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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节样的胖手,白生生的,红色连衣裙是月月小时候穿过的,一岁半的小胖娃穿着能拖地了,旁边地上还有一顶别着花的小红帽,贺时不厚道的笑了,惨不忍睹!!!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橙橙小团子要悲愤炸了,沈瑶强忍了笑去安抚自家小胖儿子,把他抱离那镜子前迅速帮着脱掉了小红裙,梁佩君已经小跑着到东厢房找了小孙子的衣服过来。橙橙把脸埋在自己mama肩头不肯看人,哭得脖子都抻红了,等沈瑶给他把脸擦干净衣服换好了还一抽一抽的,一转眼看到月月,想到自己刚才的鬼样子,又有要开嚎的架势。贺安民笑得不行,拍了拍月月的脑袋,说:“下次可不能给弟弟换女装了,看把人气坏了。”小丫头哦了一声,整个人都蔫儿了。她就是看姑姑结婚好玩,想给橙橙打扮一下,和西瓜一个扮新郎一个扮新娘,完全不知道橙橙照了镜子会气成这样,她自己脸上也有涂啊。贺时看看她涂得红扑扑的脸颊和明显比平时更红的嘴唇,再看看梳妆台上原本贺真为了结婚特意托人从上海带的一套好化妆品,今天化完妆匆匆忙忙忘记带,已经给小丫头祸祸了小半了。好笑的刮了刮她鼻子:“臭美的小丫头。”橙橙跟自家jiejie生气,也就生了半小时,半小时后追着赶着又玩到一起去了,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了了,哪想到下午四点多小丫头捧个绣绷绣着花绣着花叹起气来了。沈瑶和梁佩君瞧瞧她,俩人不问她还光叹气不说话,放下绣绷双手托着腮一脸的愁,沈瑶没忍住笑着问:“小不点大的人,叹什么气呀?”这一问,月月眼巴巴看她一会儿,把手往桌上一放,说:“mama,我还是想要朵朵。”沈瑶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以手遮眼,不敢看小丫头了,今天这是被刺激到了,还惦记要个meimei呢,沈瑶想想这一屋子的孩子,明明就是生了两胎,却像是生了半个球队。梁佩君看到儿媳妇那想讨饶的样儿,笑着捏月月鼻子:“就你一个女孩子还不好?哥哥弟弟以后都得宠着你一个人。”月月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绣绷给两人瞧:“你们看,我现在手艺学得不差吧,再跟mama学学裁衣服,我也能做出漂亮裙子来了,可惜没有meimei给我打扮。”又叨咕着说,谁谁谁家有个meimei多可爱,谁谁谁家也有meimei,瞧那样子,给她眼馋得不行,反正就是觉得,meimei和弟弟不一样,尤其是哥哥弟弟多的时候,就更羡慕别人家的小meimei了。家里四个孩子,院子里天天都热热闹闹的,梁佩君已经满足得不得了了,养孩子也费精力,尽管有她和张嫂帮着,可沈瑶当妈的人哪里能真的脱得开手,又要上班又要教养两个大的,带着两个小的,自家儿媳妇是真不容易。孙女儿眼馋别人家的meimei,梁佩君抓了重点,小丫头是学了手艺觉得没有个meimei给她宠,想起早几年去上海的时候看到过洋货,一种很漂亮的娃娃,身上的衣服尤其好看,当下给她外家那边的表亲打了个电话去,托人帮着买个那样的娃娃寄过来。月月念叨了小半月的想要朵朵,学校就开学了,她和石头正式成了小学生,开学第一天回到家里,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个眼睛圆圆睫毛长长,穿着漂亮小裙子的娃娃,兴奋得差点没跳了起来。梁佩君也没偏心,四个娃儿每人一个玩具,石头的是个仿真坦克,西瓜和橙橙是同款不同色的两辆小汽车玩具。兄弟三个对娃娃就是看个热闹,倒是三辆车,三个人换着玩得热闹,这之后沈瑶和贺时俩人总算不用被自家闺女磨着缠着让再生个朵朵了。月月和石头,因为从小有沈瑶教习很多东西,幼儿园和学前班时不明显,一进一年级,兄妹俩的成绩远远超过同年级的同学。俩人同班同桌,入学一周后第一次摸底考试,石头双百分,全年级第一,而月月语文一百,数学九十八,拿了年级第二名。长得好学习又好,老师总是格外喜欢些的,石头稳重些当了班长,月月当了学习委员,小丫头回家喜滋滋跟家里众人炫耀,她和哥哥也是干部了,班干部。石头尽管小脸上挺稳,亮闪闪观察大人反应的一双眼睛还是出卖了他,这小家伙也挺兴奋的。十二月中旬,国家高层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以及实行改革开放的决策,贺时在T县任县委副书记满三年,在这当口被提到了县委一把手,而这一年他不过二十七岁。十二月下旬,满六十周岁的贺安民也正式退了下来。退休的人大多会很不适应,尤其是从高位退下来的,贺安民却是没有这样的烦恼,每天对着家里四个孙儿,完全没有这种不适应。每天一早一晚接送石头和月月上学放学,白天被俩个小孙子缠着到处转悠,难得有点空了要么去逛逛废品站,要么转转集市或黑市淘换点小东西,日子充实得不得了。有贺安民日常陪着孩子,还有梁佩君和张嫂在,沈瑶和贺时到周末也轻省很多,夫妻俩从生下西瓜和橙橙后因太忙而不得不放下的小爱好又能重新拾了起来。周末的黑市和早市,各种可能淘宝捡漏的地方也都逛携手去逛,这一天沈瑶坐在贺时自行车后座溜达到西城区那边儿的时候,碰上个熟人,确切的说,是被人认出来喊住的。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太太,一边喊着小兄弟一边追俩人的自行车,贺时先还不知道是喊的他,是坐在后边的沈瑶看着老太太边追边喊边冲自己挥手示意这才让贺时停下。大冷的天,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嘴里哈着白气儿,跑到近前瞧了贺时和沈瑶一眼,道:“小兄弟,是你们啊,我刚才打眼看到,原来没认错人。”沈瑶初看她觉得熟悉,这会儿才想起来,这老太太,熟人啊,卖家俱给她们的那一个。沈瑶想起来的时候贺时也认出来人了,不太确定的问:“您是……傅老太太?”两千多块钱买了一屋子的好家俱,贺时人是不会记错的,只是这姓氏不知记得对不对。老太太猛点头,笑得不知多热乎:“对,我是傅永生他娘,六年前你跟我买过家具的。”贺时点头,笑了笑:“那真是巧了。”老太太乐呵呵道:“是巧,这隔了六年了,还能碰到也是缘分。”笑得太热情太谄媚,贺时和沈瑶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寻思这老太太追上来肯定有事。果不其然,老太太寒喧几句后,扯到了正题上,她家那座大两进的宅子想出手,最近正找买家呢,这不碰上了贺时和沈瑶,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这意思,或者认不认识想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