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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把她的耳尖染得更红,她本能地想往另一侧躲,沈砚却及时伸手撑住墙,彻底拦住了她的退路,把她整个人环在他身体与墙壁组成的狭小空间里。卫染充分感受到了对方身高的优势,不敢再乱动。在这个距离上,少女身上的清甜香气极为浅淡,却无法忽略。像一杯清纯雪白的香草奶昔。沈砚眼一眯,同样不动。卫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一步步引进了陷阱。他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可是他到底想让她说什么……?蓦地,她恍然了。这次她抬起头直视沈砚的黑眸,异常坚定地道:“你没有女装。放心吧,你绝对绝对不是女装大佬!”*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里就差明明白白地写出来“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我全心全意竭尽全力配合你”。沈砚:“……”他想要解释什么,然而在她这样的眼神下,一切解释似乎都苍白无力了。况且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估计这和她白天躲在厕所里偷听到他打电话的内容有关,但他都忘了自己当时说过什么了。也许他是说过要逼边凯女装之类的话,可那是边凯自己非要打赌,赌输了又不认,他当然不甘心轻易就放过那小子。沈砚可想不通,自己有哪句话能让她误会成是女装大佬。真搞不懂这好学生都是什么脑回路……卫染见他若有所思,抓紧趁他态度松动之际,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我发誓不会乱说,也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真的,沈……沈学长。”她想要称呼得客气一些,太亲密的也叫不出来,只好这样。沈砚被她这声甜软的“学长”撩得心尖上一痒,他眼眸微眯,很怀疑她是故意的。然而她的眼神又太过纯粹无辜。他慢悠悠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准备怎么不给我添麻烦,”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尾音挑起,“小学妹?”这个问题却是卫染没想过的,她本来一直想的是时刻小心谨慎不惹是非就对了。在这个计划里并不包括什么主动的行动,她也没想过有这种需要。她答不出来,神色懵懂迷茫。沈砚朝她勾了勾手指:“这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我教你?”卫染乖乖地点头,相比自由发挥,她更习惯做命题作文。沈砚有什么要求,她尽量照办就是了,算是展示她的诚意,也算是给他的补偿。沈砚终于退后,卫染在久违的自由空间中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她随即看见沈砚拾起了书桌上的那一卷图纸,就是白天姜姨所说的,少爷送给她的礼物。一份她看不懂的礼物。沈砚慢条斯理地在桌子上把图纸展开,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吗?”卫染:“是这里的布局图。”沈砚:“还有呢?”卫染微微迟疑了一下:“你想让我看清楚不要走错。不要走到我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去。”经过一下午的思考,这是她最接近的猜测。她能理解,沈砚不希望她以后迷路到不该去的地方,也不想给她机会亲身在沈家四处参观,所以才先给她这份指示,提前预防。沈砚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片刻,轻摇手指:“不,我只是想欢迎你而已。”卫染很难不怀疑他的真诚。“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沈砚摸了摸下巴,继续道,“我倒不介意再帮你一个忙。有笔么?”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卫染还是听话地过去在笔袋里翻找着:“铅笔签字笔还是——”“红的。”卫染把自己批改试卷用的红色圆珠笔取出来交给他。沈砚伸手接笔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指端不轻不重地擦过卫染的手指,在她嫩滑的皮肤上停驻了片刻。那一刻他的指尖似乎很烫,卫染本能地缩回手,那支笔已经到了他手里。室内冷气开得挺足,卫染的耳朵却在发烫,就像沾染了沈砚手上的温度。可是沈砚脸上毫无异色,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刚才的接触。卫染心神定了定,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沈砚俯下身,拿笔在图上画着什么。他很快就画完了,举起那张图在卫染面前晃了晃。卫染看看图纸上多出来的那道红线,长睫一忽闪。“红线里是你的活动范围,”沈砚清清楚楚道,“以后不许过线。”卫染明眸一挑,抬头看他。沈砚淡淡瞟了她一眼,眼底是明显的嘲弄:“你不是不想给我添麻烦么?”*沈砚出门的时候,没忘了抄走那罐彩虹糖。卫染目送他走进隔壁的黑白世界,手里握着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色彩的一罐彩虹糖。房门关紧,在卫染看不见的地方,沈砚把彩虹糖拍在桌子上,莫名嗤了一声。罐子里已经空了。他平时不怎么喜欢吃糖,太甜了让他觉得腻。可是他真正吃糖的时候,总是会吃得有点快。他静静在桌边倚了片刻,然后取出钥匙,过去把书桌底下一个带锁的抽屉打开。偌大的抽屉里,只放着一个小小的物件。那是一个给小女孩夹头发的发卡。黑色的夹子上黏了一只很卡通的小兔子,小兔子这部分是用塑料做的,因年代久远已经泛黄,只有兔子的眼睛还是黑亮黑亮的,似乎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过分素淡的房间里,分外扎眼,有点荒唐。沈砚的视线在那个小兔子发卡上停驻了须臾,然后把空掉的彩虹糖罐子也放进抽屉里,一同锁了起来。*卫染在这一晚上又对传说中的沈砚有了新的认识。比如,沈砚可能真的是小李飞刀的传人。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讲的是一个精准。沈砚这张图画得也是非常之精准。沈砚用红笔在图上圈出来的是一个闭合的多边形,由直线和直角组成。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有人能徒手画出这么直的直线,和这么直的直角。她趴在书桌前,用直尺三角板比量了半天,确定直线上没有一点弯,所有直角也都是正正好好的九十度。这张图的精确性完全就像是机器打印出来的。这是什么原理?卫染自己另找了张纸,也尝试画了好多次,结果连一条像样的直线都没徒手画出来,每回不是歪了就是抖了。最后遗憾地收拾收拾去睡了。*第二天是学校报到日。早上卫染下楼的时候,按照沈砚昨天划定的范围,小心地走在靠墙一侧。沈砚只把这半边楼梯划了进去,尽管这导致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