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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瑾认认真真地听彦卿说完,昏暗中更显她眸光动人。“王爷不大一样了,”她伸出手指漫然描绘着彦卿的眉峰,娇嗔道:“没有平时那么温柔了,像个,像个坏人。”“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彦卿把人抱起来,没好气道,“也就对你还算得上君子。”这话正好落在梁忆瑾心坎上,她抿着唇角,非常克制又非常明显的笑了笑。两人躺下,熄了灯,梁忆瑾却显得很兴奋,也不嫌热,一直往彦卿这边挤抱着彦卿的胳膊,软软的脸蛋在他肩头来来回回的蹭。彦卿索性侧躺着把她抱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将军还说什么了?”梁忆瑾偷偷一笑,故意道:“还说他想我了,想来看看我。”彦卿也跟着哼笑了一声,胸腔微微震动:“让他来。”莫名就带了杀气。梁忆瑾这一嘚瑟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还像散了架一般的疼。她无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彦卿撑着脑袋笑望着她,一脸教训了人的春风得意。梁忆瑾瞪了他一眼,正要转过身去,被人捞了回来。彦卿整个人笼罩在她的上方,眼底有某种异样温柔的情绪:“你没吃药,昨晚。”梁忆瑾嗯了一声。“不是忘了?”在这件事上,彦卿执着得可怕,一定得追根究底问个实实在在。梁忆瑾知道他是故意的,懒懒道:“是忘了。”彦卿嘶了一声,人又往下压了压,低声恐吓:“重新说。”他的脸靠得太近,梁忆瑾笑着躲了躲,绵软的嗓音中还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王爷都知道了,还非要问。得了便宜又卖乖。”“知道什么?”彦卿笑了笑,“知道你想给我生孩子了?”梁忆瑾滚来滚去也还是被他圈在怀里,索性大方承认了,“是啊,不会王爷又变了主意,不想要了吧?”“想,想要。”彦卿答得认真,让这件事突然变得郑重而盛大起来。“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就愿意,这么相信我啊?”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尘埃落地之前,什么样的变数都是有可能的。他的手落在梁忆瑾的小腹上,掌心干燥,温度很高。梁忆瑾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对上彦卿的视线,柔情似水又无比笃定地对他说:“我信。”或许是被训练得太好,从前的梁忆瑾对谁都只信五分。来大楚之后对于彦卿她是想信,又不敢全信。而这一刻,她所说的我信,不是信你能护我周全,是你值得我赌一次。*皇上越过内阁以雷霆之势下了禁军改制的旨意之后,大家都揣测圣上或许会借此机会重新走到台前,收缩东宫的权利,但他却在那纸诏令之后重新过上了在永宁宫练字逗鸟的闲散日子。下头的人个个蠢蠢欲动,又拿不准该如何而动,唯独皇上,把一池水搅浑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坦然。皇上依着习惯歇了中觉起来,却没有解乏,精神欠佳,揉着太阳xue坐在床榻边半天都没起身。高庆端了一碗冰镇的燕窝莲子来,小心道:“今儿热,皇上您是不是觉得闷得慌?”皇上没应声,伸手去接燕窝莲子,发觉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很明显,随之一股麻痹感顺着胳膊一路攀爬蔓延至半个身子。“皇上?”高庆也发现了,忙放下手中的填漆小茶盘,扶住皇上的胳膊,扯着嗓子高喊道:“快,快传太医来!”他这边话音刚落,皇上就直直地栽下来,衣袖掠过装着燕窝莲子的白玉碗,哗啦一声,都碎了。作者有话要说: 高庆:……所以皇上是被我一嗓子吓晕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ulifafa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上钩【一更】皇上这病来的突然,等太医到的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省了。永宁宫里乱作一团,打翻在床榻下的燕窝莲子也没来得及收拾,黏腻腻的汤渍踩得到处都是。徐太医拧着眉头给皇上诊脉,好半天一言不发,高庆着急着推他一把,压低声音道;“徐太医,你可保证了皇上至少三年无虞的,这才几个月啊。”徐太医抬起头,满脸的焦灼,口中反复念叨着:“古怪啊,古怪啊。”“什么古怪,哪里古怪?”高庆吓得魂都没有了。徐太医摊开手,语气很虚:“从脉象来看,除了从前的旧疾,并无新添的症候啊,许是cao劳过度,一时体力不支?”高庆心想咱们这位皇帝可跟cao劳过度不太能沾得上边啊,他眯了眯眼,按说这徐太医是太医院里资历最老的太医,可此时高庆不由得怀疑,这个资历会不会有点太老了呢。老眼昏花的那种?徐太医又怎么会看不懂高庆眼中的质疑,叹了口气,又轻轻挑开皇上的下眼睑瞧了瞧,脸上写满了黔驴技穷的焦灼和无奈。皇后得了消息,很快就带着人赶到了,一进永宁宫的门二话没说就开始抹眼泪。徐太医忙拱手回话说皇上此番晕倒,大抵是因为天气炎热,闷热中暑所致。“大抵?”皇后冷眼睨过来,“这大抵是什么意思?”徐太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奈道:“皇上早年四处征战,落下了不少病根,如今上了岁数,这些病痛找上门来,微臣也,也实是无力。”皇后闻言,大惊失色,似是眩晕一般身体左右摇晃,站都站不稳了,高庆赶忙道:“皇后娘娘,你别着急,皇上——”“本宫能不着急吗?”高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厉声打断,“徐太医的意思是皇上这是油尽灯枯,大限将至啊。”“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徐太医惊慌失措扑倒在地,连连道:“微臣的意思是皇上有旧疾在身,偶然体力不支也是有的,并无大碍啊。”皇后却像是没有听到徐太医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