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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道:“或许……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皇后没有回答,准确说来,她并不在乎这中间的隐情,她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宫墙上,低声道:“可事到如今,本宫已无路可退了。”她的语气平静无比,碧鸢却从其中听出来几许惊心动魄的狠绝之意,一时间竟半个字都不敢说了。……燕明卿回到长公主府时,秦雪衣正好从花厅里出来,见了他,面露欣喜之色,连忙奔过来,开心地扑入他怀中:“卿卿!”随侍的下人们都已见怪不怪了,唯有一旁的桂嬷嬷看得表情扭曲,欲言又止,然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无论她说什么,燕明卿都是听不进去的,若是说多了,还招主子的烦。燕明卿如今已经长大了,身上的气势一日甚过一日,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秦雪衣的一个眼神都比她管用,想到这里,桂嬷嬷便觉得心里憋屈得很,最后索性趁着无人注意,自己忿然离开了。苏家的女人都邪门,惹得这两父子如同被下了降头似的,一个比一个痴迷。桂嬷嬷现在也管不了燕明卿,她望着那两人携手入了花厅,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几分迟暮的悲凉之感。屋子里,秦雪衣坐在妆台前梳头,菱花铜镜里映出少女娇美的脸,她梳着了一会,又回头望望燕明卿,叫了他一声。燕明卿下意识从书里抬起头来,道:“怎么了?”秦雪衣道:“卿卿,你穿过男人的装束么?”闻言,燕明卿一愣,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道:“从前在抱雪阁,穿过一回。”但仅此而已,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了,他大多数时间都要去上书房和御书房,哪里有那种时间?秦雪衣却托着腮,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燕明卿今年又长高了一些,肩宽腿长,身材修长,却略显清瘦,若他真是女子,也只会被认为体型过于高挑了些,但是高的女子也不是没有,秦雪衣从前打拳的时候就遇到过,一米八的小jiejie,一拳扫过去能打翻三个大汉。因此秦雪衣一直没有怀疑过燕明卿,待如今知道他是男人,不觉生出几分疑惑来,道:“卿卿,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你么?”燕明卿将手中的书放下,失笑道:“谁敢怀疑?”他道:“我十岁便被赐了封号,册为长公主,是父皇亲自写的册书。”这种情况下,怀疑长公主,不就是怀疑崇光帝?普天之下,大概没有谁敢有那个胆子,人们最多也就是觉得长公主长得粗壮了些。秦雪衣望了他好一阵,忽然道:“卿卿,我想看你穿男装的模样。”燕明卿微怔,才道:“可是府里没有。”秦雪衣顿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过不久卿卿就要恢复身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想到这里,她便搁了玉梳,伸了一个懒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睡觉吧。”她脱了外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对站在床边的燕明卿露出一个笑,眉眼弯弯,道:“卿卿,晚安。”然后她伸手一拉床头的绳子,床帐便徐徐落下来了,将燕明卿挡在了外头。燕明卿:……他现在就是很后悔。自从他上次挑明了身份之后,秦雪衣便再也不跟他一张床睡觉了,别说分两个被窝睡,但凡燕明卿靠近床一点,她就脸红,半宿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恨不得把身子挤进墙壁里。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呵欠频频,盯着两只乌青眼,精神极差,眼看着得了少眠症的人从燕明卿变成了秦雪衣,最后他无法,咬咬牙,只能去软榻上躺着,秦雪衣这才终于顺利睡着了。所以,如今他们虽然仍旧一间屋子睡觉,但是燕明卿在软榻上已经睡了快小半个月了。虽说有得必有失,但是燕明卿发自内心里觉得,这次失去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早知道他就不说了,等父皇的圣旨下来不好吗?作者有话要说: 卿卿的福利,莫得了。太惨了,真的。哈哈哈哈哈(幸灾乐祸的作者君)第120章御书房内。底下的内阁大臣们正在议事,崇光帝坐在御案后,有些走神,精神看起来颇是颓靡。他今日上朝,又被曹勋气到了,崇光帝突然意识到,倘若议储这个事情一日不解决,曹勋就一日不会罢休。这真是个牛脾气,想到这里崇光帝就有些生气,之前外放了那么多年,再回来也没见有半点长进。崇光帝越想越气,恨不得再把他贬黜出京了事。但曹勋如今也是二品大员,真要贬他,也不是轻轻松松那么一句话的事情,说不定还要引得其他大臣上奏陈情,到时候更麻烦了。崇光帝烦得不行,却听下面林如易冷不丁问了一句:“陛下以为此事如何?”崇光帝一愣,他刚刚满心烦躁,压根就没听到他们议的什么事情,如何接话?眼看着五位大臣齐刷刷地望过来,洗耳恭听,崇光帝憋了半天,最后想起了什么,突然看向燕明卿,道:“明卿如何看?”这话一出,不仅燕明卿,在场所有的大臣都是一愣,也跟着齐齐望向旁边坐着的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旁听议事这么久了,却从未参与过,大臣们每回来了都见他在,议完了他也走了,不声不响,宛如一个隐形人似的。这还是崇光帝头一次当众问他的见解。燕明卿站起身来,先是恭谨地行了一个礼,才道:“儿臣以为不可。”一上来就唱了反调,还是同内阁首辅大臣林如易,其余几人都有些吃惊,便是林如易也露出点讶异的神色。崇光帝顿时来了点兴趣,尽管他不知道刚刚讨论的是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凑热闹的心思。他道:“你且说来听听。”“是,”燕明卿道:“方才林阁老说,河东与怀北剿匪大捷,欲将俘获的匪人招入军营,充作兵士,儿臣以为万万不可,匪类之所以为匪,自然是犯下了不法之事,未被绳之以法也就罢了,充入军营,让受害的百姓如何作想?”林如易一听,便道:“长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今年山阴哞江和金沙河一带发了洪涝,大水淹了足足五个大省,河东和怀北的这些匪类,多是流民,有四千人之多,若是按照我朝律例,当徒十五年,流放三千里,十五年牢狱,且不说怀北与河东各州府的大牢够不够分,便是给这四千多人供给整十五年的牢饭,便是一个颇为惊人的数目了,粗略估计,大概抵得上我大齐所有省份三年的粮食收成。”他解释到这里,和善笑笑,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晚辈,道:“更何况,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