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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就被骗了,萧家让她看的根本不是真的萧三郎。若只是长相差也就算了,萧三郎脾性还不好,动辙对飞云拳打脚踢。成亲第二日就让她下地干活。萧家另外两个儿媳原本还做些活计,如今有了飞云,愣是把所有的活都推给了她。然而,飞云跟在秦莞身边是当姑娘一样娇养的,哪里会做那些?树苗打理不好,萧三郎当场便是棍棒伺候;饭不会做,婆婆抄起烧火棍就是一顿狠抽;打扫庭院、劈柴挑水稍稍慢上一些,又是一顿毒打。将将过了十余日,飞云便熬不住了,哭着喊着要跟萧三郎和离,要回娘家。谁知,萧三郎突然拿出一份身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飞云的名字,还印着汴京府的大印。原来,萧氏当初烧的那份身契是假的,是故意做给飞云看的。到了这般田地,萧三郎索性把话说了个明白。萧家就是故意要折磨飞云,让她没有活路,只能替萧氏办事——他们全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得了萧氏的吩咐。秦莞听过,久久不能言语。她之前叫人盯着飞云,主要是调查她和萧氏私下里的接触,并没有日日守着她。报信的人说飞云过得不大好,秦莞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不好”竟是这样。彩练心里也不大好受,但还是硬着心肠说:“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如今到这步田地,怨不得姑娘。”“是是,奴婢不敢怨,也没脸怨。”飞云呜呜地哭着,表情语气卑微到极点。短短一个多月,这个曾经骄傲灵巧的大丫鬟便削光了浑身的锋芒。秦莞轻叹一声,冷静地问:“你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萧家放你出来的?”飞云闻言,身体明显一僵。不等她开口,秦莞便严厉地说:“飞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想听实话。”飞云沉默了片刻,咬牙道:“奴婢不敢瞒姑娘,这次奴婢明面上是趁萧家柴房起火逃出来的,却又觉得蹊跷。”这是飞云一路走来,静静地琢磨出来的。首先,萧家那火起得蹊跷,家里除了她只有老二媳妇,那火就莫名其妙烧起来了。其次,老二媳妇平日里最是冷漠,不知怎么的就发善心给她打开了门锁。最后,萧家把她的嫁妆都抢了去,独独留下一串相思豆做成的念珠。这是当初韩琼从宫里得来的,给了她和秦莞一人一串。问题就出在这串念珠上——到萧家之前,萧氏曾拿着一串红念珠让她交给秦莞,当初飞云自知心中有愧,没脸见秦莞,便没应。所以,飞云想着也许是萧氏故意放她出来,让她来找秦莞。“尽管如此,你还是来了。”彩练冷冷地说。飞云扬着脸,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姑娘,我实在没法子了,只有姑娘您能救我了!”“别叫姑娘,你有什么脸?如今我家姑娘手里已没了你的身契,又嫁进了梁家,管不了你的破事!”彩练没好气地骂道。“姑娘……”飞云缩着身子,只用那又红肿的眼睛巴巴地瞧着秦莞。秦莞看着她手上那串红念珠,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年母亲把她和飞云叫到跟前,将两串念珠分给她们,说:“要做一辈子的姐妹。”秦莞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道:“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飞云眼中迸出巨大的惊喜,忙道:“姑娘您说,赴汤蹈火,奴婢——”“不用赴汤蹈火,你只需告诉我萧氏交待你做的事,无论是已经做过还是尚未办成的,我要知道全部。”飞云咬咬牙,“好,奴婢说。”萧氏除了让她偷铜镜,还交待她拿些韩氏留下的其他东西,尤其是带着机关,便于收纳纸张布帛的。她嫁入萧家之后,萧三郎也时不时套她的话,询问她秦莞的饮食起居,还打探秦莞身边那些小丫鬟们的个性喜好,显然不安好心。萧三郎有一次喝醉了酒,还说如果飞云死了,萧氏有的是办法把这件事栽在秦莞头上,用来离间秦莞和钱嬷嬷。钱嬷嬷是飞云的娘,替秦莞管着外面的庄子和铺面,可以说是秦莞手里最得力的人,若能策反了她如同断去秦莞一臂。飞云这才知道萧氏的毒计,也知道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她这才鼓起勇气,拼上一死也要逃出来。彩练气得直跺脚,“萧氏,这个毒妇!早知道她是个烂人,偏你拿她当救世的菩萨,活该!”秦莞也笑自己蠢,看来萧氏从前的善意多半是装出来的。萧氏不仅骗了秦莞,还骗了她的母亲。倘若不是韩琼当年对萧氏百般信任,秦莞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她。晨钟响过三次,相国寺内渐渐热闹起来。跑腿的小沙弥传话,说是定远侯府的马车到了。秦莞不想在这里撞见萧氏,于是便让飞云披上大氅,带着她匆匆离开偏殿。她让彩练雇了一顶小轿,打算先把飞云送到一方居,再让钱嬷嬷来领她回家。彩练心里憋着气,愤愤道:“姑娘怎么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万一是她和萧氏联合起来坑咱们呢?”秦莞平静道:“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左右她知道了萧氏不安好心,飞云也已经自食恶果,剩下的就各凭手段了。有一件事她觉得很奇怪,萧氏为什么要让飞云给她那串相思豆念珠?秦莞坐在马车上,反反复复琢磨着前世今生经历的桩桩件件,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忽略了。作者有话要说: 呐~一更啦!二更尽量在18:00左右哦!第63章9.2(二更)修秦莞差人向崔氏、姚氏说了声,又给“梁大将军”送了个信,便带着飞云回了定远侯府。她把钱嬷嬷叫到一方居,将飞云的身契给了她——这次是真的。飞云当即便呆住了,继而嚎啕大哭,哭秦莞的良苦用心,哭萧氏的歹毒,也哭自己的傻,竟然被一张假身契困了这些日子。喜嬷嬷含着泪花,道:“姑娘放心,奴婢今日将这不省心的丫头带回去,明儿个就把她远远地嫁了,再不给姑娘添麻烦!”秦莞摇摇头,道:“不必如此,她刚离了那虎狼窝,身心俱创,且在家里过几天安生日子罢。”钱嬷嬷自是感激涕零:“奴婢有两句话想说给姑娘,一来,谢姑娘大恩,肯不计前嫌保下这个不争气的丫头;二来,奴婢想让姑娘知道,我们全家都心甘情愿为姑娘办事,决不会生出二心!只要姑娘吩咐一句,哪怕是杀人放火,奴婢也不带打愣儿的!”听着她句句忠心之言,秦莞也不由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