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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一身孔雀蓝的明亮色彩,策马横枪在战地上十分抢眼。和己方阵前程凤的酒红色交相辉映。更远一些的地方,凉州王李文广陈兵列阵,阵地前有一抹耀眼的赤红色,那是李文广座下的上将军凤肃。这些人曾经和程千叶并肩作战,抵御外辱。是程千叶十分欣赏的大将军。但如今,他们成为了敌人,程千叶将不得不亲手将这些明亮的宝石碾碎。程凤领军同公孙瓒试探性的接触了一下,没有分出胜负。他在鸣金声中打马回城。进入城门内侧,他的亲兵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长枪和背上的强弓。夏菲心中有些痒痒,在程千叶前请缨:“主公,让我去领教领教那个凤肃的厉害。”程千叶伸手拉了她一把:“你是我的亲卫,还轮不到你出战。我们目前只要试探一下敌军的实力,固守住城池即可。”张馥在这个时候登上了城墙:“主公。”程千叶看着他的面色,知道情况不太妙。“又发生了什么事?”张馥屏退了闲杂之人,靠近程千叶,低声说道:“汴京出事了,乱党魏厮布纠结一批守旧派大臣于汴京散布主公兵败绛城的谣言,并趁乱起兵谋逆,现已拘禁了肖瑾肖大人,并扣押了太子、许妃、太后一干人等。”“什么!”程千叶大吃一惊,前方有着强敌,后面又起乱局。一时之间,国家竟然就陷入如此内忧外患的困境。太子,许妃,肖瑾,都出事了。她脚下一个跌列,夏菲急忙从旁扶住了。程千叶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她举目四望,张馥和夏菲一脸忧心的看着她。城墙上就近的士兵,不明所以的转过头。程凤等刚刚出战的将军们正顺着内墙的马坡向她走来。程千叶知道作为主公,她在这个时候要首先稳得住,绝对不能慌。她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郎声开口:“除却守城人员,集合所有左庶长以上军职人员,帐中议事。”中军大帐之内,汇聚了军中大部分的将官和谋士。听到了汴京内乱的消息,帐内哄然起了一片议论之声。汴京是晋国的首都,也是他们最后的退路,如果绛城守不住,他们本来还可以一路退回城池坚固、粮草储备充足的汴京。现在他们后方的汴京被乱党占据,那些乱臣贼子甚至扣押了太子和太后,图谋不轨。如今他们前有猛虎,后有饿狼,被困围城,无路可退。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家不必过于惊慌。”主公镇定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大帐内安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慌乱也是无义,如今我们只有一条道路,就是面对这一切。我们手中有士兵,有粮草,有坚固的城池可守,还有即将到来的援军。我们还未曾到要慌乱的时候。”主公端坐帐前,神态自若,语声缓缓,不见丝毫惶恐之态。众臣们受到影响,逐渐安定下来。主公一点都没乱呢。主公必有良策。对,还不到慌的时候,曾经只有万余人,面对犬戎大军的围城,主公不是也用奴隶破敌了吗?相信主公。要相信主公。“只要墨将军的大军到了,同我们里应外合,夹击敌军,必可解绛城之围。”一位年轻的将军开口。如今位列大庶长的墨桥生将军用兵如神,屡立奇功,已是大晋年轻一代将军心中的楷模。“是的,还有墨将军呢,我们已经在此地据守半个月了,墨将军很快就能到达。等退了敌军,我们再杀回汴京,把那些逆贼五马分尸!”“谋逆之罪,罪不可赦,必让他们五马分尸!”人心暂时的安定了下来。张馥和夏菲对视了一眼。按道理,墨桥生的军马应已接近绛城,但至今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会不会出了什么变故。张馥在心中不安的想道。主公对墨桥生信任有加,难道他也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墨桥生正在泥泞的山道上连夜赶路,春汛导致的山洪冲垮了沿途的道路,耽搁了他们不少时间。他听到了主公在绛城战败,汴京被乱贼控制的消息。不论消息真真假假,都让他心烦意乱,焦虑难安。他只恨不能插翅飞到主公的身边。密林中突然响起一片呐喊之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墨桥生胸前,把他射下马去。中埋伏了!墨桥生心道一声不好,他听见杨盛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将军!”“保护将军!”他感到有人背起了他,陷入昏迷之前,墨桥生勉强说道:“杨盛,替……替我赶去绛城。”敌军是一支汉国军队,流窜在此,人数是他们这支先遣队部队的两倍。敌军埋伏在道路两侧,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墨桥生所率的骑兵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精锐部队,尽管突然遇袭,主将受伤,但他们依旧反应迅速,结阵护住了墨桥生,顶着敌人的袭击,一路退到一个小山岗之上,据险而守。杨盛看着被安置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墨桥生,皱紧了眉头。“将军的伤情怎么样?”他问随行的军医。军医刚刚为墨桥生拔出胸前的利箭,包扎好伤口。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摇了摇头:“总算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到心脉。但也不可再轻易移动,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杨盛抽出了随身的佩剑,磨着牙看着山下乱哄哄包围着他们的敌军。“散兵游勇,竟敢捋我军虎须,我叫你们有来无回!”他喝了一声:“杨陆厚,带人照顾好墨将军,其余兄弟随我冲下山去,杀他个奶奶的熊!”第109章墨桥生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微微泛白,帐篷内还摇曳着烛火的灯辉。值守在他身边的亲兵打了个盹,微微的呼吸声同清晨的虫鸣交杂在一起。墨桥生挣扎了一下,撑起身来,感到胸前一阵钻心的疼。这一点动静立刻让亲兵反应了过来。“将军醒了。”守在帐篷内打盹的人员迅速爬起身来,围到了墨桥生身边。“我昏迷了多久?”墨桥生问道。“将军,您足足昏迷了两日。”墨桥生接过杨盛递上来的汤药,慢慢的喝了下去。他伸出手按了一下杨盛的肩膀,就要站起身来。“将军,您伤得太重,大夫交代,绝不能起身。”杨盛急忙道。墨桥生站直了身躯,一手按住伤口,平复了一下气息:“传令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