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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轻轻捧起墨桥生的脸。“怎么哭了呀?”那鼻尖通红的面孔,在她手中轻轻颤抖。剔透的泪珠,接连不断的从紧闭的眼角滚落下来。薄唇紧紧抿着,死死不肯泄露出一点声音。就这样无声的在程千叶手中痛哭着。程千叶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也可以哭得这么美,这么的让她心动。她耐心地一遍遍为他擦去眼泪。“别哭了,桥生,别哭。”……天蒙蒙亮的时候,牢房的门被人打开,萧绣提着一篮食物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对着哈欠连天的俞敦素道:“俞将军辛苦了,主公令我给人犯带点吃食。将军一夜未眠,要不要也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俞敦素打了个哈欠:“点心却是不必,既然如此,你看着他吃饭,容我先去打个盹。”萧绣笑盈盈地说:“将军只管一旁休息,我替将军看上个把时辰想来也不打紧。”俞敦素毫不客气,拱了供手,找了两张条凳并在一起,往上一倒,不多时便传来呼呼之声。萧绣钻进牢房,从篮中取出食物,端在墨桥生眼前。“吃么?”墨桥生凝视了他片刻:“原来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很恨我吗?”萧绣垂下眼睫:“不,我对你没有恨。”墨桥生不解地看着他。“我有一个疑问,必须要知道答案,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疑问?”“你告诉我。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萧绣抬起眼,直视着墨桥生,“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去和主公说你是冤枉的,我可以证明那瓶毒药不是你的。这样你就可以回到主公身边了。”“知道什么?”墨桥生感到十分不解。“你知道,你绝对知道!不想死的话,你就告诉我!”萧绣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墨桥生的衣领,“你和主公那么亲近,你告诉我,主公他,他是不是……”肖瑾从藏身处跨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抓住他!”数名甲士冲进屋来,一把将惊慌失措的萧绣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第20章肖瑾把五花大绑的萧绣提进屋,丢在程千叶面前。他挥退众人,冷着脸说了一句:“这家伙可能知道了。”萧绣听得这话,猛地抬起头看向程千叶,“你,你不是主公?”“你是谁?你……是千叶公主!”程千叶靠在椅子上,袖着手看了他半晌,闭了一下眼睫,算是默认了。她看着萧绣身上那一直存在着的粉红色,瞬间如潮水一般褪去了,涌上了一种悲伤而绝望的色彩。“那,公子呢?”他低下头,轻轻地问。其实他心中已经知道答案。程千叶有些不忍看到那刺眼的伤痛,她避开目光,“兄长他已仙逝多时了。”“是……是么?”“中牟之乱,兄长被公子章毒害而亡。我不得已,顶替了他。我已经手刃了仇人。为兄长报仇雪恨。”程千叶如实说出实情。萧绣一下委顿在了地上。他回想起那场中牟之乱。那个时候主公去参加宴会,却没有带上他。等他听到主公中毒身亡的传言,心急如焚赶过去的时候,肖司寇早已封锁了主公的卧房,只让主公的母亲杨夫人和怀有身孕的许姬入内。好在最后主公还是平安无事的露面了,不但控制住局面,打败了敌人,更让他惊喜的是,从那以后主公很少宠幸别人,只将他带在身边,还对他分外的温柔。他一度因此暗自心喜。原来,那个时候主公就已经不在了么。我怎么那么蠢,他对自己说。千叶公主对我虽然很好,但明显透着疏离。她有那么多地方不对劲,我就像瞎了一样蒙上自己眼睛,假装都没看见。萧绣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主公的情形,那个衣着华美的少年公子,从马上跳了下来,蹲在饥寒交迫的自己面前,“没人要的小孩吗?可怜见的。要不要跟我回家去呢?”我还天天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想不到那个人,原来已经死了那么久。“说吧,是谁指使你下的毒?你们的本来的目标是我吧?”程千叶的声音像是从虚无缥缈的地方传来一样。萧绣回了一下神,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端正跪好。“指使我的是威北侯,他让那个叫阿凤的奴隶给了我一匣子黄金,和一瓶毒药。让我下毒谋害主公,承诺得手之后,让我到他身边。”萧绣冷笑了一下,继续招供,“除了我,他们还收买了大殿上伺候的阿右和许甲作为策应。”“我对千叶公主您,怀疑已久,但您对我实在太好,让我忍不住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墨桥生的出现,他,让我感到了危机,也让我更清晰地意识到这里面的不对劲。”“可是不论我怎么和墨桥生套近乎,他都对您的秘密守口如瓶。此次威北侯派人来寻我,我见有此良机,便想着借机嫁祸于桥生,要挟他告知我真相。我并没有真正毒害公主您的意思。”他以额叩地:“但小绣依旧罪无可赦,无可辩驳,请公主赐我一死。”程千叶皱眉,他坦白地这么干脆,只求速死,“你这是不想活了?想为兄长殉葬?”程千叶有些不太理解。在她的记忆中,原主的这位兄长不但庸碌无为,私生活混乱,而且脾气也很暴躁,动辄打骂下人。只比威北侯那种变态略好上一筹而已,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真心实意喜欢他,喜欢到生随死殉的地步。“你真的那么喜欢兄长?”萧绣苦笑了一声,“我知道很多人都私下说主公他不是一个好君主。他不如老侯爷那般雄才大略,甚至也没有千叶公主你这般聪敏。但是我……”他似乎陷入回忆中喃喃自语:“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经常都吃不饱饭。我既瘦弱又容易生病,是一个负累父母的孩子。”“有一天,阿爹突然不打骂我了,还带着我去绛城,陪我看杂耍,玩了一整天,从所未有的给我买了一个糖人。最后他摸摸我的头,叫我在一个街口等他。”“我等了很久很久,一步也不敢离开,然而阿爹再也没有回来。是公子把快饿死的我从路边捡了回去。”萧绣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他凝视着程千叶的脸,似乎想透过这张面孔,再看见那位自己渴望的人。“公子他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从不勉强别人,也很少打我,如果他生气了,只要我好好求他,他都会原谅我。”“他时常对我说,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