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书单 - 言情小说 - 勃艮第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尤为地看重子孙福。这天清早起,赵安明没个停的电话狂轰聿然,三催四请,叫她同若愚一道回家跨年。

“来嘛来嘛,你阿姨大清老早地就去买菜,都是重油重荤,没你们两个胃接济,我现在这身体哪里吃得消?”电话那头坚决不服软,聿然这头忙碌着行程对接,就姑且先应下。

回头找若愚时又说,去可以,先把你舅耳根子哄软。

若愚:“还用哄嘛?!他必然是不会去的!”

聿然嫌他一根筋,“谁不晓得他不去啊,我是说你要哄哄他,今晚落单可别生闷气。要知道,有的人别扭情绪上头,从来不肯松嘴皮子的。”

只一味地封锁在心底。

于是,赵聿生中午就接到了若愚来电。

线路拨通,他在同专聘事务所的会计私密查点蹊跷账目。销售部有几项进货和款项要么来处不清,要么去向不明。一番点收下来,那会计直感到咋舌,“这谁胆子这么肥啊,骑脖子上屙屎用公款揩屁股……”

低头审视账单,赵聿生只轻淡一笑,“欲生于无度,邪生于无禁。没多少人能在巨额钱款和侥幸心理的化合反应下把关的。”

说着,手机开始微微震动。他捞起来接通,首先发难对方,“跨年使你皮rou膨胀发痒是吧?刘妈说你玩十几个小时的游戏了,不要睡觉的,熬鹰呢!”

若愚百毒不侵,“就算你想收拾我,也得等一九年了。因为,今晚我要和mama陪阿公跨年。”话是刻意这么说的,主要想看某人吃瘪。

谁知赵聿生也只是略微恍恍神,转着笔连带椅子,镇定答他,“那真是我年底中头彩了,求不得,早晨叫刘妈熏艾草送瘟神是正确的。”

“……我擦,老赵你可有点太没人性了。”

不等对面噜苏,赵聿生直接撂电话。招会计回神,说回到正事上。

且任凭若愚一遍遍机械地重拨,他都置不理。

那厢,几分钟后若愚对mama的复命是,我感觉今晚阿公家,我是不能回的。

聿然:为什么?

若愚在这边人小鬼大地高深:因为老赵又在说反话。越巴不得我走,就越是抓心挠肝地想留我。

*

终究他还是决定留守。

而聿然,只身回家太无趣的缘故,也索性对父亲跳票。难得良辰美景夜,从连轴转的工作里松泛出来,她也想容自己和儿子一个好好相与的契机。

父母恩这种东西,有一天就少一天,

和寿命一样从来不会复刻。

每逢跨年,全上海最有讨论度的地方,就是外滩。

早几年还有烟火可供观瞻,近几年饶是没有,海关大钟的钟声也一直叫人心向往。不为旁的,只因倒计时落定那一刻,人心底也好像给过去那年落了锤封箱。

人们看重过渡节点,是由于有些事在现实里过不去,就寄望时间推它们一把,帮着过去。

若愚蛮想去凑个热闹,而聿然不太可。当年归国之后,滩是她和李先生打卡最频的约会场所,为了所谓的浪漫。以及,周景文也老爱携她到那处应酬。

母子俩几乎不对付到傍晚,最后聿然投诚。

因为她想到老二先头说过的话,当你选择并准备好为人父母起,就该学会一项技能,

偶尔放下你的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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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对于跨年,一贯是极为地注重排场。

只是今年老爷子身体不爽,而兄弟二人彻底反目,仪式拆伙,也就变了味。再没那些个哪怕暗中隔阂明面上也一团和气的阵仗。

温童接到温沪远电话,被要求回九间堂的时候,人已经在去滩的路上。是若愚借聿然手机邀请她的。

“我不去了,”她看着窗的地上星河,浑不知电话那头,温林二人的神离貌合,“新年快乐。”

电话收线那秒,据实说,温沪远有些落寞。处不胜寒,共情能力愈发的浅,但人非草木,像这种节刻他也很难不肖想天伦乐。

滩金融中心,赵聿生着实是不兴轧在泱泱里,最后押着聿然他们妥协,到中心层“避难”。尽管这边也是人头过饱和。

若愚怪他讲究,“过个节呀,还摸摸索索这这那那的。”

有人捏他后颈,“你忘四年前的踩踏事件了,就你个纸老虎,回头被人来回跺个几脚,等着#地砖缝打补丁罢!”

他们在入口排队。长长的灯火连贯到河两岸,天上有灯,水底有月,桥两头是浩荡扰攘的人间烟火。

温童过五关斩六将,几乎蜕掉数十层皮,功望见他们的时候,人还在队伍尾端。而赵聿生耳边听着手机,搜寻到她的方位,就在喧闹里、人墙中,

同她目光杳杳相会。

下一秒,他快步走过来,扽到她的手,携她回原处。

不剩几分钟即要敲钟,无法登顶难免遗憾,可遗憾总会被偿还。温童驻足点边上,有只球状石墩,夜风冻得她簌簌地,将将要偏头说好冷,就被人拎到石墩上头。

而有人在倒数第十秒,温和地开口,“低头,”即刻扣她后颈矮下来,封住她唇舌。

五、四、…、一。

风好像又紧了些,它扶着欢呼与钟声一路去云霄,也摇曳着温童闭拢的睫毛、心上的烛火。但不会凉到后背,因为她在赵聿生的大衣包裹里。

“你现在该跟我说什么?”二人分开后,赵聿生诱导她。

温童想了许久,笑道:“新年快乐,

感恩相遇。”

☆、.:永远几远

农历十二月二十六,尾牙循例而至。

场面上的隆重行头,温童到底有些拎不清,过去在各大晚会上怎么穿,一贯是苗苗支招的。她并非没有时尚嗅觉,而是,穿着全然怎么开心怎么来。但这遭算她人生头一个年会,加之身份特殊,就不不郑重些。

那天去前台取快递的时候,正巧碰见孙泠跟何溪,而她们也将好在聊穿戴相关。温童就没忍住讨教,想知道集团历年的尾牙阵仗,以及女士怎么穿才最体。

“是你就好办了呀,”何溪笑说,“哪怕套个麻袋过去,也没人敢说什么的。”

孙泠冲她斜几眼,接过话头,一本正经道:“不用太过紧张,平时看过的、去过的晚会什么样子,尾牙也大差不差。只不过总得配合年节的氛围,色调上尽量红火些,再就是裙装不必太长太累赘,会上有娱乐活动的。

啊对了,保暖,这点最关键。”

温童点点头,悉数记下,又忽然很好奇二位怎么打算。

她留步旁听她们继续对话,也望望孙泠手上将拆不久的包裹。那是件童装,枣红色内衬夹袄,俨然是给点点买的。

其实无论是不是,温童只是疑惑了许久,照日本行那次孙泠所说,她在铜陵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