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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人靠谱得多。毕竟女人不喜欢了随时可以不要换新的,堂妹只要乖乖的估计他还是愿意好好养着。况且这样一来,岂不是变成了自己造自家的反,想想就刺激。结果人家就没想带她一起,王微总有种“本线路无法攻略请换个目标”的错觉,只能自我安慰将来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李淮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全是她的推断罢了。见她不哭不闹,神情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李淮悄悄松了口气。他印象里还呆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每一次父亲要离开出远门,母亲都会不吃不喝哭上许久,他实在是害怕女人的泪水。现在公主如此的配合,乖巧得过分温顺,他却又有点隐约的失落,觉得她好像并不在意和自己分别,以前表现出来的依恋和亲密都像是假的一样。忽视了心底深处的那点不快,李淮按照原定的谋划,语气平静的道:“方才我跟王都督仔细商谈过了,他愿意派人护送殿下前往邺城,与陛下汇合,只是——”“只是这样一来,我必须主动解除婚约,对不对。”王微不等他说完,便抢先答道。李淮闭上了嘴,看了她几眼后,才有些怪异的道:“看来殿下是真的不再喜爱王都督了,竟然一点都不难过。”王微回了个敷衍的微笑,心说难过个毛线,那种不好惹的男人,我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嫁给他跟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主动跳进冰窟窿里死得痛快。李淮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无非是些如何出发如何安排的事情,王微对路况地形一无所知,听了也白听。她无心追问李淮到底和王雁怎么说的,他要是想说自己早就说了,可见不愿被她知道。反正总体上她的目的已经达成,王微见李淮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便借口去厨房端汤,规规矩矩的起身,离开了房间。李淮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却听到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田伯低声问:“你觉得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李淮摇了摇头,不想说话,他的心情原因不明的忽然变得有些糟糕,看着田伯越发觉得他啰嗦讨嫌。田伯自是看出了他隐藏在眉宇间的不耐,却装着没察觉,自顾自的道:“依我之见,还是暗中派个人跟着,万一她不识好歹想要对皇帝老儿告发,我们也好——”说着他举起手,做了个下划的动作,李淮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点头应允。第24章身为平洲节度使,江流距离皇城长安最近,和大多数位高权重的官员一样,在长安城内高价置办了不少房产,其中一栋给了他唯一的儿子江筠,另一栋和皇宫最近,位于永宁坊的大宅则留下自用。眼下他离开了平洲居于长安,理所当然的就住在了这栋曾经是前朝某位公主府的宅邸里。既然能当公主府,宅邸自然占地极大,气势恢宏,正门五间,正殿、翼楼、后楼各五间,还不算厢房侧屋,后面一大片花园以及亭台楼阁。本来这样的制式至少要郡王的等级才有资格入住,无奈自从那场巨大的叛乱后,皇权不稳,无力遏制节度使们手中的权力一再膨胀,所以对于江流违制一事,皇帝假装不知道,其他人也不敢说。身为宅邸的主人,江流住了正房前后五进,他的正妻王氏则是居于东侧的院子,除了正妻他还有不少侍妾,此次没有带来,加上并无其他子嗣,所以宅邸的大多数院落房间都空置着,他也懒得浪费人力去打扫清理,仅仅把常住常去的地方整理一番便罢了。由于皇帝不在皇城,免去了平日早朝的惯例,名义上暂由李宰相代理政务,只是大家心里清楚,他不过是个立在明面上的傀儡,真遇到事毫无决策权。根据商议,皇城的诸多事宜早就分派给了相对应的官员管理,其中江流、郑桀以及王家安/插替换了不少自己的亲信下属,算是心知肚明的重新瓜分了权力。暗地里江流为了争夺更多的话语权,和其他两派势力斗得不可开交,王家还自诩世家不愿意做出太阴险下作的手段,郑桀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从一个女奴之子一路厮杀到现在的位置,他向来信奉暴力和杀戮才是最好的捷径。于是短短几日里光是刺杀江流就遇到了不下三起,对方行事肆无忌惮,根本不怕暴露身份,公然在大街上使出了军中才有的连/弩,差一点就让江流身死当场。他对此心中恼怒不已,可碍于郑桀手下的精兵强将,只得暗暗咽下了这口气,寻思着来日方长。不过鉴于对方势大,最近几日江流便假托告病,一直在家中闭门不出。虽然总体实力上他比不过郑桀,否则也不会让出一部分权力和王家联合,但自己的地头上安全还是有保证的。郑桀虽狂妄,还不至于疯到率兵直接打上门来,不然的话皇城里大大小小的势力早就联手起来一致对付他了。尽管身为节度使,走的是武将的路子,但江流自小便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不穿盔甲的时候也是一派儒雅气质,为人处世如浴春风,哪怕不少人对他的发家史心中不齿,真正相处过后依然不得不赞赏他一句好风度。这日清晨他按照惯例在院子里打过拳,沐浴更衣,用过早饭,闲来无事,吩咐伺候的下人磨好了墨,打算练字消遣一番。谁知刚刚铺好了纸,还没来得及拿起笔,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噪音,像是有人在大声喧哗,不禁面色微沉。“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对着一边垂手侍立的近侍道,近侍名唤长寿,跟随他已经将近十五年,闻言后答应了一声,倒退着出了书房,没过多久就回来,恭敬的道:“回老爷,外面是夫人请来的一干僧侣,说是要在做个道场,给过世的大少爷祈福,期望早登极乐。”江流面无表情,语气里却带上一些嫌恶:“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别说根本没什么极乐,就算是有,信儿怕是早就投胎转世,重新为人,她就是打着幌子白折腾罢了。”长寿只是默默的听着,一声不吭,江流也没指望他回答。其实江流和他的妻子王氏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只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断了气,仅仅取了个名字记入了族谱。自此后江流后院的女人就再也没有人怀过孕,而王氏自己更是再无所出。江流怎会不清楚其中的猫腻,不过当时他没权没势,全靠妻子的娘家支撑,所以忍耐下来只做不知。等到后来他渐渐发迹登上高位,不用再顾忌妻子背后的势力,却还是膝下空虚,唯一的子嗣还是他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和该府的家妓春风一度后侥幸有的。纵然江流极其需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出身实在是太过低/贱,连纳回府当个妾都不配。所以在那名家妓生下儿子后,他便直接去母留子,假称是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