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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费事,要动用两条巨鳄。神棍便从“囦”开讲,定水囦是如何神奇,小杭杭如何突破不了,关键时刻,他又是如何灵机一动,想到了利用那两条巨鳄,说到这儿,略带惭愧:“我们也不想杀生的,但实在没别的法子了,以后,我给那条小巨鳄多烧烧香吧,长那么大,怪不容易的。”江炼宽慰他:“你滑头点想,杀小巨鳄的是定水囦,宗杭只是把小巨鳄送下去打头阵而已……那,正确的破法应该是什么?”“赶囦,小杭杭给我看了书页上的记载,说是水鬼‘攥土在手,扬撒成鞭’,就可以驱动囦团在水里移动。”攥土?江炼纳闷:“土攥在手里,扬进水中,不是很快就融散了吗,怎么还能‘成鞭’呢。”神棍说:“我起初,也以为只是土,后来我想明白了。小炼炼,你也不想想,水鬼曾经有过什么?”江炼心中一动,脱口答了句:“息壤?”神棍缓缓点头。息壤这玩意儿,是见水则长的,试想想,水鬼只攥一点点于掌心,扬撒时长成长鞭、拨动囦团,不可思议,却也蔚为奇观。江炼沉默:很有可能,水鬼也参与了凤凰眼的设置。那个一直盘踞在心头的谜题又来了: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呢?他寄了一半的希望于神棍:“你见到凤凰翎、还亲手摸了,有再做什么梦吗?”神棍摇头。不过,江炼这话提醒了他:“但是在那之前,困在洞xue里的时候,我是做过梦。”他把自己的梦给江炼讲了:点算箱子的现场是多么热闹,放进箱子里的东西是怎样的千奇百怪;有两个人在深夜的山洞里窃窃私语,提到凤凰翎、龙骨灰,以及制作箱子的匠工;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开膛剖肚,遭了挖心抽肠的苦刑……江炼这才意识到,和神棍之间的信息不对等已经好久了,他斟酌了一下,把自己关于“神族”和“人族”的设想跟神棍说了。神棍听得瞠目结舌,良久一拍大腿:“我就说么,阎罗这人,披上龙袍都不像太子,怎么还能让他‘成神’了,段小姐也问‘何谓为神’,她当时一定也觉得这里头说不通。”江炼点头:“而且我一直觉得,‘神族’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咱们现在的科技,可能还没跟上。你说……那个女娲抟土人偶,会是它们的‘机器人’吗?”神棍没能消化得了这信息:“那不是用土捏的娃娃吗?女娲抟土造人的传说啊。”江炼笑笑:“我们人类现在,都能制造机器人了,只不过水平还有限,但再过几十年,甚至只是几年,说不定就能做到以假乱真——它们为什么不可以呢?也许女娲造人,造的是它们认知里的‘机器人’。没错,我们用的材料是金属,但物质这种事儿无分贵贱,兴许它们用的就是土呢?把抟土的人偶放进箱子里带走,没准是根本不想把这技术传给我们,连蛛丝马迹都不给你留下。”神棍初听觉得荒谬,细想却无从反驳,再思忖一回,竟陷进去了,喃喃道:“他们说‘正本,山经一卷,海经一卷,大荒经一卷’。其实里的地图,跟今天真实的地图,相似程度挺高的,所以现在很多学者都怀疑,不是杜撰的,而是上古时代的历史、人文、地理书,记载的就是当时的真实状况。”江炼好奇:“我们也有啊,很容易买到,它们为什么要强调是‘正本’呢,难道我们现存的是副本?”神棍猛点头:“没错,区别最大的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的里,关于大荒的记录很奇怪,依然是在讲山海,所以我一直怀疑,真正的早已被篡改了。”江炼问了句:“那大荒,到底指的是什么呢?”今人会把边远荒凉的地方叫做“大荒”,五六十年代,国内还喊过开垦“北大荒”的口号,但上古时期,人对大荒的理解一定不是这个。神棍咽了口唾沫:“这个,你就要先搞清楚古人对世界的认知,他们认为大陆上有山,大陆是被海包着,而大荒,是比山和海还要远的存在。”江炼失笑:“这认知也没错啊,现在的世界也是一片海,海里面散布了七大洲,也就是海包着大陆——偌大世界,无非山海,比山和海还要远的地方,不会是宇宙吧?”说到这儿,自己心里先咯噔了一下,神棍也半张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江炼觉得,自己这随口一说,没准蒙对了。人类都已经在探索宇宙的奥秘了,如果设定“神族”当时对一切的认知都高于现在的人类,那么它们研究医药、研究维度、研究人死后的去处,怎么会不研究这个世界之外呢。两人沉默了会,神棍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吗,七根凶简,古人理解的是星辰之力,认为这可怕的力量来自北斗七星,还曾经把凶简称为‘星简’、‘星君’。”江炼没说话。七根凶简的源头是七块兽骨,也出现在那场点算中,被放进了那口箱子。如果设想不虚,“神族”的时代,确实当得起瑰丽辉煌这样的字眼:它们对山、水、人,乃至世界之外的探求,都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实在让人向往……正想着,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宗杭从那个大帐里出来了。江炼的思绪登时就从浩瀚时空回到了世俗琐碎:宗杭出来了,那千姿应该有空了,他可以去看她了。这些深奥的课题就留给神棍去想吧。他把餐盒一搁,向着神棍说了句:“走了啊。”离着大帐还远,江炼的一颗心就已经急跳开了:自水下出来,他就没再见过孟千姿——水下是绝地,当时生死未卜,人反而会百无禁忌,现在出来了,再见面时,会尴尬吗?会不自在吗?正心神不定,忽然看到,冼琼花和曲俏两个人,恰从旁侧过来,看那方向,也是往大帐去的。若只有曲俏,江炼是不怕的,但冼琼花……他知道这位七姑婆对他印象不好,觉得见面必有尴尬,能避还是避开的好吧。但掉头就走又太突兀了,他装着忽然忘了什么,手在上下兜里来回摸索,然后弯下腰,在地上认真地找,又转身往回找,就这么一路往远处找去。冼琼花早看到他了,见他装模作样的,不觉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了会之后,向曲俏说了句:“你看看,这装的。”曲俏笑:“他大概还以为装得不错、咱们看不出来吧。”冼琼花没好气:“谁不是从年轻人过来的,都是我们玩剩下的,谁会看不出来?”估摸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