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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走散。是苏皖找了三天三夜,将一个个尸体掰开,才找到太子。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背着他躲到山洞里。她打野兔,摘野果,为他上药,彻夜守着太子,才将距鬼门关一尺之遥的太子救了回来。然而,太子睁开眼认出苏皖的一刻,没有欣喜,只有淡淡的厌弃与疏离:“你怎么来了?”苏皖当时的笑容凝固了,她依旧弯着嘴角,眼神却黯淡了下来:“我有些不放心你,便追了过来。”“大夫,这边,快,王妃已经烧得厉害。”紫烟急促地催道。紫烟的声音将太子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连忙起身,让大夫把脉。“只是劳累过度,思虑过甚罢了。”片刻后,大夫如是说。劳累?思虑?这一切竟都是因那个男人而起。太子讽刺地笑了笑,他紧紧捏起拳头,走向屋外。郭朗连忙跟了上去。“咸阳埋伏的暗卫准备好了吗?”太子问道。“已经备好了。”咸阳是通往西津的必经之路,想是那九皇子总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也插翅难逃。第31章越往西边,天气越干燥。九皇子彻夜地骑马赶路,他手里紧紧抓着苏皖离别时赠予的软剑,心间瞬间充满了力量。抬眼看向天空的星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想起了苏皖依靠在自己肩头看月亮的夜晚,想起了自己趁着夜色,翻墙跳入苏皖的闺房,说要娶她。可如今,真真是肠断天涯,人各一方。马蹄纵情奔驰在广阔的乡野间,呼啸的风从九皇子的耳边刮过。突然,骏马嘶鸣,被绊倒在地。一个巨网向九皇子袭来,将他裹住,吊在巨大的古树上。一行黑衣人从草丛中钻出,为首的黑衣人首领吹亮火折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画像,又看了看巨网之中的人,问道:“你就是九皇子吧?”“噗嗤”一声,九皇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一个人赶路,身边没有半个随从,怎么可能是天潢贵胄的皇子呢?”首领旁边的黑衣小厮说道:“老大,莫不是抓错了人?好像和图中的人也不太像,眼前这个人似乎更加清瘦一点。”“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放箭!”首领一声令下,十多只羽箭向九皇子射去。他从袖中掏出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将巨网划开,翻身而下,将身旁的一个黑衣人踹飞,夺了他的马,策马狂奔。九皇子拼命抽着马鞭,趴在马背上,身后的羽箭如潮水般向他射来。黑衣人们驾着马,不停放箭。一支箭射中了骏马的后退,一阵嘶鸣,跌倒在路上。九皇子一个翻滚,手持软剑,静静看着追赶而来的黑衣人。“你现在若是自刎,也算痛快。否则,被我们抓住了,可要让你尝尝五马分尸之刑。”黑衣人首领沉声说道。“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活着,好好地活着,活下来娶她,所以,我还不能死!”九皇子双眼腥红,冷冷地看着对面。面对十多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他自知绝无再次生还的可能。只是,他答应过苏皖的,要好好活着。他不敢不听她的话,他怕她知道后会怪自己。他最怕她生气的模样。他突然笑了,为她战死,是自己这辈子最高的荣耀。九皇子提着剑,向黑衣人冲了过去。他仿佛是不怕死的地狱修罗,剑法快、准、狠,顷刻间两个黑衣人死在了他的剑下。奈何这十多个黑衣人都是绝顶高手,他们使出车轮战接连攻向九皇子,过了三十多招,便退下,换另一批人继续上。饶是九皇子武功再高强,也支撑不了多久。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九皇子实在支撑不住,被一个黑人一剑刺中肩膀。又被另一个人一脚踹飞出去。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九皇子跌落在混着泥水的地上,血流不止。黑衣人首领走上前去,捏着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知道吗?你阿娘卑贱,你更卑贱,连我们主子的女人,你也敢觊觎。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让手下将九皇子的头和四肢套上绳子,走上前,将他的头踩在泥土里:“殿下说了,让你好好上路,忏悔着上路!”黑衣人加大了力气,踩得九皇子的脸颊骨嘎嘎作响:“说,你错了没?苏皖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竟然将她拐跑,你错了没?”血水从九皇子的脸颊流下,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仿佛看到了苏皖站在雨中,对她莞尔而笑。他闭上了双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轻声呢喃着:“皖儿。”天空电闪雷鸣,黑衣首领的一声哨响,五匹烈马开始狂奔,九皇子咬着牙,在脑海里想着苏皖最后的样子,轻声对着天空说了句:“别了。”就在九皇子以为要毙命当场的时候,另一伙黑衣人突然蹿出,为首的几人用大刀一举将烈马的前蹄斩断。闪电混着雷鸣,两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九皇子躺在地上,血染了他一身,死里逃生让他心有余悸,一时间竟无法起身。雨越下越大,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兵器的碰撞声,人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九皇子终于站起身,朝着先前黑衣首领的心窝刺上一剑:“需要忏悔的是你的主子。”不一会儿,那伙黑衣人便被屠戮殆尽。“殿下,属下来迟了。陛下特嘱咐我们护送你前去西津。”九皇子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朝西津奔去。皇宫内,一个老太监接过信鸽,将竹筒递给陛下。陛下抽搐竹筒内的信纸,嗤笑一声,叹道:“这下,吾儿总该知道权力的用处了吧。”老太监不敢答话,静默在一旁研着磨。姚菁自打知道姑母要将自己许配给太子殿下做侧妃后,回到府里便欢喜异常,热火朝天地捯饬起自己的嫁妆。只不过之前姚皇后嘱咐她在赐婚的懿指下达前,不可伸张。姚夫人不明所以,问她是不是有了心仪的人。姚菁秀红着脸,拨浪鼓似地摇着头。这天,她又跑去了长公主府,撒着娇,要她办一场马球赛,邀请京里的达官贵人们悉数出场。长公主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点头答应了。苏皖接到请帖之时,嘲讽地笑了笑。上辈子自己也去了,可又得到了什么呢?那时候的自己是如此谨小慎微,也堵不住她们的悠悠众口。在一旁的看席上,官家女眷们议论着自己用尽一切手段爬上太子的床,才得以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