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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今早肖承恩和肖拾禄两兄妹在院子里打闹的时候,崔福安顺嘴问了问他们昨晚睡得好不好,肖承恩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昨晚睡得很舒服,可是又多嘴提了句婉姨睡得不好。崔福安听了便问她,她就将昨晚的情景一一道来,说婉姨昨晚前半夜做了噩梦,一直在哭,还时不时大喊什么福什么安,她叫醒婉姨后,婉姨还发了会儿呆,后半夜婉姨倒是没再哭了,就是说了几句梦话,不过忘了说了些什么,她自个儿也在梦中不清醒呢,哪儿记得住这些。崔福安听了肖承恩的话,也是呆住了,莫非她梦里念的名字是他吗?也不知道她竟然梦了些什么,竟然会喊他的名字,还哭了。由此刚才谭淑婉打开门瞧见他的时候,他就留心了她的眼睛,果然是没睡好,下眼袋青黑,还肿了,是真的哭过了。“你跟他说这个干嘛呀?”谭淑婉听肖承恩说起昨晚的事,忽地就想起了半夜哭湿了枕头的蠢样子,还有那两个莫名其妙的梦,难怪刚才崔福安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呢,一定是误会了,可她又不能冒冒失跟他解释。“干爹问了,我就说了。”谭淑婉念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就匆匆进了厨房,此刻呆在院子实在太难为情了。可在厨房里,她仍能听见院子里的声音,是那个看上去病恹恹实际上却顽皮得很的汪秋水在说话,他在跟肖承恩说笑呢,这孩子也真是的,一大清早就跑过来玩了。她用水扑了扑脸,才觉得心静下来了,忽地崔福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昨晚睡得不好吗?”31.第31章谭淑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点了点头,想要避开他,可崔福安立马接着又问道:“我听说你昨晚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这个该怎么回答他呢?谭淑婉瞧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似在等她回答,一颗心如小鹿乱撞,慌张地往后倒退了两步,低头见洗脸架子上挂了擦脸的帕子,顺手拿起往脸上胡抹,就是不愿意直视崔福安。可崔福安偏就不肯放过她,见她不回话,立马接着又问道:“承恩还说你昨晚做了噩梦哭了好久。”听到他的话,谭淑婉吓得差点把洗脸架子打翻了,这孩子都听到了什么呀!她不会把昨晚听到的所有事都跟崔福安说了吧?而崔福安瞧见洗脸架子晃动,担心会被谭淑婉撞倒,便伸出手抓住了架子,可他的手恰好越过了谭淑婉的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此刻他近得可以看见她因为紧张赤红了的脸颊,无处安放的眼神和微微起伏的胸膛,这样不自然的神态摆明了昨晚的噩梦与他有关!见此情景崔福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马收回了手,恢复了合适的距离。他看着仍在以擦脸掩饰紧张的谭淑婉,心头得了几分甜蜜,脸上也显了不自知的笑容。痴望着谭淑婉,他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她心里一定有他的。不过姑娘家总是羞羞答答的,她此刻定然是羞于开口,他作为一个男人,是不应该让姑娘家难堪的。可,可“男人”二字,他真的当得起吗?他不仅没有男人该有的玩意,甚至还不如小王三儿有血性,啊,他怎么敢说自己是男人!崔福安的甜蜜立马消散了,他带着僵硬的笑容失落地离开了厨房,可是才走到门口,又想起自己不该这样突然地质问人家又突然地一声不吭转头就走便折身回来,劝慰谭淑婉:“别怕,梦都是反的,待会儿多喝点粥,清心。”“嗯。”谭淑婉在崔福安转身的时候就放下了擦脸的帕子,可没想到他门都没出就转身回来找她了。这次她少了刚才的紧张,便注意到了崔福安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几分落寞。当她听到他向她说梦是相反的安慰时,她竟更添了几分心酸,鬼使神差地问道:“倘若那个梦是圆满的呢?”“你怎么较真上了?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梦里发生的事哪有真的,常言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噩梦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而那所谓的好梦便是自己安慰自己了。”崔福安见她像是蒙了雾的眼睛正直视自己,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胆怯、他的自卑与他的癞□□梦,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口就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话说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只有她怜悯与欲言又止的眼神。“我昨天晚上梦见你死在了我面前…”想起昨晚的梦,谭淑婉一阵心酸,跟着鼻子也酸了,豆大的眼泪往外冒,她看着崔福安哽咽着说道:“周围乱哄哄的,可我什么也听不见,就眼睁睁看着你倒在我面前,胸口这有一个大血窟窿,恐怖极了。”她指着崔福安胸口的位置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崔福安愣愣地看着为一个梦哭得这么伤心的谭淑婉,握住了她指在他胸口的手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就站在你跟前呢,什么事也没有,我保证,我一定要死在你之后,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会让你看着我的死去然后一个人大哭没人安慰的。”见谭淑婉仍在流泪,崔福安抱住了她,轻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说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以后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咱们两个都会好好的,还有那两个孩子,他们也需要我呢,我现在是当爹的人了,我会好好活着的。”谭淑婉仰着头看着崔福安说道:“那你会为我做傻事吗?我不希望你以后为了我丢了命,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因为沉浸在昨晚梦见的伤心事中,一时间她忽略了自己正被崔福安搂在怀中。“傻事?我为你干的傻事还少吗?难道昨晚是梦见太妃发怒砍了我的头?”谭淑婉摇了摇头,崔福安这才笑着说道:“那不就是了,咱们现在又不在宫里,也没谁能随便砍了咱家的头是啵,你呀就甭瞎cao心了,你看,刚刚才洗的脸,现在又哭花了。”说着他掏出帕子替谭淑婉擦了擦眼角的泪。其实谭淑婉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有时候就是很奇怪,不该有的情绪莫名其妙就有了,等她止住眼泪醒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正趴在崔福安胸口呢,立马她就变得难堪起来,急匆匆推开崔福安的怀抱,背对着他说道:“是我太蠢笨了,竟荒唐得把虚梦当了真,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去东海居了吧?”怀抱变空了,崔福安心里也空落落的,不过总归是要比刚才的自卑好一些,他讪讪笑道:“嗯,我再不走该晚了,要挨骂的,现在家里多了几个孩子,你跟他们多说说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