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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扭头甜笑,含含糊糊地说着:“刚刚六姐给我尝了尝去年府里酿的花酒,比这些好喝多了,还剩一点,你要不要也尝尝?”说着,晃动着酒壶,贴近着耳朵听还剩多少。刘询按下酒壶,示意让她消停会儿,说道:“该回去了。”霍成君噗嗤一声笑了:“你又要回去了?”看来她真是有些醉了。刘询让两个宫人搀扶她,自己也要起身,等着金府及宾客拜送,还没来得及怎么样,霍成君抓住他的袖口,蹙眉问道:“你要去找谁啊?”刘询刚想说些什么,再抬眼看她,只见她盈盈笑意里似乎探求欲未免太强了些,视线又被孤零零左耳一只祖母绿琉璃耳珰所吸引,一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只松开她的手,轻声敷衍道:“自然是回宫啊,都这么晚了。”说着便嘱托宫人带她略一醒酒,准备回宫。霍成君刚准备起身,便闻言金府一丫头手拿不知什么物什问身边的金夫人霍清和。“不可能不是夫人的啊,夫人再好好想想,二少爷一向便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进他的书房的,只有夫人亲自打扫才不会多说什么。”绣英拿着物什,声音则刚好让周围宾客听见。霍清和摆摆手:“说了不是了,你就收起来罢了。”绣英不死心:“许是周围宾客的?好像中郎将同夫人去书房找过二少爷,庄小姐也在,但我看两人都没有遗落耳珰……”此时周围宾客便都听见了金夫人同丫头的话,女眷们也都相互纷纷端详看着,确认不是自己的耳珰遗落。霍成君闻言酒醒了大半,看着绣英手上的耳珰更觉熟悉又惊慌。此时绣英却像是恍然大悟般道:“哦,瞧我,这怎么可能是各位宾客的呢,许是之前呢宋姑娘遗落在哪里的也说不定!”所谓宋姑娘,便是今日的新娘子宋氏了。霍成君一听这话,慌乱之中下意识的要伸手摸自己的耳珰,手刚伸一半便被刘询抓住拉下,冲着她悄声说道:“酒醒的差不多了吗?那就回宫吧。”说着,便安排宫人准备回宫。霍成君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只感觉双耳似乎有千钧重,到底是哪只耳珰掉落在金龄昀的书房呢?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希望跟着刘询快点离开这里,不要节外生枝。霍清和安排着让金赏金建恭送圣上,也皱眉,冲着绣英低声教训了两句:“你端详着哪位宾客遗落了便送过去,若是没有便罢了。左不过一只耳珰,且给我收着,用不着声张。”绣英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在回宫的马车上,霍成君这才彻底酒醒了,扒拉着车窗吹点冷风,旁边坐着的刘询冷峻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自己也是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讲。霍成君悄悄偷看旁边的人,忽觉得好像这些年兜兜转转和身侧的人关系依旧没什么长进,而明明他该是自己喜欢的人,也该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倒是他先开了口:“今天,昏礼之前,你去哪儿了?”霍成君的话轻飘飘的,被冷风打散:“找jiejie了,你呢,你去哪儿了?”刘询道:“算了,不想聊就算了。”霍成君手还撑着车窗,扭头道:“想聊的,不过今天大家都在聊新娘子,你怎么一直在聊我呢?”“霍成君。”霍成君放下窗帘,正视着刘询,道:“我知道今天昏礼之前,你去哪里了,我都看见了。”刘询斟酌着霍成君所知关于翾飞的多少,正考虑着该对成君说些什么,却看见霍成君的眼神鲜有的流露出胆怯神色。刘询仰头靠着,心中烦闷到了极点,耐心真快被她磨没了,因着那天莲花池旁对她太过苛责,这些日子便总是费力示好,让她抚养唯一的儿子,让她掌权后宫,而她怎么现在还在使性子啊,说好做金丝雀的现在像个祖宗似的。而霍成君却梗着脖子,借着先前醉酒的胆子,直勾勾地盯着刘询:“我全都知道。”刘询哑然,最近她到底做对了什么啊?甫一入夜,陛下便同霍婕妤离开了金府,圣上一走,金府的宾客也更为放松,相互灌起酒来,靳斯年正端着酒樽看着舞女们的表演,啧啧嘴对着旁边说得得劲儿:“我看这是桃林苑里的姑娘们吧,我去过几次,就桃林那边新开的,我看都不怎么样,别说碧春楼了,就连没了翾飞姑娘的流云坊也比不过,不过那边那个穿绿衣服的姑娘跳的不错,有几分当年翾飞姑娘的味道……”旁边的人笑笑:“是吗?”靳斯年这才回过神儿来,发现在自己旁边坐着的是新郎官,乐了:“哟,你这怎么躲这儿来了,怕别人灌你酒就赶紧入洞房去啊。”金龄昀笑笑:“还没到时辰呢。”靳斯年道:“说起来这四五年一眨眼就过去了,翾飞姑娘倒真是就同消失了一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是啊。”“说起来我还真就看过翾飞两次跳舞,一次是撞了大运了,好容易在流云坊订上了位子翾飞又愿意上场,那时候翾飞刚登台没多久就开始摆谱了,当时我就预感,这姑娘以后面儿上越来越大,肯定能红也就更难见了,没想到真被我说准了,之后我日日守在那边,可都再没见过了。”“是吗?”“可不是,下次再见翾飞便是中秋宴了。那次才是算是开了眼界,问我当时还在想,这翾飞姑娘可再被陛下看上,进了宫做了娘娘,这才算是平步青云了。对了,说起来那次是你请来的翾飞姑娘吧,你也是好大的面子,为了驳刘贺竟请来了翾飞姑娘,不对,是为了帮霍成君解围竟敢驳刘贺的面子,谁能想到刘贺还能做几天皇帝啊,当时我还和张彭祖赌你和霍成君谁先倒霉,没想到竟是他自己!”金龄昀轻啧一声。靳斯年接着赔笑:“新郎官儿别生气嘛,我当年还说呢,就当时霍禹当初对翾飞姑娘痴情的份儿上,还真说不准能进霍府的门儿呢。哎,你还记得没,当时刘贺也惦记着翾飞姑娘,还同霍禹在流云坊打了一架,也不知结果怎么,听当时在场的人说的天花乱坠,你当时在场吗?”“没有。”靳斯年笑笑,又喝了一杯:“我就知道你不在,你呀,就不是爱看歌舞的人,从小就自命清高,还看不上我们几个小你几岁的,是不是?”金龄昀笑笑:“算是吧。”靳斯年又盯着那位绿衣舞女,喟叹道:“这丫头也许能成为下一个翾飞吧?”随即又迅速否认:“还是不要了吧,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白惹得人牵挂。”金龄昀哈哈大笑:“你倒是……”还没说完,便又丫头找来进了下一个礼数时辰。在众人的哄闹与祝福之下,金龄昀终于进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