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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不过就是爱61

陈友没回答,只是将身体靠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林诚谦用力回握,半闭了闭眼睛:“我第一次发现我对男人有兴趣,是在十五岁那年。我跟同学出去玩,提早回家,却发现我哥哥在看gv,而我,居然有了反应。”

“我哥哥叫林慎谦,比我大六岁。他後来为了这个事,一直很愧疚,总认为,是他把我带上了,这样一条艰难的道路。”

“我十六岁那年,我哥哥向父母出柜,和他的男朋友出去同居。我没想到,我爸妈在这个事情上的反应,居然那麽激烈,而且坚定。我爸爸毫不犹豫的就跟他断绝了关系,我mama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狠下心,没去管他,希望他有一络营销课,系主任的课。我的手机突兀的振动,可我不敢接。过了一会,传来一条短信,徐泽皓发来的,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看到的瞬间如同晴过,尽量显出最平静和安稳的一面,以免大家担心。

谢宸和泽皓一直在那里不眠不休的轮流陪伴,我趁没课去看望的时候,哥哥总是一再的淡淡嘱咐我:“诚谦,爸妈有我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就够了,不能有两个。你和泽皓……不合适。你还是去交个女朋友,过你该过的日子,退出这个圈子吧。”

外柔内刚,个x"/>坚强的哥哥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侵袭。从查出艾滋开始,不过一年多的日子,他就匆匆离我们而去。谢宸,泽皓,还有他的别的朋友,共同帮他置办了後事。

火化之前,在殡仪馆,我们见到了哥哥的最後一面。哥哥安静的躺著,消瘦的脸,神情平和,带了解脱的愉悦,仿佛睡著了一般。

只是我们都知道,他再也不可能醒来,再也不可能对著我们安抚的微笑,再也不可能温柔的说话叮咛。我们,再也见不到他的样子,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们,彻底的失去了这个人。

谢宸要不是有泽皓扶著,几乎无法站稳身形,巨大的愧疚和悲痛侵袭著他,让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万念俱灰的绝望味道。

哥哥被推走,然後越走越远。谢宸突然拼了命的挣开泽皓冲上来。我和泽皓用力拉住他,最终他只能跪在地上,近乎崩溃的哭泣。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生离死别,而且还是我同血缘的至亲哥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如此绝望伤痛的人,最後是泽皓把几乎失了神智的谢宸抱了回去。我和其他人领了骨灰,完成了接下来入土为安的手续。

之後,泽皓来找我,带了抱歉的语气:“诚谦,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以前一直喜欢你哥哥。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谢宸,所以托付我照顾他……对不起,我想完成他的遗愿。”

和泽皓就这样分开,我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和打击,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我清楚,谢宸此时,更加需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同时我也明白哥哥的苦心,他希望我彻底退出这个圈子,找个贤淑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孩子,然後平平安安的,就此一生。

哥哥的去世对爸妈的打击相当大。虽然他们没说过什麽,但是爸爸瞬间苍老了的容颜,和mama常常不自觉的发呆和不安稳的睡眠,昭示了他们对儿子的爱,只是似乎这种爱是不能抵得过他们对於同x"/>之恋的排斥和厌恶的。

我想做些什麽让他们高兴一下,想打破家里这种压抑的近乎绝望的气氛。在我实习的时候,认识了我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叫白彤。

她是个出色开朗的女孩子,举止优雅教育良好,而且似乎对我很是中意。渐渐熟了之後,她大大方方的向我表白:“林诚谦,我想当你女朋友,你接受吗?”

