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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壶狠狠地砸向薛沁芮的肩,满壶guntang溅出,上至耳垂,下至手臂,皆先感一凉,尔后生起一个个水泡起来。“主君!”薛沁芮府上的丫鬟眼尖,凭着黎舟慎车边的灯瞧见了,尖叫着跑来。丫鬟一叫,许多人都往此处瞧。“主君!”丫鬟跑至薛沁芮面前,又不知所措地望着薛沁芮。“外面在嚷嚷什么?!赶紧叫人去给我——”黎舟慎掀开车帘,见到眼前这幅场景,不由得一愣,接着奋力扯出个嘲讽的表情来,“呵,原来是你。”薛沁芮白她一眼,尽力开口吩咐丫鬟:“快拿凉水来!”黎舟慎看着薛沁芮耳根到脖颈上全是水泡,强拉的笑容被慌张代替:“是……是你自己过来的啊!我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公爷?”车内又传来陆杭的声音。薛沁芮一听,忙咬着牙往远处走去。“若是烫伤,便要拿冰水敷上近一刻钟才行,怎么——”“杭儿!”黎舟慎打断,“你去管这些做……”她愈讲愈心虚,索性不将话讲完,连陆杭戴上帷帽下车,也只敢象征性地拦一下。“不必了。”薛沁芮后退一步,扯得被烫的皮肤撕裂般地痛,也要拉开与端着冰水的陆杭。“公爷,这是车里的冰水,能用的。若不及时处理了,恐——”“主君,水来了!”丫鬟带着几个奴仆凭车队昏暗的灯急冲冲地赶回来。薛沁芮看他们开始拧帕子,不禁哭笑不得:“非要在这等场合给我敷么?”陆杭眼前一亮:“公爷不妨在我们车上将就一下吧,正巧我妻主不知如何致歉。”“我何时——”黎舟慎嘴一撇,往别处望去,“你爱上不上,可不是我不让你上啊。”薛沁芮气一沉:“先把我脖子上的敷些冰上去,再扶我回自己车上。”丫鬟手忙脚乱地拧好帕子,谨小慎微地挨上薛沁芮的脖颈。薛沁芮疼得一皱眉,立即撇过脸去。剩下几个奴仆有的引路,有的搀扶着薛沁芮,将黎舟慎与陆杭抛于脑后。“还……还不给我去拿追月金雕弓!”黎舟慎将目光自薛沁芮的背影挪至呆立的奴仆身上。“郡主,是主君叫奴放回去的,说是太过贵重,还是不要拿出来。”一个丫鬟轻声回道。“她什么都不让带,你们就都听她的!我才是你们主子!”黎舟慎正要再扔什么出去,顿上片刻,又默默放回去。车外的奴仆一个都不敢接话,都将目光投向还端着冰水立在车外的陆杭。陆杭环视一眼,眸色一沉:“我去安慰安慰她吧。”却说薛沁芮刚要上车,安舒便提灯赶了过来,见薛沁芮这副模样,自然是一惊。“主君,您……”安舒轻手推开丫鬟,把灯塞给她,自己来好生敷着,“这是怎了?烫成这样,还如何与皇上围猎?”薛沁芮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剥去肩上的衣裳,一大片水泡皆露了出来,还有些不慎戳破的,看起来触目惊心。安舒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额角都急出汗来:“这究竟是何人弄的?您怎会这般不小心——”薛沁芮笑着看她忽地闭上嘴,才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主君您心可真大。”安舒似乎本还要唠叨几句,又急急闭上嘴。“你比我大九岁,看起来可真像我jiejie呢。”薛沁芮玩笑道。安舒拧帕子的手一滞,勉强笑道:“主君说笑了。是奴出言不逊,还请主君责罚。”“算了,还是快敷吧——方才你去叫人拿的药,到了么?”正问着,便有太监来请薛沁芮入帐:“公爷的房已收拾妥当,不妨先进去歇息吧。”待缓步移至帐内,薛沁芮才将半边衣裳皆挎下来,露出所有被烫伤的皮肤。“究竟是何人啊,这么狠心?”安舒刚端过药来,不禁惊住。薛沁芮瞟她一眼:“黎舟慎。”安舒一蹙眉:“荷笺郡主……”“别多说了,把药敷上吧。”她可不想在这帐中以养伤的名义被软禁。安舒咬着嘴唇,一点点上着药,生怕将薛沁芮弄疼。“对了,羽轩呢?”薛沁芮望了眼帐外,“可别叫他知道此事,不然又有要愁的了。”安舒忍不住翘起嘴角,用轻快的语调答应着。然而安舒的心情并未好上多久,便有消息说,皇帝听闻了此事,赐卫羽轩单独一帐,免得扰了薛沁芮养伤。来通消息的宫女还将安舒喊走,说有什么事要她做,再换了个薛沁芮不认识的小厮来。“公爷,这是宫里的司药,陛下吩咐这几日都让他来服侍您。”原不是小厮啊,瞧上去,大约是司药里比较养眼的了。薛沁芮微微挑眉,稍稍拉起些衣裳来,谢过皇帝。“公爷先去榻上躺着吧,好上药些。”薛沁芮见他还在整理药品,便不紧不慢地上榻躺好,面朝内,等他磨蹭完。身后一直没什么动静。薛沁芮骤然反应过来:她的伤,分明是坐着时最好上药。还未来得及坐起身,耳边便是司药耳语般的声音:“公爷,我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动,我可是带足了药的。”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122:15:14~2020-08-1222:1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池灯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3章倒戈司药凑得极近,嘴中的气息喷在薛沁芮的耳上。“放心,作为司药,我是知道如何不碰上伤口的。”见薛沁芮安安稳稳地侧躺在榻上,他直起身子来。薛沁芮透过洒入帐内的光,看着帐上投影过来司药的影子所做之事与自己所料的刺杀又不一致,便试探道:“药?那我能挑一个无痛的么?”影子一顿,司药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我说了,我不会碰上您的伤,不需要吃药。”薛沁芮盯着那个影子,逐渐明白了他在做何事。“我乏了,若是不上药,那你先退下吧。”司药一笑:“既是陛下吩咐我来好生照料公爷,那我怎能怠慢了您?”薛沁芮盯着影子,不讲话。“依我看,公爷的夫郎平日里是不大服侍公爷的吧?”司药停止了所有动作,影子静止下来,“我看公爷面色苦闷,定是忧虑无法排解。”“哦?真的么?”薛沁芮死死盯着逐渐俯身的影子,全身都绷直了。司药的声音再次回到薛沁芮耳侧:“不妨让我来为公爷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