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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魏国如周天子,将女下嫁诸侯国的意味。齐国倒也还礼了,有割城送玉给铁矿,还把巨弩的机巧都传授魏国了。但怎么都觉得是魏国亏了。五分之一个魏国拿去陪嫁,值得么?”南河半低着头,含混着声音道:“值得。因为在魏王眼里,这个舞阳君送出去从来都不是嫁人的。”辛翳倒也不是没想过:“你是说里应外合?舞阳君坑这个年少的齐太子一把,什么消息都往娘家倒腾,让魏国把齐国都给折腾成了个二流国家,到时候舞阳君再以各种名义回魏国。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公主再嫁多少回都不事儿。再说舞阳君带那么多兵力走,到齐国哪里是太子妇,简直是去当权臣的,想要在齐国折腾手脚那岂不是方便极了。”南河缓缓敲了敲地图上大梁的位置:“千万不要小瞧这个舞阳君的野心。是不是跟我一类人都不打紧,她身份本来就关键。想太多,猜谁是谁都没用,都没实际棋盘上圈的地有用。”辛翳一愣:“一类人?”他一听,又瞪眼:“她是个公主,是个女公子,你又不是。你就差继位的大典了,天底下有的是公主能享的福气,她们面首幕僚多得很,你就别想了!”南河就叹气,没回话,好像压根没听进去。辛翳想着大典,又道:“哎,我这加冠估计要拖到下半年了,淳任余也都葬了,你继位不也今年么。这样,我这儿本来也就说是没有他国君主给加冠,只能让自家令尹代为加冠,你都在了,你就回头来呗!等你继位的时候,我给你赶车去,给你长长脸面!”南河随便摆手:“远的事儿呢。”辛翳扁嘴:“还不许我想。行,一天到晚都是我瞎想,你倒是只盯着眼前势利的事儿。“南河轻笑一声。她到底笑什么,辛翳凑上脸去瞧,她老神在在的半眯着眼。辛翳觉得这会儿荀南河是说正事儿的脸色,他不好上去亲。但日子总长着呢,他学了,总要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儿把她缠烦了,就不好了。辛翳只得又道:“不过如果老魏王从来都没打算放舞阳君走,那魏国境内要争得厉害了。负黍君要是不放走,魏国境内就只剩太子,和一个不太能成事的小公子了。太子虽说是派去攻打晋国,但他人必定不离魏国,老魏王又一直身子很不好。这太子熬了大半辈子,胡子都熬白了,这么好的时候再不上劲儿,就可惜了。可是他一上位,短暂看起来可能因为交接,魏国要顿一顿脚,但长远瞧来,以后魏国疆内就是要齐了心了。”南河和他想一块儿去了,她从他手里拿回酒杯,眯眼:“所以负黍君,必须要从成周走……”辛翳笑着,往她前头凑一凑,俩人都半卧着,他抬脚去踢了踢她缩在裙裳里的脚,道:“可就是怎么走,我估摸着负黍君几十年做公子带军队的机灵,大水淹死谁也不至于淹死他,但我们要是捉住他再放走,就没法轻易找个由头再把他交出去,他被俘虏之后名声也坏了,回头就跟太子没争的余地了。”南河微微抬眼瞧他:“想走不容易。山鬼里头你能用的人多得是。负黍君是要回去,不但要回去,回去之后瞧见老魏王的身子,必定还要急了。但你在魏国境内,消息如此灵通……”辛翳一笑,眉眼昳丽的弯起来:“我这儿备着呢。楚谍算得上天下第一,你还能没个信心。更何况你说的那么谨慎,实际坐起来哪有你想的那么难。”南河叹气。不怪她有时候做事儿的时候多想,她总拿后世明清的宫闱来想象如今做手段的难度。辛翳凑上来,胳膊伸直在旁边,抬了抬下巴,要她枕在他胳膊上。南河倒不客气,枕上去。辛翳心里涌起一股先生依靠他的幸福感,只觉得自己今天不但被言传身教,而且还能保持如此的男子气概,真是太完美了。他又道:“就是那舞阳君,若她真的里应外合,坑自己可怜的小丈夫,再把占下齐国的地儿攒在自己的手里,等她回魏国——那太子和负黍君斗的你死我活,在她面前都是猫狗戏耍了。就算是女人,但谁也抗不过一个如此强大的女人。可……摄政的女人不是没有过,那都是为后为妻把握大权的,她要是想当王,那就太难了。”他一偏头,南河已经闭上眼,她似乎还没睡着,口头压低声音道:“为王……未必是个……她……”她其实心头已经隐隐约约把握住某个想法,但酒劲太重,她刚刚启唇,就脑子里没了意识。辛翳还要听她讲,却没料到南河竟没了声,再转脸瞧,她竟手脚发软,脸上一点软rou被枕的鼓起来,就那么枕着他胳膊睡着了。辛翳:??!虽然他只是谈几句正事儿暖个场,想过会儿,等看着荀南河喝的开始耍酒疯之后,再试探着动动手。却没料到聊了几句,她就这么睡了!辛翳却有点想笑。这张脸让荀南河显得稚气多了。他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陌生,但就像是他能凭借一个眼神,就认出来人。这张脸上的每一个神态,每一点动作,每一个目光都是属于荀南河的。连训斥人时候微微皱眉的模样,想笑的时候眼里先含笑唇角却想压下去的别扭模样,都让他有时候觉得南河旧日的脸是和如今重叠在一起的。这张脸和荀南河以前,确实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但她以前生的淡漠庄正,眉眼直窄,有股书卷气,而这张脸眉眼都更圆润贵气,矜雅畅达,更有为王的气度。不过他也认为,是荀南河到这个位置上,不得不以晋王的角度来思考,所以气度也才改变了。听说这个小晋王有一同胎胞兄,相貌几乎相差无几,但他觉得必定还是绝不一样的。辛翳瞧着她,越看越觉得胳膊上躺的人完全并不陌生,就是他的先生。别说换个小十岁的男人。就是随便变成了什么人,只要他能对上眼,只要她不忘了他。他都一定能认出来。但他温存劲儿还没起来,就先感觉……胳膊麻了。她脑袋里真是装的都是阴谋诡计啊,怎么这么沉。这个举动一点都不浪漫,反而很痛苦啊!辛翳动了动胳膊,就麻的龇牙咧嘴了,他本想还硬挺着坚持一会儿,但谁知道荀南河会不会睡到第二天早晨,到时候他这条胳膊不都要废了。他小心翼翼的搬着她脑袋,把自己胳膊撤出来。荀南河睡得极死,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她魂魄都回原处那个军营里的寐夫人身上了。但不论怎样,也不能让她睡在这儿。辛翳甩了好半天胳膊,又捏又揉,才缓过劲儿来,把她从地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