我接受了。

我不想再去想那些年少轻狂,那些无知的,荒唐的岁月。我想当爸妈的孝顺儿子,代替哥哥照顾他们,让他们高兴。我相信,这也是逝去的哥哥最大的心愿。

我要对我身边的这个,被称为我的女朋友,今後还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负责,好好的在一起,携手面对今後可能有的风风雨雨。

番外2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

4月20日

今实在的,我看到那些人笑的虚伪的嘴脸我就打心底里作呕,更别提让我装出一副笑容可掬的嘴脸了。

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生病中的陈友就像小孩子一样,特别可爱,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去亲近和照顾。他一整,让我带白彤回家聚聚。

时间越久,我就越头痛。一边是我想成什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抓住我的胳膊,然後亲吻上了我的嘴唇。我吃了一惊推开她,虽然这个美好的节日里,处处可见一对对接吻拥抱的情侣。可是,我越来越难以接受和陈友以外的人接吻。

她明显的失望了,我能看出来。可我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只能安抚的揽住她,把她送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大街上车水马龙,放眼看去那堵的水泄不通的车龙,我放弃了打车的想法,绕了一截路,坐上了从小路走的公车,这样会比较快一些。

到陈友家按了门铃,他打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熏过来,差点把我呛死。把他手里的烟拿过来捻灭,随口问了句因为何故。可是他不吭声,只是看著我。

本来还想继续问,可是想想,万一他是因为夏凌风,我可真不想听到自己的男人向我诉说,为了别人j"/>神不佳的痴情。

桌上放了好些食材,我走过去准备做饭,没想到陈友y"/>著脸走过来,突然把东西全部打到了地上。

他自从跟我在一起以来,一直是轻松带著笑意的,很少像现在这样显露负面情绪,我g"/>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他现在冲我发火,可能还是对我昨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都这样了还不赶紧跟这小子断了?你要找像夏凌风那样漂亮的ncheri多了去了,我让立恒帮你找嘛,干嘛就盯上他一个?”

夏凌风,又是夏凌风。我就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真想冲上去把王总直接踹下去。明明是劝和不劝分,王总到底对我有多不满,才会在这里作梗。

站在王总身边的成熟男人,想必就是ncheri的老板。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很识相的把王总带走了。

屋里重新恢复寂静,我看了看陈友,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夏凌风是横在我们之间的槛,陈友从未明确的表示过他对我有什麽样的感情,可是他对夏凌风的感情,很早以前,我就看得清清楚楚。

反正我也没什麽立场去说什麽,也没资格。万一说多了,陈友跟我来一句:“我就爱夏凌风,你只是个替身。”那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自顾自进了厨房做饭,陈友倒也没跟进来。端了饭出来,我还是没忍住满心的憋屈。我怕我再待下去,这种情绪会统统发泄出来,砸在陈友身上。

转身想走,被他拦住。想了半:“诚谦,你们那个经理,听你mama说我住院时候帮我忙的。你请他到家里来,吃顿饭吧。”

爸爸一直对我跟男人打交道很防备,所以我都一直没什麽朋友。这次他让陈友来,难得的和善语气让我听了只觉得寒毛直竖。但是想想,白彤应该不会跟他说什麽。也就定了定心。

和陈友到家的时候白彤居然也来了,从那次以後,她似乎很久没出现过了,怎麽会被爸妈喊来。爸妈在饭桌上对陈友极度关心,甚至要帮陈友介绍对象。开什麽玩笑,陈友明明就是有对象的人了,对象还是他们的儿子。

然後爸妈开始催婚。当著陈友的面,催促著我和白彤的婚事。我越来越觉得坐立不安,随後白彤说,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我都不记得我多久没碰过她了,这孩子都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为什麽让我当爸爸?简直太荒谬了,可是爸妈都在这里,我总不能说,我和白彤很久就没在一起了,而是一直和眼前这个男人吧。

我不知道他们在捣什麽鬼,所以我只能一声不吭,考虑著待会送陈友回去的时候跟他好好解释。可是吃过饭,爸爸非让我送白彤回去。而陈友直接打了招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决绝的背影让我无比心慌,旁边还有个抓住我的白彤,让我真是欲哭无泪。

送白彤出门,我沈下脸:“你在搞什麽鬼?你我都清楚,那孩子不会是我的。”

白彤温柔的笑:“你和陈友在一起,既不能公开,也不能结婚。不如当我孩子的爸爸,然後我不干涉你和他怎麽在外面搞,不成吗?”

