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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岳川就再也没笑过,这会看到徐鑫哭得这么惨,倒是难得的露出了一点笑意:“行了,猩猩,别哭了,我这不还好端端的在这儿了吗?”徐鑫红着一双眼睛抽抽搭搭的看着他:“……你这还叫好端端的啊?胳膊腿都折了,脑袋还开了瓢……”岳川淡淡道:“好歹还活着。”这话一出,徐鑫瞬间就止住了哭声。他知道岳川是想起车祸中去世的父母了。其实岳川出车祸当晚徐鑫就来医院抱着他哭过一场了,后来岳川昏迷的这一个多月他也老往医院跑,也曾在心里琢磨了一万遍要怎么在岳川醒来之后安慰他。但真到了这一刻,徐鑫还是觉得语言特别的贫瘠无力。他张了张嘴,憋了半天才艰难地憋出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川哥,我这人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这样,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我家就是你家,你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若换了其他人,这些话岳川肯定听听就算了,但看着这个从小跟着自己一块长大的兄弟,岳川到底还是真诚的说了句:“谢了。”徐鑫抬高声音:“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川哥,咱俩谁跟谁……”两人说话的工夫,病房门被外向里推开。徐鑫跟岳川同时抬眼望过去,只见穿着一件水绿色长裙的季浅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手拎着一兜午餐,另外一只手里则拿着一部新手机。这小姑娘看上去心情非常好,走路的时候一蹦一蹦的,像颗跳跳糖。徐鑫甚至怀疑她要再身轻如燕一点说不定都能直接飞起来。但岳川一看到她这副样子就莫名有点生气。倒不是气季浅走路的样子,他气的是季浅这个人。他之前留下季浅的时候也没多想,就觉得现在他身边反正需要人照顾,昏迷那一个多月都是这姑娘照顾过来的,就继续让人照顾着算了,也免得再去重新找人。结果这姑娘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是最中看不中用的那一种。就比如现在她手里拎着的午餐,就是岳川自己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让病房里的护士帮忙订的,直接订了半个月。而她手里拿着的那款黑色的手机,也是岳川自己托病房里的护士帮忙去外面买的。他原先的手机在车祸中碎了个彻底,连开机都费劲。而原本这些事情他最开始是打算交给季浅来做的,结果没想到季浅这姑娘看着挺聪明,其实啥也不会,连去医院食堂打饭这种几岁小孩都会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岳川简直想不通自己昏迷的那一个多月,这姑娘都是吃什么活下来的。他当然想不通。因为季浅之前根本不用吃饭。其实她现在也不用吃,但如果她不吃饭,岳川就会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所以自从岳川从昏迷中苏醒之后,季浅便尝试着开始吃饭了。此刻她把手机递给岳川,便巴巴地看着岳川,等着岳川跟她一起吃。岳川看了旁边的徐鑫一眼。徐鑫立刻道:“你们吃你们的,我来之前在路口吃了份炒面。”于是岳川便让季浅把病床摇起来,又支使人把吃饭的小桌板摆上,然后两人便头挨着头开始吃饭。确切的说是季浅巴巴的黏着岳川。毕竟岳川现在还不能下床,吃饭也只能在病床上,想躲也躲不开。—岳川吃饭向来快,如今虽然有伤在身,但速度也没比之前慢多少。倒是一旁的季浅,捏着勺子慢吞吞的数米粒,吃两口看一眼岳川餐盘里的菜,又继续吃自己的。岳川被她看得脑袋疼,最后忍不住把自己面前的餐盘往季浅面前一推:“看上哪道菜了,说。”季浅立刻用勺子指了指他碗里的青豆:“我喜欢这个绿色的。”岳川面无表情地用勺子给她舀了两大勺青豆:“吃!”季浅便高高兴兴的开始吃青豆。一旁的徐鑫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跟川哥认识这么多年,别说对方主动给女生夹菜了,就连跟女生同桌吃饭这样的画面,他都是第一次见。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啊,能让川哥这么特殊对待,难不成……是川嫂?说起来川哥出车祸那天晚上这姑娘就守在病房里了,这几次他来,也几乎都能撞见她。但徐鑫从来没跟她说上过话,倒不是徐鑫不愿意说,主要是不管徐鑫怎么问,这姑娘都不开口。他还以为这姑娘是哑巴呢!但现在看来,这姑娘明明会说话啊!等季浅拿着两人吃完的餐盒出去之后,徐鑫立刻凑上来,神秘兮兮地问岳川:“川哥,这美女谁啊?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岳川心想,你问我我谁去,我也想知道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祖宗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嘴上却回道:“我请的护工。”“啥?护工?我还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岳川冷笑:“怎么可能,我又没瞎。”徐鑫定定的看着岳川,语重心长道:“川哥,你刚才立fg了啊!fg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立的,小心被打脸。”岳川:“……滚!”-岳川在医院里多住了小半个月才出院。出院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而是直接让季浅推着他去了交警队。负责接待岳川和季浅的是个女交警。大概是看两人年纪还小,而且岳川还坐着轮椅的缘故,对两人态度挺热情。不仅主动给两人倒了水,而且很快就翻出了岳川想要的事故责任认定书。岳川坐在轮椅上,仔仔细细的看完了那份事故责任认定书。上面显示,车祸原因是岳川家人当时乘坐的车辆左前轮突然爆炸造成失控,撞破了路中央的隔离带驶向了对向车道,随后又与一辆满载货物的货车激烈碰撞导致了侧翻。最终这起事故认定了岳家全责。货车司机福大命大只是轻伤,对方在了解到岳川父母均在车祸中意外丧生,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岳川本人,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之后,已经大度的表示可以既往不咎。至少从这份报告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所有的数据都显示着,这就是一起单纯的交通意外事故。岳川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手上的事故责任认定书,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虚弱,以及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茫然。负责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女交警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黑发黑眸的少年,耐心给他反应和接受的时间。说实话,这个少年的表现已经很出乎她的预料了。要知道即便是成年人,骤然经历这样大的家庭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