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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恭祝父皇福寿安康,江山永固!”他话音刚落,便猛然起身向着盘龙柱冲了过去,竟是要绝然的一头撞死在金殿上。众臣惊呼出声,离柱子近的臣子已经扑了过去,抱胳膊的抱胳膊,拦腰的拦腰,抱腿的抱腿,总算及时拖住了寻死的四皇子,纵然如此,他额头已经撞出了血,血迹蜿蜒流了下来,糊住了他那张青紫交错几乎快要不辨面目的脸孔,令人触目惊心。翁闲鹤老胳膊老腿,受此惊吓松开了四皇子的一条腿坐到了金砖上,户部尚书房建安扶着四皇子顺势靠到了他身上,其余靠的近的臣子们都凑过去,就连南齐皇帝都从龙座上赶了下来,过来瞧元鉴的伤势。众臣见陛下过来,赶紧让出一条道。四皇子却挣扎着要起来,还要去撞柱子,一腔悲愤无处可诉,唯有大哭:“儿臣从来自省谨慎,恪尽皇子之道,难道就因母亲出身卑微,便要被臣子随意辱骂殴打?竟是连皇室尊严都保不住?儿臣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唯有一死了之,以全皇室颜面!”“父皇,儿臣不孝!”他使尽了全力挣扎,一双泪眼执拗的望向盘龙柱,求死之心不绝,拦着他的都是前排的老臣子,能熬到阁老尚书的都不是年轻人,竟差点被他挣脱,南齐帝忙喊:“甘峻,按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黑衣中年男子,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四皇子就跟他手里拎着的小鸡崽似的挣扎不动了,唯有一双通红的眼眶与额头暴起的青筋显露着他死志之坚,今日誓要血洒金殿。群情鼎沸,议论声顿时嗡嗡不绝。“桓延波怎可随意殴打皇子?”“他如此跋扈,到底是仗了谁的势?” 深谙发散思维习惯了揪出幕后黑手的朝臣已经开始启发式言论。还能仗了谁的势?众臣皆知桓延波仗着长公主的势跋扈,而长公主以往掌着禁骑司凰字部,无人敢轻易得罪。可是如今大长公主抱病半年,手中权力都移交了出去,桓延波还不知收敛,居然跋扈更胜往日,岂能再忍?若是四皇子因桓延波的欺辱而当殿自尽,传出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一桩?翁闲鹤当即道:“陛下,四皇子素性恭顺谦和,若不是被逼到了绝路,何至于当殿做出如此激烈之举?桓延波如此欺辱皇子,微臣请求陛下一定严惩!”元禹再疼爱外甥,儿子都要被逼的自尽了,皇室的脸面都要在朝堂上丢尽了,哪里还会再护短,当即下令殿前武士:“速去公主府提桓延波上殿审问!”略停一息,又加一句:“若是大长公主要护着他,就连大长公主一同请来!”殿前武士得令出宫,元禹急召太医前来,却被四皇子哭着阻拦:“儿臣将死之人,何必费医费药,左不过一死罢了,儿臣又有何惧!”老实人平日瞧着不言不语,所受委屈全都一口饮尽,真到了寻死的关节,可比天天寻死觅之辈吓人多了。工部尚书与户部尚书都提起了心,生怕四皇子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所受委屈一股脑儿都吐出来,连带着两部在四皇子开府之时做的好事都抖搂出来,更是打定了主意要为他说话,以挽救自己的过失,免得被陛下迁怒。户部尚书一脸正气,语声沉痛之极:“陛下,桓延波如此欺辱皇子,岂不是在藐视陛下?”工部尚书田子荐紧跟着表态:“陛下,皇子受辱,就是我等臣子受辱,我堂堂皇室尊严何在?一定要彻查!”众臣纷纷表态.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章,嘿嘿。☆、第四十三章大长公主府里,前去提桓延波的人被拦住了。元衡公主拍着床榻震怒不已:“这是听说本宫卧病在床,欺上门来吗?”她久在权利中心,凡事多思多疑,一点点风吹草动足以让她往深处想,却不知事情再简单不过,就是四皇子不堪受辱,想要为自己谋求公道而已。金殿的南齐帝与众臣等了许久,还不见桓延波进宫,皇帝陛下的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只好再加派一队武士前往长公主府。直到第三波武士前往公主府,大长公主终于沉不住气了,命人唤了桓延波前来,准备带着儿子进宫。桓延波昨日挨了唐瑛一顿揍,但他身上肥rou太多,等于裹了层抗打的棉袄,唐瑛向来没有对平民百姓出手的习惯,所用力度比之驯服野马王还少了一半,着急忙慌之下还秉承着“打人不打脸”的做人信条,倒也没给他造成多大的rou*体伤害,脸面上连块青印子都没有,就是心理阴影太大,没有抓到凶手,让桓公子半夜不得安眠,早晨还在赖床的时候就被人叫了起来。听说要去宫里,他半点怯意都没有。大长公主得宠,他这些年都快把宫里当第二个家了,抬脚刷脸就能进去的地方,连入宫令牌旨意都不必奉,打着呵欠坐在长公主的车驾上,还在抱怨:“皇舅舅到底有什么急事,劳师动众派这么多人来请儿子?”“你做的好事,昨儿又欺负老四了吧?”提起这个,桓延波就更不觉得有什么大事了,他靠在后车壁上准备再假寐一会:“昨儿在外面心情不好,路过书铺子,恰巧遇上他,就骂了他两句而已。”实则是他昨日去翠红楼,结果当红的头牌姑娘已经有了入幕之宾,听说包足了一个月的银子,带出去游玩了,正好撞上元鉴,拿他撒气。至于被个乞丐给揍了,桓延波觉得太过丢人,没好意思向老娘提起,准备今日再派人暗暗私下查访,找到那乞丐先拘起来狠揍一顿再说。大长公主也没当一回事,前来提人的殿前武士只道四皇子向陛下告状,说桓延波对他动手,陛下请桓公子入宫一趟而已,四皇子寻死一事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他们也正处于震惊状态,暂时封锁消息。一行人入宫,殿前武士引着大长公子母子俩径直往金殿方向而去,元衡也没料到会有多大阵仗,直到踏进金殿,见到满殿黑压压的人头,她才想起来今日乃是大朝会。她越过众臣,直到前面才发现四皇子满脸青紫血痕躺在一张抬上殿的矮榻上,身边还守着二皇子与三皇子,还有几名大臣也正关切的候在一旁,好像关怀临终的病人,气氛颇为压抑。太子卧病在床,在东宫静养,四皇子上殿一言不合就要撞柱子寻死,给了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众大臣临场发挥极佳,完全没有给二皇子跟三皇子表现兄友弟恭的机会,等到他们挤过去,四皇子已经一气呵成表演完毕,当着皇帝陛下的面,他们只能一人抢到一只手,半真半假的劝道:“四弟,你可别想不开啊……”大长公主瞪了儿子一眼,心道:淘气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