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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了一口气,心里却对张月莞的说法不可苟同。她们绝不可能是朋友。张家和李家世代为敌,两个家族争权夺利上百年,怎会猝然磨平隔阂。张月莞本想三言两语打发风橪后再离去,没想到对面的人却没有半丝要离开的意思。风橪察觉到张月莞的视线,体贴的动了动唇,闷闷的回了句:“我不放心李家小姐,所以特意过来给她把脉一番。”“想不到除妖师也精通医术。”张月莞的语气酸溜溜的,口吻还谦和。“略知一二,毕竟这一行保不准经常会受伤,所以学了些治愈之术。”风橪目光笔直,声音温浅,嘴角磨平了弧度。“原来是这般缘由。我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事情,就不与你一同前行了,告辞。”张月莞面色有异,提了口气后就匆匆调头,怏怏离去。好生奇怪。风橪留意了几眼张月莞的背影,不禁呼吸停了一拍。就在前一瞬,好像是有妖气四溢?风橪收回疑虑,上前几步扣了扣门。守门人迟缓的走来打开了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先是露出惊异的目光,而后脸色稍霁,陪笑道:“原来是除妖师大人登门拜访,不知所为何事?”“我方才走时匆忙,有几句话还未来得及说,不知李家小姐是否有时间见我一面?”“这——,我去通报一声,请稍等片刻。”守门人迟疑一瞬,迅速跑开。“无妨。”风橪点头答应,对守门人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不以为然。没过多久,守门人气喘吁吁的冲风橪跑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风橪一下子就懵了,尴尬的收回了刚伸出去的脚。这是什么意思?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门再一次被打开。风橪撇着嘴,目光幽沉无波,看见前不久还在她眼前砰的一下关上门的守门人笑着鞠躬请她进去。她一头雾水的歪了下唇,大步流星的往里走。门再一次“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利落的落了锁。在守门人的引路下,风橪很快就见到了李亭玉,并成功打入她的闺房里。风橪自主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习惯性的审视了下四周。李亭玉在她对面优雅的坐下,眉间带着一丝疲惫,声音甜润:“听说除妖师您有话要跟我说。”“不知李小姐醒过来之后,有没有身体不适的感觉?”风橪单刀直入的问话,不假思索的张口就问,丝毫没有给李亭玉任何准备的时间。李亭玉微微一怔,笑容灿烂:“多劳您费心了,亭玉——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除妖师何出此言。莫不是,这宅里有什么不祥之物?”风橪被问的错愕一瞬,瞥见李亭玉眼里似在盛着数不清的光影。她眼神冷凝,口吻不容置喙:“李小姐有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李亭玉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眼底朦胧着凝起一抹怅然:“我们本是凡夫俗子,若真是有什么邪物存在,我们也察觉不出。”“李小姐大可放心。”风橪眸色渐沉,喉咙隐在衣口里动了一动,“这里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邪物。”“那便好。”李亭玉长睫微垂,幽淡眸中的水雾渐渐褪去,“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此处留宿一晚吧,我也好,有机会报答一下恩人。”“好。”风橪细眉微挑,轻声回道。暮色浓郁,万籁俱寂。烛火冷熄,笙歌瞬消。风橪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幻想着会有一串黑烟飘过来,压的她喘不过来气。最终她会长眠于此。夜已过半,风橪仍无半点困意,她自觉无聊,就偏过头熟络的找繁月搭话:“繁月,你都不用睡觉的吗?”繁月斜楞她一眼,略微颔首,轻轻“嗯”了一声。“那你一直都陪在山神的身边。”她问。“不是。”繁月一双眼眸冷若寒星,双臂环胸,目视前方,岿然不动,看都不看风橪一眼。“那你一直都作为剑灵守护在他的身边?”风橪好奇的追问道,噌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弄的床板直响。“算是。”她的声色寒凉如冰,无论风橪如何游说想让她多说几个字,她都不为所动。“你是第一次离开山神?”“……”繁月抿唇,一言不发。“他——,之前也会帮助人类吗。”“……”风橪悠然的挪开视线,当繁月默认了此事。她怅然一笑,双眼放空,霍地萌发出感想来,嗓音有点喑哑:“有个剑灵真好啊,这样便不是孤身一人了。”繁月蓦地一怔,视线在风橪身上稍一驻足,思索须臾,移开目光凉声道:“你也有的,剑灵。”“你是说,我身边也有剑灵吗?怎么我之前从未见过?”风橪眼睛骨碌碌地望着繁月,一脸吃惊的模样,喜染瞳眸。繁月冷冷瞟了风橪一眼,没打算回答,下一秒,化作白烟飘散。桌上只留下了一把蓝色的剑。风橪的视线在桌子上片刻停留后离开,撇了撇嘴,坦然的平躺在床上,闭阖双眼。李家小姐很奇怪,张家小姐也很奇怪。怪就怪在自己在她们身上什么都没有看见,纵然她们言语有异,可她也无法定下什么结论。按照聂将心的话来说,李家小姐心脏不是自己的。那么,心也是可以换的吗?“风橪。”突然间,有人推开了门,失声的喊她的名字。风橪被惊的一下子坐起身,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情绪失控,道:“倾,倾歌?你不是已经——”“来不及了,洪水已经涌进来了,再不走的话就会被埋在这里了。”朝倾歌拽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拽下床,表情紧张,声音忽的绷紧,力道一下没把握好,扯得风橪手腕通红。“等一下,我分明是在李家庄,又怎么会——”风橪视线一转,还没来得及眺望,就瞥见汹涌的水流冲乱门前的稻草架,肆意横流。这里,是她的家没有错。她心里一突,来不及思考,连忙跟着朝倾歌跑到门口。已经太迟了。洪水淹进门槛,岌岌可危,只需片刻就能冲散整个房屋。“倾歌,我们赶紧把门关上,走不出去了。”风橪说完就快速的关上了半扇门,正欲关上另一边,朝倾歌却愣神了,手紧紧的握住风橪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洪水四处横行,那一瞬间,就已冲毁了她的心。“倾歌?”风橪开口唤她,心生疑惑,抬手要抓住另一边的门,却被朝倾歌挡住了。朝倾歌表情冷肃的看向她,眼里尽是凉薄的光,用力的抓着风橪的胳膊,像是要把指甲扎进她的rou里,满脸愁云惨淡:“该死的人本来应该是你。”“倾歌……”风橪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她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你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紧接着,朝倾歌已经松开了手,将风橪推进涛涛洪水中。她表情森冷的看着在洪水里挣扎的风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