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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只有谢墨一人,纪氏还是满意她的。她找到纪氏倾诉时,纪氏信誓旦旦说要劝服儿子。午时,纪氏叫丫鬟去守着,一等谢墨离了书斋就带来福寿堂。彼时,纪氏坐在长案后,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刚哭过的薛瑾瑜:“瑾瑜,流芳这孩子是跟别人不太一样,他是长房嫡子,父亲又不在了,从小背负得太多。他经常流连于衙署和军营,鲜少有乐子可寻,莫说你了,连我这个做娘的,也很少同他交谈闲暇琐事。他比起别的公子哥儿木讷得多,你要多包容。”薛瑾瑜被开解到,赧然转笑:“君侯不木讷,是比一般男子要成熟。我要找过一生可依靠的男子,不是找陪我讲笑话的伶人俳优,我、心悦君侯。”纪氏忙不迭给她斟了杯茶,哄着留着:“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咯吱。门开了,纪氏止嘴,看向门外,和蔼笑起:“流芳,快进来。”谢墨关上门,走近,抬手行礼:“母亲。”纪氏推搡身边人一把,撮合之意明显:“流芳,瑾瑜有话跟你说。”谢墨落座,平静直视:“何事。”薛瑾瑜等待这半天,早已酝酿好说辞,不觉抬眉挺胸,“君侯,我知谢、薛两家的关系僵化,君侯似乎对薛家有误解和排揎。倘若,”她到底不好意思,赧然一顿,“两家能结为姻亲,我是薛家独女,至少可带给谢家一半兵马,那时,便是谢家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了。”除了早上露了手厨艺,她先前也派丫鬟送过东西,但谢墨一均不收。她归罪于丫鬟不懂劝人,这才亲自出马,没想到也吃了挂落。要是这两个月过去,她还不能说服谢墨本人娶她,回家定要被同宗姐妹笑死。既然柔情蜜意无法感化他,所以她兵行险招,先代家族抛以小小利诱,以并驾齐驱的姿态跟他谈判。谢墨似乎莫名,端起桌上茶盏,转了一圈:“谢家要天下归心,该当谢家男儿拼搏争取,干薛家何事?”薛瑾瑜充足备战被陡然击垮,不知所措的红了眼圈,偏头求助:“纪夫人……”纪氏拍拍她的肩,叫她先退下,她单独跟谢墨谈谈。知道儿子这犟脾气,怕再说下去,会更寒薛瑾瑜的心。薛瑾瑜走后,还不待纪氏发难,谢墨砰的将茶盏搁放于桌,一介家主的气势隐隐盖过了身为儿子的恭顺:“母亲,容孩儿再次禀明,薛家勾帮结派,把持朝政,与我们谢家不是一路人。你与薛家女眷接触,儿子不反对,可要代我答应什么结亲之事,到时休怪儿子忤逆母亲,也不能娶薛家之女。”纪氏被儿子一通喝住,气势软下许多,纠结道:“你方才也听到了,瑾瑜愿意带着薛家一半财产嫁你。你娶她不代表要听薛家的话,反过来,薛家可能被我们制住。还有跟薛家交情甚笃的乔家,那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摇钱树!”“乔家,私设矿地,对他们征用的民工却巧立各种名目,收取重税,压榨工民,让他们白干。他们是摇钱树,也是一棵不会长青的树,”谢墨站起来,作告辞姿态:“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灭之,必先学之。母亲不懂这些道理,不用劳心插手谢家军政,一切交给我和祖父即可。孩儿告退。”“慢着!”做母亲的被儿子这样数落一通,纪氏不甘极了,“流芳,你一向觉母亲我眼光浅薄,好,你可以不听我的,但你祖父祖母的意思,你不能置之不理吧。”谢墨挑眉毛:“祖父祖母有让我娶薛家女的意思?”“至少不反对!不然怎么同意让瑾瑜入住锦园,参与众贵女的相看。”纪氏道。谢墨鲜少关注内宅的事,不明觉厉,“锦园,那不是来客女眷住的地方吗。跟谢家走动的世家甚多,锦园有时住上百来人,有时住两三个人,建府以来就为招待女客的地方。”“也不瞒你了。你上回又要出征一场危险的战役时,我就在担忧大房这脉的子嗣问题。遂跟你祖父母想出了这个主意,名义上是招徕一些家世顶级的女子,人家听了都明白,都赶着把闺女送过来。经我和你祖母遴选一番,才选出二十多位入住锦园,你难道没发现,在锦园的姑娘都是家世又好,颜色也不差的优等女子吗。”纪氏道。那阮妙言怎么回事?她父兄都被流放了,谈不上家世背景。也许是见她们可怜收留,也许……阮妙言符合母亲所说,颜色不差。谢墨身子僵了僵,拱手行礼:“谢母亲替我着想婚事。那锦园里的姑娘…任由我挑选?”纪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真吓了一跳,脚跟抖了几抖。以往不是没跟儿子谈起婚事,他都以军务繁忙推辞,不愿深谈。纪氏遂笑逐颜开:“当然都由你选择!流芳,你二十一了,总算也开窍想成亲了?”谢墨耳尖微动,镇定说:“传继宗祧是孩儿的本分,既然到了年龄,该办的就办吧。不过孩儿希望能自己从锦园里选人。”再次强调。儿子肯让步,纪氏莫大欣慰,管那人是不是薛瑾瑜了,反正锦园的姑娘都不差。纪氏连声应好,喜笑颜开。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小故事,记住几段历史~:1曹cao抓住了关羽,对其甚好。2关羽带刘备的老婆去曹营。3曹cao放走了关羽。4阿斗出生。5长坂坡,赵云带着阿斗,曹cao不准放箭。6刘备看见阿斗把他摔了。7魏军打到成都,阿斗开门投降……有点滑稽,玩坏的感觉。但素,我一看就把这段历史理清了一遍QAQ第25章临近寿宴的前一天,谢府的广梁大门前车马喧豗,人如流线。对于这种诡异的盛况,谢家人感到稍稍吃惊,做寿的是两位年轻主母,非老夫人,哪有这么大面子,除了跟谢家素日有情分牵扯的世家,将离建康外偏远州郡的太守、刺史、世家也都吸引来了。不过来者是客,谢家纵然心有疑窦,礼数仍周到为宾客安排住所。其中,鼎鼎大名的兵马富商聂夙,也乘着双辕蒲车到来。聂夙这人随性而为,跟哪位世家的关系都称不上亲密,从不受世家的垄断,但作为商旅,和气生财,必要的走动也不会置之不理。譬如这次,他经过丹阳郡办事,收到了谢家请帖,就顺道来恭贺一番。而一直死死尾随聂家、想超越谢家、又屡屡只能望其项背的盐商乔家,势要步步跟紧聂家似的,选在同一天、同一个时刻,驾车来到谢府门外。甚至,不知巧合还是故意为之,皇家的太子赵景安,跟二皇子赵景麟,他们的銮驾亦跟两位富商的车驾同行,另两位商人看到,便命车夫落后一截,让皇家人领先。三车凑在一堆,引来附近百姓追到谢府地界观摩,盛况空前。薛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