我气结:“你以为这样做陈友会同意吗?我有老婆孩子,让他在那边当第三者?你孩子的爸爸呢?哪里去了?为什麽要找我?”

白彤无所谓的摊手:“不知道,一听说我有孩子,跑了吧。”

“……”算了,我真拿现在的女人没办法。赶紧去找陈友解释才是正事,没时间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耍嘴皮。

把白彤送上回家的车,急忙打电话给陈友。可是那头的提示已经是关机。一遍又一遍的打过去,还是关机。又赶紧打车到陈友家,大门紧闭,不见人影。

糟了,他要是真以为我和白彤还有什麽,那……接下来的情况我不敢想像。在陈友家门口蹲了好一会儿,突然手机响了,是陈友。

赶紧按下通话键,手由於激动都在颤抖。抓著话筒连声询问,可是电话那头,是一直跟我过不去的王总。

王总不怀好意的口气让我听了就寒毛直竖,可是这会儿要打听陈友的消息,我只能硬著头皮跟他周旋。

然後王总告诉我,陈友和一个像极夏凌风的男孩开房去了。我不知道该有什麽反应,因为我g"/>本没有阻拦的资格。我没法忘记最初在酒吧,陈友见到我的神情。

他喜欢我这种外形的人,不管是不是我。夏凌风不可替代,但是我却可以,随时被一个相似的人挤下去。

番外2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9

心里有被揪成一团的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我就只能僵硬的拿著手机,也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说了多少句算了。

王总冲我发火,让我过去阻拦陈友。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不怀好意,但是有一丝希望,我还是想去试试看。或许,这快一年半的感情,能够让我在陈友的心中,加重一点分量,而不是纯粹的,夏凌风的代替者。

冲进酒吧,直接踢开门,看到的是两个赤裸著抱在一起的纠缠身影。那一瞬间,我真有一种想把那个漂亮男孩杀了的冲动。

陈友有些惊慌的看著我,那个男孩却淡然的穿好了衣服,从我身边施施然走过,丢下了一句话:“王总让我告诉你,床头柜里有ky和套子。”

“……”妈的,又被该死的王总给算计了。果然是jian商,这麽会设局。看著赤裸的陈友,想到刚刚那个男孩和他身体相贴的画面。尽管明知是局,我还是按耐不住满心妒意。陈友是我的,怎麽能让别的男人靠在身上。

快步走过去,抱住他的身体吮吻。别人的痕迹,我一定要全部遮盖掉。然後,猝不及防的,从未拒绝过我的陈友,给了我狠狠一拳。

我跪在沙发上,听陈友用著从未有过的狠厉口气指责我。他说,让我滚。他说,跟他纠缠在一起是我无耻。他说,跟我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我想解释,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泄欲。我想告诉他,白彤的孩子不是我的。自从跟他在一起,我就几乎没碰过白彤。我想说,我和他,不是只想玩玩而已。

可是我来不及多说,已经看到他通红的眼,和无意识的泪痕。这个一直总是笑著,放肆不羁的潇洒男人,居然哭了,而且,是为了我。

心里立时就是一动,被心疼和缓缓升起的邪恶的满足感填满。凑过去抱住他,密密接吻,然後就是勾动不要,因为我实在没做好现在见他的准备。只是一个不字刚出口,就被王总劈头盖脸的进行了思想教育外加威逼利诱。

最後我感觉我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才近乎求饶的表态,“我去,我一定去。我不但去,我还把陈友带回来。”王总才满意的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唉,果然是当过老师的人,真能废话。

