巴撅的老高。老太太对扶意说:“找芮嬷嬷去,说我要两颗清心丹。”扶意明白祖孙俩有体己话要说,知趣地退下了。她一走,不等老太太开口,韵之就先撒娇:“奶奶,你现在疼言扶意,不疼我了?”老太太搂着孙女怜爱不已,又叹:“奶奶也对你把话说明白,你的婚事,我不能插手干预。”韵之立刻红了眼圈儿:“为什么……”老太太摇头:“等你懂的那天,你也就长大了。如今奶奶护着你,由着你折腾,且不说你能折腾出什么门道,但求你在家的日子能快活些自在些。又或是,你现下就说出一户人家来,奶奶替你去提亲也不难。”韵之朱唇微启,双颊泛红,可终究是欲言又止,她摇头:“您这就为难我了。”老太太叹息:“可不是嘛。”韵之满目的凄风苦雨:“若是能够,我宁愿一辈子侍奉奶奶,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叫爹娘拿我去换他们的功名前程。”老太太心疼地说:“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多盼着我的韵儿,能一辈子过得好有人疼。”------------第31章二小姐品行卑劣,不能求娶扶意再见韵之,发现她两眼通红,低着头匆匆从廊下走过,门外接她的,是东苑的人。捧着两颗清心丸进来,侍奉老太太吃下,老太太问扶意:“这几日在家可好?”扶意道:“懒懒的度过几日,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老太太笑道:“可不是,你们年轻人坐不住。”她又问:“我听人说,你前日丢了件东西?在哪里丢的?”扶意说:“就是一只耳坠,不值什么钱,那么小的东西不知道哪里丢,自然是找不见了,只怕是在街上丢的,管事mama们都是好心替我忙活。”老太太便道:“你芮嬷嬷收着好些我年轻时戴的花儿啊簪的,你只管去挑,只要不嫌过了时,戴着玩儿吧。”扶意谢道:“下回meimei们都在,姑祖母一并赏我们吧。”这话里的意思,扶意是求姑祖母别偏疼她,别宠她比过了家里的孙女,老太太都明白。摸了摸扶意的手背,心疼地说:“你和韵之一边大,我那孙女虽也聪明伶俐,可人情世故到底还不通,你这孩子,为什么这样谨慎,这样会做人说话?你们书院里除了教书,还教做人?”扶意心想,韵之是被祖母宠爱着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她和娘亲可不这么如意。在家里,为了不让母亲被婆婆欺负,为了不让祖母找自己的不痛快,比起念书做学问,她可不是被逼得先学会做人?“姑祖母,在您跟前,我和韵之是一眼的。”扶意乖巧地笑着,她长到十七岁,才在这个没有血缘的远亲老太太跟前,知道什么是来自祖辈的宠爱和底气。“可怜我那嫂子走得早,没能看见你长大。”老太太道,“好孩子,替我陪着韵之,这一年必然辛苦你,就看在我的份上,体恤我心疼孙女的将来……”老夫人没把话说完,只留下满眼的惆怅,很多事连她也无法阻拦和改变,这便是支撑大家族兴旺传承的代价。家里的每一个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这责任也就扛在了肩上。“我很喜欢韵之。”扶意说,“很喜欢meimei们,我从小一个人,如今终于能做jiejie了。”老夫人很欣慰:“好好好,这就好……”这边是暖人心府的话语,韵之到了东苑可不能了,少夫人闵氏站在婆婆的房门外,手里的茶盘端着,跟着里头婆婆的骂声一颤一颤,怎么也不敢迈步子。只听婆婆骂道:“你瞧瞧你,站没个站相,一天到晚耷拉着脑袋,是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