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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一边道:“回殿下,陛下眷顾娘娘,东西和太医稳婆都已经备好了。”“那就好。”宁遥点点头,缓缓起身,“父皇这般看重母妃的胎,儿臣也实在没地方可cao心的了,儿臣先行告退。”“你怎么又要走?”秦婕妤不乐意地唤住她。“母妃在乎父皇和腹中孩儿就够了,哪儿有儿臣的位置,儿臣呐就不在母妃跟前晃悠了。”宁遥屈身福了福,“儿臣告退。”说罢,宁遥便离开了。宁遥扶着折柳的手顺着长街慢慢走回去,一路看着春景,神色倒也安宁。忽然有人从身后叫了她一声,宁遥回头一望正是宁齐,她行了礼请安道:“七王兄。”宁齐望了望远处,“王妹来探望婕妤娘娘?”“是。”宁遥道。“婕妤娘娘好福气,等娘娘临盆了,本王定送上贺礼。”宁齐朗朗道。宁遥不知他套近乎的缘由,依然疏淡地点头附和着,“王兄好意,臣妹谢过了。”“近来见meimei好像都兴致不高?”宁齐略略迟疑,又道,“怕是牵挂着旁人?”宁遥笑意顿敛,道:“母妃临盆在即,我自然是牵挂的。”宁齐只蕴了一抹淡淡笑意,看破不说破,悠然望着天际道:“今儿十弟择妃,许了骁骑营统领小女儿,如今meimei也该择位夫婿了。我瞧着王妹天姿国色,才情出挑,应该匹配最优秀的男儿,为兄替你引荐一位如何?”“臣妹年轻还轻,还想在父皇母妃膝下承欢几年,王兄的好意臣妹谢过了。”宁遥神色一冷,低眉福了福,“臣妹身体不适,先行一步。”宁遥正携着折柳要快步走开,宁齐依旧悠悠然地站在原处,似自言自语道:“只是不知道,meimei的一片痴心,那远在金狮的顾南衣,有没有福气消受呢?”宁遥脸色大变,只见脚下微微一个踉跄,身边的折柳忙牢牢扶住了。她回头狠狠看向宁齐,鬓间珠翠刮得脸上生疼,“你说什么?”“你和宁弈一样,是个痴情种呐,一个爱上大成余孽,一个爱上江湖客,妙哉呐。”宁齐抚掌仰天大笑着,朝宁遥走来,“如今宁弈送嫁,父皇有意掌握金狮内阁,若王妹愿助本王除掉宁弈,本王自然不会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狠狠瞪着宁齐的眼睛,心下已然将他凌迟千百遍了,“你若是敢动顾南衣一分一毫,本宫定不放过你,但你的腌臜事,本宫也不屑参与。”她脸上红了起来,犹自不怕,仰着头看他,“你若是敢乱来,本宫定让你好看。”宁遥话音掷地有声,不卑不亢,说完就甩袖离开。宁齐望着她固执己见的背影,无奈摇摇头,“冥顽不灵,就别怪本王狠心。”这厢宁遥火气冲冲地回了府第,伺候在侧的几个女使都被吓了一跳,折柳若无其事地朝她们递了眼色退下,随而关上了房门。宁遥纵然不忿,也不敢明面儿上发作出来,省的有心人多嘴说了出去,只得遣散了众人在房里发xiele一通。宁遥扶着桌子粗粗地喘气,身子有些软软地发颤,“我知道宁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被位高权重的宁昇胁迫,利用宁弈铲除隐患,如今父皇膝下只有他和宁弈争夺储君之位,他便按捺不住要向宁弈下手,我本可怜他与我有同样的遭遇,如今看来他是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折柳宽慰道:“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从没有人是真正清白的,殿下识人不明,如今看穿了就得有所防备才是。”她的目光有些散漫,喃喃道:“对....对....南衣.....南衣.....他说若我不配合他杀了宁弈,他就会对南衣下手的...”倏忽,宁遥慌张地拉住折柳的手臂,急得快哭出来似的,“去,快去探探消息!”“殿下莫着急,即使魏王有登天的能力也不敢明着刺杀呀,他不敢动手的。”宁遥慢慢松了口气,然而语气中后怕毕显,“宁齐可不比我那几位皇兄好到哪儿去....面上装成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实则刀刀见血。”她不再往下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满满的担忧。这厢闹了一阵子,折柳便伺候宁遥歇息下,凉风从窗户缝隙徐徐而至,宁遥翻了个身醒了,她抬眸看向窗外,见女使在门前急得到处乱转,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宁遥撑身坐起,朝外面唤了声,折柳倏忽跑了进来跪在宁遥跟前,急忙禀告:“殿下,婕妤娘娘要生了!”宁遥心下一沉,翻开被子起身,忙道:“什么情况?中午不是还好好的么?”折柳急得发慌道:“本来临盆便在这几日了,正要上床歇息时不知是哪儿出了差错,羊水就破了,娘娘那厢进了产房,宫里内侍就急忙来报了。”折柳本是秦婕妤心腹的女儿,又是陪嫁进宫的侍女,自然心疼自己的主子,不觉愈加着急。宁遥蹙眉摇头,心下更慌,赶紧催促,“别沉不住气,再领上在府上侍奉的女医,随本宫进宫。”宁遥半夜匆匆入宫,已顾不上请旨便往后宫径直走去,还未踏入宫门便听见一声痛苦的□□,一声一声地都在扯痛着宁遥的神经。她快步迈过殿门,见几个侍女前仆后继地往里面端热水,她心急如焚,正要往里闯,在殿外照看的王氏忙不迭地拉住了她。“产房乃血腥不祥之地,殿下玉体娇贵,实在不宜见血。”“那是我的母妃,我怎能弃她于不顾?”说着一把推开她手,三两个女使纷纷劝住了她。王氏轻轻道:“里头有太医有稳婆,殿下进去也是添乱而已,秦婕妤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半晌的静默之后,她只得乖乖听话,立在门边时不时探头往里看看,侍女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奔劳,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刺痛着耳膜,宁遥却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声音呜咽不敢哭出声。内堂已经乱作一团,秦婕妤极力克制的□□越來越痛苦,打发去请宁世征的人已经去了一拨又一拨,朱漆门外仍是空无一人。王氏见宁遥这副模样,只得拍一拍宁遥的手道:“殿下莫要担心,接生的是太医院正,稳婆也是接生圣手,一定会没事的。”忽而里面惊喊一声,宁遥的心也随之跳动的更加激烈,一位女医满手鲜血跑出来,朝玄关旁的女使道:“娘娘大出血了,快去回禀陛下,要保娘娘还是保胎儿?”宁遥倏忽一惊,推开门口两位女使闯入了产房,抬手抓住女医的衣襟,她眼睛瞪大,失魂般质问:“你说什么?什么保娘娘还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