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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敌意。哪怕他们坐山观虎斗,也不该是这副来找谢家麻烦的样子。”谢冲眼皮子跳了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谢墨盘坐在长案对面,眉梢略略上挑,语气自信笃定:“祖父放宽心,每位客人,不论身份高低,都经由卫兵仔细搜查过他们的车马、兵器,且随扈奴仆不得超过十人。我会再从衙署调派二百甲士,增强守卫,不让黄亮之辈再有机可趁,杜绝类似事件发生。”孙儿凤表龙姿,处事果决,谢冲越看越满意、舒泰,隐略下不安,欣慰的点头。午间一段小波折过去后,聂夙向谢家讨要了桃园一块地盘,叮嘱不让别的客人过来游玩打扰,在此设个人小宴,公然邀请阮妙言前来赴会。旁人都知聂夙是为了答谢,而且这样落落大方的邀请,倒没再传出闲杂碎语。桃园里的桃花早开败了,布满了绿植草甸,当一个穿桃色褙子淡粉褶裙的姑娘走进来时,应名的添了一抹鲜亮,面貌灵动娇美,姝姿灼灼。妙言迈上岩阶,到了八角亭中,像模像样的拱手行礼:“聂叔叔。”聂夙坐着也显挺拔身姿,俊朗的面容带上笑意,更加风流迷人。他笼袖轻抬:“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必讲那些虚礼,你想坐就坐,想玩就玩儿,陪我说说话就是。”妙言不客气的坐下,拾起一块浓郁的红豆酥,边吃边说:“您叫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中午已经过去了的事吧。是不是想问我娘?”聂夙心间微荡,也不知为何,跟这丫头第一次交谈便是这么熟稔的口气,好像相识已久似的。确切的也可以这样说。他们虽是首次见面,但早就通过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宋流素,从她口中了解过彼此,故而有这种相熟感吧。提到宋流素,聂夙神情恍惚了片刻,对她的回忆尚停留在十五年前的模样,“你娘她,过得好吗。”被自己的丈夫冷落了一辈子,怎么会好,不过换言之,她娘对她爹不踏进闺房十五年都可以隐忍,是不是代表娘根本不在乎爹呢?虽然娘亲嘱咐过,再不想和聂夙沾染关系,妙言一股脑发热,将宋氏的叮嘱抛诸脑后,脱口而出:“我爹他们去了北梁,把所有钱都带走了,一点不管我们母女死活。不好,她很不好。聂叔叔要是还喜欢我娘,何不将她带走。”聂夙醒了醒神,颇为惊讶:“小丫头,你什么话都敢说,胆大包天!……是不是你娘跟你说了什么,难道她也这样想?”男人陡然变得缩手缩脚,喉咙不时的滚动,脸泛可疑的红晕,像个毛头小子。妙言看在眼里,又是欢喜,又是惆怅。她不能撒谎,篡改她娘誓死跟聂夙不往来的心意,便拐弯抹角将娘亲的顽固化轻,缓声措辞道:“这个么,这种事她怎么好对我当女儿的说?我爹还在世,她即便有心思,也被这世道的三从四德压得不敢萌芽。我娘能说能做的事有限,聂叔叔你就不同了,你是男子,可以想办法得到喜欢的东西。”聂夙眸光逐渐黯淡,转起另一种笑,警告的指她,“小丫头又想糊弄人了。罢了,我和她都一把年纪,还谈这些做什么。不管她为谁妇,聂、宋两家情谊长存,她有困难,我不会置之不顾。阮崇光把钱都带走了,所以你们被谢家收留?这有何难,我这就去给谢家还银子,接你们去外头安置。”妙言皱了皱眉毛:“事情不止这么简单。”她将阮家对谢家的约定坦白相告。聂夙沉吟:“阮家看似危难,一旦平安归来,就为两国枢纽,前途不可估量。谢家远谋深算,将你扣在这,万一阮家得势后,他们就得到了回报。何况,妙儿聪明伶俐,给二公子为妾……哼!他们真是异想天开。”妙言欢喜:“聂叔叔有办法了吗。”“有是有,不能cao之过急,我得衡量一下,什么能打动谢家换取你。你尽管安心先住在谢家,就算最后拼得鱼死网破,只要你还没跟二公子拜堂,聂叔叔也能把你抢回来!”聂夙言之凿凿的保证。妙言斟了一杯酒水,端起酒杯,绕到聂夙身边:“聂叔叔,我敬你一杯。有你这句话,我在谢家就天不怕地不怕啦。我可以先留在谢家,但我娘,是用钱就助她脱离苦海的,只需在外面盘一间铺面,让她经营自足。这事交给您了,可行?”聂夙哈哈大笑:“好啊,你连后路都想好了,省得我费心。就照你说的,我这就去办,能花钱的事对我聂爷来说都不算事。”“什么钱,阮姑娘在问聂先生要钱?”一个声音突然插足进来。妙言手上的酒杯顿时洒了几滴,窘迫到无以复加,“我,不是。”“谢墨,”聂夙转过身,眉毛轻掀,“来找我的?”谢墨抿了抿唇,走进亭子,“今天晌午的事,谢家分外抱歉。您的住处我已加强了守卫,望聂先生见谅,不要坏了心情。”聂夙奇怪的摇动折扇,好生打量了一番眼前人,“你跑到梅园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谢墨眼神微闪,“嗯。”“无趣,无趣至极,君侯也太闲了,为这种事耿耿于怀,我都不在意了,让它过去吧。妙儿,聂叔去办事了,先走一步。”聂夙合上扇柄摇晃,施施然下台阶,出了凉亭。谈笑欢声的聂夙走了,空气似乎凝滞下来,透着另一个男人带来的紧迫。他一步步走过来,所带来的气息将寒冷的四周蒸得熏热,风都静止了下来。妙言并紧双足,双臂垂于腰侧,像块等着批判挨打的木头。她鼻翼刺刺的冒汗,舌挢不下:“我向聂叔叔提钱,不是因为我,他和我娘,不……是聂家和宋家,有,有过一段渊源”“缺钱,怎么不来找我?”谢墨往前迈了一步,刹那间离她尺寸之遥,幽邃的眸盯着女子一排卷密发颤的睫毛。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嘛,去试了下黑暗餐厅,据说能弱化视觉集中到味觉上更好的品尝食物啥的……然后光线黑到以为在挖煤,菜一调羹囫囵就吃下去了。还是get不到它的点儿啊……还是那句话,山猪吃不来细糠?QAQ第28章妙言骤然掐紧了裙摆边幅,头渐垂低,“墨表哥,你在说什么呢。”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谢墨突然想起这两句诗来,见她静静若动,脸颊浮粉,连绮丽的晚霞也不及上其姝色。谢墨生平第一回去体味男女之别、女子之柔、女子之美,一时望得入神,如品到佳酿,不饮自醉。他虚步到石桌边,端一碗微凉了的茶水狼狈咽下,方找回一丝仪态:“我知,这两日你为掩瞒我受伤的事,时常在旁看顾我,上午还为谢家解决一桩误会。我们是朋友,若你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