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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你。”风橪心下一动,一个没忍住,又问。“那山神……风神大人他,现在身处何界?”“神界。”今睿回她。“那他的伤?”“小伤而已,无碍。”“我不需要谁的保护,上仙还是请回吧。”“接下来,你可知自己要去向何处?”风橪摇了摇头。今睿闻言轻笑一瞬,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既然如此,不如我给你指一条去路如何。”“隐居的地方?”风橪愣了几秒,随口问了一句。“自然不是。”今睿轻咳了两声,耐心回她,“你可还记得朝倾歌。”第59章无眠花(一)“倾歌她……”听了他的话,风橪的眼瞳忽然亮了瞬,又很快暗了下去,整个人似一具枯木,低着头说,“她已经不在了。”“如若我说她还活在这世上呢。”今睿看着她,低眉挽了挽衣袖。“这怎么可能,我分明看见她被洪水卷进去了。”“她同你一样,活了下来。”“当真如此?”风橪面如死灰的脸上终于翻出一片欣喜,她的手揪在身上,声音抖得厉害,“您知晓她如今身在何处?那我去到何处才能见到她。”“她在花城。”今睿淡淡看着她,眼神极黯,视线落在她身上的伤口处,“你的身体如今十分虚弱,需要用无眠花血来补气血。那个落泪可至无眠花开的女子,便是你要找的人。”“多谢上仙——”风橪再抬起头时,已寻不到今睿踪影。风橪独身一人,靠着晏未泱给的盘缠,半月才到了花城。如今,人界已万处逢春,再无凛冽寒冬。可到达花城后,风橪发现全城的人精神溃散,神志不清,似是游魂扫街。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眼前景象与明媚春色联想起来。“你是除妖师?”忽然间,一道纤瘦的身影掠到风橪身边,亲昵的揽住她的肩膀。这气息……她是巫师。真是罕见。听闻巫师向来避世,鲜少露面,就连郁洛遥亦不例外。莫非是因郁洛遥封印了魔王焱夜、红白黑三巫将再聚首,一众巫师才得以重现人间?若真是如此,他们想做什么。“你也是花城的?”风橪侧眸扫了她一眼,任凭她架着自己的肩膀,环臂歪头。“是啊。”年筱晓用指尖划过下巴,眯眼冲风橪笑了笑。“城里的人,这是怎么回事?”风橪问道。年筱晓抬手拍了拍风橪的肩膀,把她搂的更紧了些,冲她眨了眨眼睛,欣然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近几日,千年未开的无眠花忽然间尽数开遍,导致城中之人已五日未眠,身体衰弱。连这都不知,你从何处来的。”无眠花开?那不就是……风橪思忖片刻,瞳中眸光流转,反问她。“那你怎么没事?”“我?”年筱晓笑着松开她,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哦?”风橪凛冽一笑,侧身拔剑指向她。一念间,年筱晓风驰电掣着退后,若浮羽般踏空气而起,双臂迎风张开再收于身后,瞬间便与风橪拉开打断距离。“没想到你这除妖师道行不高,火气倒是不小。”年筱晓活动了下筋骨,朝她笑了笑,“我又没说是这无眠花开是我搞的鬼,你急什么。我一巫师,难不成会避不开这种东西,莫要将我小看了去。”风橪手中的剑仍指着年筱晓,她微一皱眉,问她:“让无眠花开的那个人,你可知是谁?”“我当然知道。这花城内外,就没有我年筱晓不知晓的事情。”她得意勾唇。“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风橪收了剑,快步靠近她。年筱晓见状后退几步,伸出手阻拦她靠近。“带你去见她自然可以,不过……”“不过什么?”风橪脚步停下来。“你需在花城里陪我几日。”风橪一时无语看着她。年筱晓对她的犹豫不以为然,低眸理了理衣袖:“不然你就去找,看这花城里,可还有第二个人,有心情听你说话。”风橪闻言噤了声,转眸看向四周。“嘶——”她轻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冷气。年筱晓说的没有错。如今这城中,真正清醒的人,怕是只剩她一个了。“我答应你。”风橪再次看了回去,剑入鞘,神色略沉,“不过你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她在何处。”“那……好吧。”年筱晓淡淡一笑,眼角微微挑起,一把匕首从她袖中滑出,她玩了两秒,握着匕首指向着一处,背对着风橪,“跟我来吧。”风橪拢了拢领口,跟了上去。温和的日光下,年筱晓走在风橪前面,下意识握住了自己一侧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一家客栈。走进一间房之后,年筱晓自然的推开了窗户,侧身站着,往下看。风橪关上门后,跟着走到窗口处,目光直直往下抛。落入眼帘的,是两排长长的吊唁队伍。他们每一个都身着一身白衣,脸色憔悴惨白,眼神空洞。中间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表情甚至吃力。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走在棺材旁,与旁人相比,他的神色精神许多,眸色也澄澈几分。“站在棺材旁的老人家,是花城的城主。”年筱晓顺着风橪的目光看过去,忽然间开口解释道。风橪敷衍的应了一声,没有回话。年筱晓瞧她一眼,又笃自启唇道:“你猜猜看,今日的丧事,是为谁而办的。”风橪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没理她。“这你就猜不到了吧,来来来,让我告诉你——这是全城的人在给城主的儿子办丧事。”年筱晓也不管她反应如何,整个人趴在窗户边上,弯着身子探头看着窗外景色。须臾,年筱晓够了勾唇,转头看向风橪,云淡风轻道:“喂——,一介空棺而已,怎看的走了神。”空棺?风橪慢慢回了神,语气平静着问她:“空棺。”“对,你不好奇吗?”“不好奇。”风橪移开身,转头走到床上坐下,伸手扶额。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竟然想起了聂将心。记得那时,她曾问过聂将心一个问题。“夜狼妖为什么百年后又出现,你就不好奇?”“我的行动从来都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这是聂将心给她的回答。聂将心当时为何这样说,她现在好像有点懂了。因无止境的好奇心,并为之付诸行动,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自己根本就无法承担。所以除了朝倾歌,她不会再管任何人的事了。她要活着,见到朝倾歌。这样也算死而无憾。年筱晓轻哼一声关上窗户,走到床边坐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风橪别开眼,将腰上的佩剑握在手里。“那我最近几天要怎么称呼你,总不能叫你喂——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