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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那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俊朗气质,怎么看都是绝然脱尘的。 一眼就能看得到。 只是,夏扶薇自觉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那晚都说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那便一定要做到。这样再走上前去打招呼,似乎才显得多此一举。 就当看不见算了,她那时心想。 但夏扶薇不知道,她认出了沈亦安,沈亦安却完完全全没认出是她。虽有个模模糊糊的熟悉感,却最终还是把她划进无关之人的范畴。 当然,也不完全是无关。至少沈亦安误认为那人是夏扶薇带过来的。 于是,在夜晚的书房内。 明亮的琉璃灯旁,面容精致的黑衣男人终是放下了书卷,对旁边的侍从沉声吩咐道。 “你托人告诉夏扶薇一声,就说除了贴身的丫鬟不要再带人过来了。我不喜欢院子里人多。” 可那男侍从却一愣,随即犹豫道。 “但是,夏夫人并没有带人过来啊。不仅没有带人过来,还把她身边的那两个侍女都给打发走了。” 闻言,沈亦安罕见地皱了皱清隽的眉头,眼底浮起一丝疑惑。良久,才吐出一句。 “你确定?” “千真万确。这事儿小的怎么敢说谎。这府里的人员来往去留皆有名单在册,何况那两个姑娘走的时候又正巧被我看到,还是哭着走的呢。” 男侍从实诚地回答。 “……” 这便让沈亦安有些疑惑了。既然如此,那他傍晚和宴淮看到的姑娘又是谁?定然不是自己原府中的,那便只有夏扶薇那边这一种可能性。 但他也仅仅是疑惑了一会儿而已,毕竟沈亦安明日是还有正事要做的人,心思也从没功夫留在家眷这些问题上。 于是,那双黑琉璃般的眸子又幽幽转回到书卷上,只是语气淡然地随口提了一句:“那就随她去吧。” 他不想在夏扶薇的事情上分散精力。 毕竟明日,陆寻之就要来了。 ———————————— 将军府的书房内,灯火一直亮到了深夜。而另一侧的碧水苑内,情况也是一样。 只不过,沈亦安是在看书,夏扶薇则是杵着下巴在为未来生计发愁。 她之前看书时只觉得原主傻得可怜。可现在想想,原主只是在沈亦安的事情上犯傻而已,至于在其他江湖纷争,与各方势力的纠缠上,原主夏扶薇做得还是很好的。 若不是为了沈亦安要死要活,也算得上是江湖中风生水起的人物。 可惜自己这一过来,情况就不一样了。单说今日那个云锦阁阁主的一番话,夏扶薇就越想越觉得恐怖。 问题是,这些江湖恩怨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参与啊! 夏扶薇现在只想存够了钱去江南买套宅子,从此岁月静好与世无争。如果有幸能勾搭个白白净净又温柔的美少年就更好了。 可问题的关键就是,怎么赚钱呢? 夏扶薇一不想欠人情,以免以后的人际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二不能作jian犯科,违法乱纪,三又不可能回去投奔原主她爹。 毕竟那父女关系,若真的被原主她爹分辨出来自己是占用了她女儿身体,还指不定会怎么对她呢…… 所以只能自力更生了。 可夏扶薇会什么呢?似乎原主唯一的天赋技能就是认毒制毒,可她总不能去大街上卖毒吧。 这实在是让人犯难。 夏扶薇上身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本来漂亮的五官和轮廓,现在却是满脸的愁云密布。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门外风吹过草地的窸窣声响以及偶尔的几声蝉鸣。碧水苑屋内,明亮的灯火燃着,可空旷的屋内却只有夏扶薇一个人。 这沈亦安说是不管她吧,还就真的一点儿都没管。 自从夏扶薇把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两个陪嫁丫鬟支走以后,身边可当真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了。就连晚饭!就连晚饭都是夏扶薇自己摸索着找去厨房要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位将军夫人比她更惨吗?估计是不可能有了。 虽然说夏扶薇挺喜欢自己一个人潇洒快活的,可这古代的房间又大,院子又大。心底还是多少生出了一些孤独和寂寞的感觉来。 唉。 夏扶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生活早就无比艰辛。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到了床边,便一下扑倒在了那蓬松宣软的大床上。 夏扶薇打算着明日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启发自己赚钱的新思路。正这样一点点盘算着,便也就慢慢睡了过去。 ———————————— 次日,艳阳当头。 繁华的京都大街上正是人声鼎沸之时。眼前车水马龙,迎来送往。 夏扶薇虽然仍走在街上东张西望,可腿脚早已经有些乏了。她一大早就出来,到现在都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 这大太阳照着,不仅没想出什么新思路,反而让人又渴又困。 可她已经走了很远,若是再回去将军府又是要好一会儿。夏扶薇纠结了半天,才终于下了决心先进一间铺子吃碗面,喝点茶,也歇歇自己酸软的腿脚。 那家叫客来轩的客栈虽然其貌不扬,但确实是在当时离夏扶薇最近的铺子了。 自己前脚刚一进去,马上便有小二谄媚的迎上来。 客来轩的小二见这姑娘不仅长得白嫩漂亮,一身杏子红的衣服又肯定价格不菲。铁定不是哪家公子王孙的家眷,就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千金。 他自然懂得这些道理,赶忙上前伺候,不敢怠慢。 而夏扶薇则是站在门口,先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这店里装修虽然一般,但也算是干净整洁。 大堂里的客人坐得三三两两,都是些深色衣服又佩着刀剑的成年男子。他们见门口有人进来,也不由得纷纷抬眼盯着夏扶薇看。 夏扶薇只觉得被那些大汉们盯得浑身不适,甚至冥冥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可她并不知那种感觉是什么,只当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她定了定神走进去,坐在了最靠里的一张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