只是我没想到,在酒会见到他,他会那麽亲密的搂著另一个男孩。男孩长得很不错,脸上带了刚出校门的稚气,很懂事很乖巧。

他介绍说,这是他的助理。他想尽办法的向王总推荐栽培这个助理,他说,这是他看上的。

准备好的重逢话语都说不出口,王总看我的眼神奇异而同情。我在这样的眼神里觉得无所遁形,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疯了一样一拳打上那个和他如斯亲密的男孩。

匆匆打了招呼,我就去找别人说话。或许避而不见,才是最有效的,缓解疼痛的方法。

可是还是躲不掉,饭局上,我们坐在一起。陈友对那个助理呵护备至,这种关怀,以前我体验过,可是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他淡淡的回答王总的疑问,熟悉的话和以前他护著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想,我可能真的彻底被取代了。

吃了饭已经晚了,我们去附近的快捷酒店住下。他的助理,那个叫做陈志远的男孩,要和他睡一张床,而他也点头应允的理所当然。

王总的表情不断变换,有趣的很,仿佛陈友曾经的男人是他,而不是我。进了房,王总怒气横生:“那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友真他妈不是东西,移情别恋的这麽快!”

我躺到床上,只是觉得无比的累,还有绝望。王总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吵死人了。我扬了扬手:“王总,别说了,没什麽快不快的。他当初和我在一起,也是瞬间的事儿。”

“啊呸,那不一样!你像夏凌风啊!”王总脱口而出,然後心虚的捂住嘴。看了看我的脸色,不吭声了。

我抬手捂住眼睛,笑了两声。算了,他既然能找到合意的人,我就别去干涉了,不然也太不讨喜。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揪著喘不过气,我已经懒得多说。

王总近乎惊恐的瞪著我半,能活活把人憋死。

两人好歹是爱人吧,说说心事会死啊。想著就有些不爽,陈友一把抽回手,把身边的人一推。

身边的人动了动身体,林诚谦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陈友:“几点了?”

陈友瞟了眼床头的闹锺:“七点半了。”

林诚谦似乎吃了一惊,睡意全消,迅速的一跃而起,开始找衣服,一边拿衣服一边问:“车的油加满了吗?”

“嗯,满的。”说到这个陈友就更不爽,前一著回头,看谢宸已经起身,又打量了眼静静站在一旁的陈友和两人紧紧牵著的手,了然的笑笑:“命运这种东西还真奇怪,你哥哥当时……”想著还是顿了顿:“祝福你们。”

谢宸从後面走来,向正在聊天的三人点了点头。林诚谦看了眼谢宸,突然一把抱住泽皓,在他耳边低语:“别再当圣人了,想要就去争取。总为别人考虑的话,你就只有悲剧了。”

泽皓还是笑笑,拍了拍林诚谦的肩膀表示谢意,转过身跟旁边的谢宸并肩离开。

只剩下陈友和林诚谦,陈友看了眼林诚谦:“那男人跟你什麽关系?”

林诚谦牵起陈友的手往墓碑走:“我的第一个男人。”

“……”陈友挣开林诚谦,语气酸酸的:“你和他亲密的很啊。”

林诚谦回过头失笑,重新牵起陈友的手:“吃醋了?再亲密他现在也是兄弟,你可是爱人啊。”

“……”陈友有些不自在的脸红,把话带开:“不过刚刚你抱那个泽皓的时候,那个开始跪著的男人,看著你们的脸色很不善。”

林诚谦想到泽皓的话,叹了口气:“他们的事,我也说不清楚。”

说著把花拆成花瓣,洒在自己哥哥的墓碑旁,看著陈友的眼神温柔,静静开口:

“哥,这就是陈友,我们家的一员。”

“泽皓说的没错,命运喜欢捉弄人。那时你让我娶妻生子,可是绕了一圈,到头来我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但是我很庆幸因为这样可以遇见他,跟他共度一生。”

“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违背了你的希望。”

“因为有了他,我很幸福。”

墓碑照片上,与林诚谦长相相似的年轻男孩的笑容,宽容而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