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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祝承乾又道:“你们言jiejie在这么大时,已经熟读四书五经,文章诗词都传到京城来了,我不求你们有什么造诣长进,姑且学学读书人的气质涵养。”只见杨氏笑道:“老爷这样说,岂不成了我的不是,我把两个女儿都给你教得极好,只是十二三岁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您也不说多疼疼。”她看向扶意:“姑娘,你说呢?”扶意欠身:“三meimei、四meimei聪明乖巧,我却有许多不足,还望大伯母多多教导,”杨氏打量了扶意一眼,收回目光,对身旁的丈夫说:“老爷路上辛苦,教训孩子们不急在今日,该好好休息,再者母亲虽说不见,我们也该换身衣裳去请安才是。”便见二位小姐识趣地上前行礼告退,扶意也跟着告辞,但听祝公爷说:“在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缺什么少什么,差人与你伯母说,千万不要拘谨客气。”扶意一一应下,见再无他事,就跟着三姑娘和四姑娘一道出来了。姐妹俩出了门,俱是浑身一松,冲着扶意直眨眼睛笑,扶意刚要说话,见一旁回廊下站着两位娇艳美丽的妇人朝这边张望,看着年纪比大夫人杨氏小上好些,想必该是正院里的两位姨娘。可三姑娘、四姑娘全然无视她们,拉着扶意说:“言jiejie,我们一起去看看平珒吧,他今天好多了。”四姑娘见祝镕也跟出来,招呼道:“哥,我们去看平珒,你去不去。”扶意与他目光交汇,两日来彼此没正经说过几句,可每一次眼神相接,都像是往来几百个回合,说了无数的话。------------第16章甲板上的那个人祝镕应道:“平珒才好些,你们不要去闹他,过几日就要出门祭祖,别叫他又病了。”两个meimei听说要出门祭祖,互相使眼色,别过了兄长和扶意,依然无视边上两位姨娘,步子紧紧地走出去,像是要去合计什么。扶意不见得在这里与祝镕大眼瞪小眼,刚转身要走,廊下两位姨娘迎上来,这一回倒是祝镕主动给她做了介绍,问候过二位姨娘,这才散了。离了兴华堂,扶意不禁松了口气,香橼捧着祝公爷赠的画轴,小心翼翼地跟着回来,直到进了小姐的卧房,才撑着腰大喘气。扶意笑了:“比在纪州我家老太太跟前还紧张吧。”香橼看起来很累,连连点头:“屋里屋外那么多侍女婆子站着,连喘气声都听不见,那规矩,别说我们家的老太太,就这府里的老夫人跟前,也没这样的。”“大夫人治家严谨是出了名的,今天出了这些事,我怪丢脸的。”扶意说,“往后我们再多谨慎些。”香橼心疼地说:“小姐你问过芮嬷嬷了吗,咱们在这家能自行出入吗,不然千里迢迢跑来,不过是换个地方被关起来,又有什么意思。”扶意笑道:“那我也觉得比在家好,我只是放心不下我娘。”香橼这才宽慰小姐:“老爷那样疼爱夫人,您放心,不会叫老太太欺负她的,还有我娘在边上陪着呢。”扶意颔首:“出也出来了,就不想了,而这家里的事和咱们不相干,你刚才听祝镕说了吗,一家子人要去祭祖了,我们该是不跟着的,到时候我领你街上逛去。”香橼欢喜不已,要将祝公爷赠的画挂起来,一面玩笑似的说:“小姐也是,怎么好连名带姓地喊人家三公子呢,叫人听去,还当咱们不礼貌呢。”扶意竟是脸上一红,忙掩饰道:“我随口就说的,我渴了,你倒茶来。”香橼放下东西,要去取茶水,却见翠珠端着茶盘进门来,放到了扶意手边后,就在她面前跪下了。“翠珠,你起来。”“言姑娘,今日多亏了您。”翠珠颤颤道,十分委屈,“若不是您……奴婢就要被打死了。”香橼搀扶翠珠起身,扶意温和地说:“别多想,三夫人必然转身就忘了,老太太也说不许再提这件事,我们都忘了才好。”“帮我一道把画挂上,是公爷送给我家姑娘的。”香橼拉着翠珠说,“来,你说挂哪一边好。”她们忙去了,扶意这才端起茶盏缓缓饮下,茶香沁入心脾,她静下神思,回想起兴华堂里见到的光景,眼前立时又浮现出了祝镕的面容。那个站在甲板上,告诉她这是什么山,那是什么河,山后有多少城镇,河流又通往何处,脚下的江水要在哪里汇入大海,天文地理、风土人情无所不通的人……扶意垂下眼帘,抚摸着茶盏上的花纹,能再相遇,她怎么好像不高兴?“小姐,挂这儿成吗?”香橼在那头喊她。扶意把心思藏好,放下茶杯起身走来,指挥两个丫头好生将那副画挂起。这日入夜后,祝镕带着家仆四处查看烛火,一行人到了清秋阁外,见院子里灯火未熄,便要进去叮嘱。祝镕拦下道:“里头有管事的婆子看着,你们不要进去,言姑娘带着婢女就住在这里,往后我不在家,你们巡查烛火时,也不要随随便便闯入。”------------第17章他高兴什么,又笑什么自小跟着祝镕的小厮,名唤争鸣,一行人走远后,他笑着问公子:“小的还没见过言姑娘,听说样貌极好,我们家的小姐们都被比下去了,真想见识见识。”“混账东西。”祝镕踹了他一脚,“人家姑娘家家,容你在背后议论。”争鸣揉着屁股嘿嘿笑道:“公子,我可听人说了,老太太把言家姑娘接来,是相孙媳妇的,要许配给二公子呢。”祝镕闻言,心头莫名一紧,不自觉地瞪着争鸣。争鸣见公子生气,怕又挨踹,忙道:“不是我胡说,都是他们都在讲,您、您别生气……”祝镕回过神:“我生哪门子的气,但不许你再把这些话挂在嘴边,言姑娘是来给小姐们做先生教学问,不是叫你们说闲话。”争鸣连连称是,不敢再多嘴,跟着一路往别处去巡查。待转回内院,祖母已经歇下,韵之也睡了,他一人清清静静在屋子里,整理一些文书信函,丫鬟送来茶水,笑道:“二小姐等了您半天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