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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廊下道:“郡主,温小姐来了。”秦雪衣眼睛一亮,忙将话本扔了,起身道:“请她进来。”自从上回花朝节过后,她与温停月的关系好了许多,常有走动,相处久了,秦雪衣就发现温停月这个人十分有趣,又懂得做许多好吃的点心,两人脾性相投,渐渐就发展成了闺中好友。待秦雪衣到了花厅时,便见温停月坐在圈椅上,旁边还跟着一个人,竟然是燕若茗。这倒是让秦雪衣有些意想不到,但她什么也没说,过去笑着招呼道:“今日下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温停月放下茶盏笑道:“这不是怕你等久了么?”燕若茗坐在一旁,表情有些微的尴尬,眼神乱飘,一双手在袖子里拼命揪着绣帕,温停月解释道:“若茗今日在我家里做客,我便顺便带着她过来了。”秦雪衣知道温府与信王府有亲戚关系,遂点点头,她对燕若茗虽然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也并不十分厌恶她,再加上温停月的缘故,她便笑着向燕若茗唤了一声:“昭华郡主。”燕若茗的神色还有些微的不自在,她今日并不是很想来的,但是耐不住她哥的劝解,说与秦雪衣交好,于她百利而无一害,退一万步说,秦雪衣总比三公主要好得多。再说了,秦雪衣与温楚瑜有婚约,日后两家走动时,总要见面,何必将关系弄僵了?燕若茗便别别扭扭地跟着温停月来了,如今见秦雪衣态度甚好,那点不自在也慢慢消散了些,两人又是同龄,没几句话便熟络了一些。燕若茗是因为从前听了燕怀幽的话,对秦雪衣观感很差,觉得她性情骄纵,又凶悍泼辣,然而如今相处起来,就觉得燕怀幽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秦雪衣的性格明明不是那样。待想明白了,她顿时生出一种被燕怀幽愚弄的感觉来,愈发讨厌她了,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要与燕怀幽断交。秦雪衣尚且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与温停月说着话时,下人端了些茶果小食来,温停月一看觉得眼熟,便听秦雪衣道:“这些都是照着你给的方子做的,不过我总觉得没有你做的好吃,你尝尝看。”温停月看了看,玫瑰灯香酥,金糕卷,雪梅子等等,甜的咸的酸的都有,果然是她前不久给的方子,她拿起一块尝了尝,眉头轻动,秦雪衣托着腮看她,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不一样?”燕若茗拿了一块柿霜软糖吃了,不解道:“挺好的呀,比我家里厨子做得好吃。”温停月却道:“是有些不一样。”燕若茗不说话了,举着那块柿霜软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脸微微涨红了,秦雪衣见她如此,便笑道:“你是没吃过停月做的糕点,比这个还好吃。”燕若茗的尴尬散了些,微微努着嘴道:“我家里的厨子,做得还没这个好吃呢。”她转向温停月道:“停月表姐,你还会做点心?”“随便做做罢了,”温停月将手里的糕点放下,笑着对秦雪衣道:“既然今日来了,左右无事,不如我再做一次,也叫你家厨子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秦雪衣眼睛顿时一亮,点头道:“好呀!你索性教我做好了。”她们两人要做糕点,燕若茗也颇感兴趣,跟着一道去了厨房,几个厨子厨娘见了她们来,连忙过来行礼,采夏道:“郡主与温小姐要用厨房,你们且先收拾一番,空出地方来。”听罢这话,几人便麻利地打扫了一遍,将温停月要用的食材都备好了,这才退了出去。温停月一边和面,一边颇有兴致地解释道:“今日给你做一道素银夹花,是前朝一样十分有名的御膳点心,我也是从古书上看来的,话说在前头,头一次做,我也不知能不能做成,若是失败了,你们可不许笑我。”秦雪衣站在旁边吃着虎皮花生米,一边笑眯眯道:“不笑不笑,你今日教我做了点心,我便要叫你一声师父。”燕若茗吃着雪梅子,听了这话便吃吃笑起来,温停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可不敢当你的师父,我怕长公主殿下瞪我。”燕若茗脸上的笑一顿,秦雪衣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道:“怎么了?”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支吾道:“没、没什么。”然而秦雪衣的感觉一贯是很准,燕若茗有话藏着,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不愿意将话说出口,她也不是那种不会看眼色的人,便没再追问。秦雪衣看着温停月揉面,还挺简单的,便挽起袖子自告奋勇道:“让我来吧。”温停月倒也没拒绝,指着那面团笑道:“用力揉搓就行了。”原本看秦雪衣细胳膊细腿,估计揉不动,想不到那面团在她手下就宛如棉花一样,极是听话。温停月惊讶道:“你这手上倒是有力气。”秦雪衣笑了起来,道:“说不得哪一日就要靠这手上功夫吃饭了呢。”温停月笑着摇摇首,调侃道:“你好歹也是堂堂郡主,何至于要靠着做这个吃饭?”揉好了面,温停月用干净的棉布将面团盖好,秦雪衣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温停月道:“这是醒面。”她又让秦雪衣取了新鲜的虾,去头剥壳,与新鲜的鸡rou混在一处,加了各式调料,又一边给她解释这些调料的用处,听得秦雪衣晕晕乎乎,努力记了下来。拌馅儿的时候,也是秦雪衣动手的,燕若茗把雪梅子吃完了,口渴得很,浣春便呈了一盅茶来,她喝着茶,听温停月问道:“今日长公主殿下怎么不在府里?往日里我来,她都是在的。”一听到长公主这三个字,燕若茗的心就下意识一抖,看向了秦雪衣,她正在低头认真地拌着馅儿,口中答道:“他这几日有些忙,上书房都不去了,只有傍晚时候才会出宫来我这里。”燕若茗捧着茶盏,犹豫了一下,问秦雪衣道:“你……不怕长公主么?”秦雪衣有些诧异,笑了起来,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她说完,又仔细看了燕若茗一眼,道:“你怕他?”燕若茗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有点怕。”“为什么?”秦雪衣略微纳罕道:“你曾经与他有过争执?”“没有,”燕若茗摇头,道:“我……我小时候见过她一回,在皇宫里。”这就更奇怪了,既是没有争执,燕若茗为何会怕燕明卿?秦雪衣不解地想,卿卿虽然看似不好接近,但若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秦雪衣认识了他这么久,几乎没有见他发过脾气,甚至想象不出他发怒的样子,生气的时候也就顶多沉着一张脸,不理人而已。燕若茗其实想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