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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步迈上青阶,经遇李松,朝他扮了个鬼脸,欢悦奔入内:“兄长,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白泽挪步到桌边,妙言叫他先不要坐。她给椅子铺了两层褥垫,背靠一个大迎枕,才扶他坐下来:“请坐。”白泽无奈,周身软绵绵的,身心都不自在:“你把我当成垂危老人了。”“不是垂危老人,也是病人呀,”妙言坐在他对面,低头认错,“你忠心的百夫长,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我一声不响去了宜阳,不听你的话,让你带病来回的折腾,最后还扑了空……以后我会听你的话,我是真的将你视为兄长的。”她虚心的保证,话说多了,忽略了太多次,她很是惭愧。白泽无谓的笑笑:“事情没那么严重,不用说对不起。”“你不信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妙言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在白泽的注视下,换个说法:“我先答应你一个条件,从第一件事做起,以后慢慢的,你就会信任我了。兄长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白泽想说不用,嗫嚅嘴唇,话到嘴边:“什么条件都行?”妙言保证:“行。”兄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定然随意说个愿望让她解决,以便减轻她的愧疚。白泽说起:“我想我们一起去五岳、昆仑山、天山、香山、祁连山、六盘山……”他列举了很多地方,说想和她去游览。妙言撑着眼皮,早已神游天外,听到几欲昏昏欲睡时,白泽终于说完了,她忍住呵欠,认真的点头:“哥哥,没问题的,等你病好了,我就陪你去登这些山。”“……”登完这些山,没个十年,也要八载,要很久很久的。她到底懂不懂。第82章道完家常后,妙言打兄长那出来,也不欲去看家宴结束了没,人略疲乏,想回屋子就寝。不料,庭院门口有一小厮候她,道传君侯的信,约她出去,问她方便否,可以的话,待宴会结束后,他们戌时在驿馆门口见面。好字下意识冲脱了口,小厮得令回去回话了,妙言神采骤然被唤醒,困意全无,想离戌时不到两刻钟,她赶忙进屋,梳妆一番。戌时差片刻,妙言去到地点时,男人已先她一步,立在月影之下,月袍疏阔,一焕他数月来穿战甲的沉重感,令她耳目一新。妙言上前与他相会,他亦面露欣然。门口有守卫,二人话不多说,并肩漫步。走出一条长巷,守卫的视线被隔绝开来。谢墨牵上她的手,五指穿插,道约她目的:“凤城虽是小县城,开有一家碧水阁,跟建康的碧水阁一样,由执百家学术的人员构成的交流场所。我白日听闻今晚戌时一刻,儒士汇聚在碧水阁,要辩论一则老生常谈——胡汉之间的关系。我们去听听,这里的人有何见解。”听着蛮有意思的,就是。妙言脸红,她不声不响跑出来,万一干爹去找她,回去怎么解释。想着,她将心里话口没遮拦说了出来,摇了摇他的手:“墨表哥,我们算不算私会呀。”谢墨一呛,一句‘胡说’就要脱口而出,忽然想起,这种口吻在她眼中,俨然就是师长训门生的说辞,她又搬出……做师徒好了,做什么夫妻的理论。他一凛,两个字就这样被他诸多自身的脑恫吓补收了回去,细一想,也没什么,无伤大雅的回道:“邀你出来之前,我在席桌上跟聂叔请示过,他同意了,不算私会。”每个字透着尊重。妙言被他的一本正经逗乐,她问了许久他才答,跟她说个话还这么累呀,反复斟酌。她挣脱他的手,淘气的跑上前,踩他的影子玩。妙言转圈圈的踏着碎步,踩呀踩,“墨表哥,你今晚又要名扬凤城了!让我们想想,该持哪一种观点,找一些事例名言辩证,说得他们哑口无言,好不好。”谢墨气短……军中部下都说他严肃,怎么碰到比他还不解风情的人?今晚特意约她,当然不是为了跟那帮儒生唇枪舌战。她洋洋得意的踩着他的影子,实际,没有跑前多远,僭越顽皮的踩上他的头颅部位什么的,不过是腿重合着腿。谢墨盯了一会,仿佛体味到她的意趣,舔了舔唇,将她拉了过来,切切实实和她贴嵌在一起……很久以后。妙言缩得像只鹌鹑,也不蹦也不跳了,衣襟被她理了数遍,并排行走时,她抱臂搁放在肩上轻抚,里面牙印的痕迹残留痛意,一阵一阵的敲打心扉。她吸溜一口凉风,还是不能缓解燥热,偷觑了男人两眼:“……墨表哥,这你也跟聂叔请示过了?”谢墨几不可察的轻咳,揽上她的肩,轻揉:“料想请示通不过,就不请示了。”“噗呲,”她轻笑,望了眼朦胧月色:“哎呀,戌时一刻都到了,我们用跑的吧。”凤城不如建康繁华,入夜后,街上人三三两两。在冷清的阒夜,一处灯火通明的会馆很容易被找到。外无小厮接应,檐上左右挂了两盏气死风灯,飘零招摇,不过这并不影响身为碧水阁的人杰地灵,他俩一进大门,就听到内堂传来不亚于战场的激烈辩论声。妙言匆匆往里跑,亟不可待凑热闹。谢墨无奈留后,跟柜台堂官出示身份令牌,表示白日预订过位子的,才上前追上妙言,往二楼上去。通常碧水阁的一楼才是百家荟萃的精彩地方,二楼是一些达官显贵,特意来聆听而不参与辩论的。妙言奇怪的跟上谢墨的步伐,问:“你今晚不是来辩论的?”谢墨抬起她的手:“跟你辩。”那样他们既可感受气氛,又不用为其他人浪费彼此的时间。妙言恍悟,故意醋意的说:“墨表哥越来越会哄女孩子了,是否有高人给你指点呀,说不准,还在人家身上实践过了呢,轻车熟路的。”谢墨实在……不懂这一种情调,非要他想对待军情那样分析的话,他自认,没做过表露过对不起她的事,不存在试探。故而她这样无理喝醋,是一种对他人品的预警。嗯?饶是分析完毕,又能怎样呢?他老老实实答:“你直说,是为了你,不明白吗。”妙言闷笑:“不明白,要你亲口说。”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像只套了羽毛的爪子,不住的挠他新房。刚行到半截楼梯,因二楼被他包下了,他没有顾忌的把人捞过来,横抱,两步并作三步踩楼梯,她惊得紧紧搂住他脖子,更激起他的玩性,把人颠得找不着北。最后上了二楼,双双跌在软塌上,谢墨俯身亲去,如狂风骤雨,如同在栖霞山劫后余生的那一次,抛却了一切世俗规矩,亲她吻她。底下是儒生们之乎者也的圣论,他们在这……妙言羞死了,而且她还没看清二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