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人一样紧跟霍景言的问题抢答,但仍是聚精会神地望着台上,甚至两只手都乖乖巧巧地伏在膝头,纤细的腰身挺得笔直,漂亮的杏眼都像是乌黑发亮。目不转睛,一眼不眨。这不是“往迷妹方向发展”,这俨然已经是迷妹本人了。霍峻脸色一黑。后面乔瑾看见了,努力憋住笑。“忍忍,峻哥,再两分钟就下课了。”“……”而此时台上。霍景言也讲完了最后一个流派。“蒙克的这幅是表现主义最具代表性并且流传最广的作品之一,下节课我们会以它为例,先讲讲表现主义在西方油画发展史里的发展阶段。”霍景言说完,点向了最后一页PPT。一幅新的油画出现在大屏幕上。刚经过印象主义、后印象主义、抽象主义、表现主义这类比较超越普通人审美水准的大师油画的“熏陶”,突然出现的这副油画的风格格外写实,也格外引得学生们眼前一亮。屏幕上是一副风景人物油画。远景是乌云密布,雷雨交加,近景是一片荆棘,密布丛生。而在这近景和远景之间,模煳画着一个长发的女人,裙摆散乱,似乎正在这暴雨与荆棘里翩然起舞。“好漂亮啊。”有女生情不自禁地纷纷感慨。“哎?不过这幅画为什么没有写出画作名字?”“是哦。”“估计是做PPT的老师又忘记了吧哈哈……”“霍老师,这幅画叫什么名啊?”“是啊霍老师,这幅画画得好漂亮,也是哪位流派大师画的吗?”“……”在女生们的问声里,霍景言正望着屏幕上无奈苦笑。——方才一滑到这一页PPT,他就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PPT里看见这幅画作。而此时听见女生们的问题,他也只无奈地抬了视线,似乎在犹豫这要不要开口。就在这几秒的沉默间,一个轻和的女声忽然微微呢喃地响起——“风雨荆棘。”“…………”多功能厅里正是安静时,听见这轻声以后,所有人情不自禁地落过视线去,然后他们之中,尤以秦嫣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这话声竟然是一直沉默的秦可突然开口说的。连坐在秦可身后的顾心晴都意外,她压低了声音,“可可,你刚刚说什么?”秦可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幅熟悉的画,轻声道:“这幅画的名字,叫。”“啊?你认识啊?”“……”中间区域,秦嫣表情拧巴了下。她皱着眉看向讲台上的霍景言,无比希望他说秦可的答案是错的——她自己这节课的表现应该是中上,可不希望在这最后一页PPT上被秦可抢走了风头。而此时台上,霍景言似乎也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他笑起来,“你们之中了不得啊,竟然有人连这幅画也认识?”“……”秦嫣脸色一变。霍景言却只看向了秦可,“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幅油画的?——不同于前面的诸多大师之作,这幅油画的创作者只是个无名小辈,画作的流传度也很低,即便是专业画者,知道这幅油画的比例应该也不高。”“…………”秦可沉默下来。她当然认识。这幅画在前世,曾经被霍景言亲手临摹下来送给过她,而对她影响最深的那段话也是在送这幅画时一并赠予的。——也正是在那时候,她才得知,当时画坛惊鸿一现却又很快没了踪迹消息的黑马画家“一言”,竟然就是霍景言的化名。然而此刻,秦可自然不可能这样说。她安静两秒后,站起身,坦然道:“这幅画是我最喜欢的画家的代表作。在许多杂志上引起过许多讨论和轰动,那位作家也绝不算是无名小辈。”霍景言面上笑意更深。“既然你知道这幅画的名字,我刚刚也说过很多画作的创作解释了,那你不妨也讲讲你对这幅画的创作寓意的理解?”秦可目光微动。——下个月底就是霍景言的生日了,按照他们每周一节课的频率,如果真的想要拉近和霍景言的距离,进而改变让他失去爱人的那个决定——那她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想通这一点后,秦可抬眼看向霍景言,声线平静地开口。“我……”她话声未落,一个稍有些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老师,我也想试试。”秦可一顿。须臾后,她侧眸望向身旁——秦嫣从中间区域的第一排,举手站了起来。霍景言停顿两秒,微微一笑。“可以,那你先说。”秦嫣心里一喜,面上却没露。她深吸了口气,定睛看向那幅油画。“画的色调整体偏暗,而且无论对风雨还是对荆棘的描绘笔触也非常粗犷,所以我认为画家是在表达一种对现实挫折的不满与反抗,和竭力冲破那种阻挠迎来光明坦途的希望。”说完之后,秦嫣便满怀期待地看向霍景言,似乎是在等着他的肯定或者褒扬。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霍景言对她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稍稍点头,淡笑着说:“不错。”跟着,霍景言便转头看向秦可。“你呢,和她的意见一致吗?”“我们不一样。”秦可淡声道。她眼神微深地望了秦嫣一眼,随即才转回视线。“这幅画的背景是压抑而沉重的——荆棘丛生与雷雨交加,都是负面情绪的代表和表达。”中间区域的秦嫣脸色一松,随即眼底浮起点讥诮的情绪。方才被那句若有深意的“我们不一样”一压,她心里还慌了一下,可现在看,秦可分明就是在复述她的表达嘛……而就在这时,秦可话锋一转。“但我认为,画的中心却并不是这些风景,而是那个在舞蹈歌唱的女孩儿。在传统绘画风格里,很多画家习惯以成双的对比矛盾事物突显主题——譬如荆棘与花,风雨与光。然而在这幅画里,我们可以看到的是,画家极力地避开了花与光相关的因素。”随着秦可的话声,学生们纷纷瞩目,随即有人同意地点头。而秦嫣皱眉,忍不住开口反驳:“那这不就是完全的压抑与沉重的表现吗?”秦可没有看她,再开口时语气依然平静。“不表现未必就是一种渴求——这幅画本身属于写实主义风格,我们不妨依风格基础来看,画就是在表达最纯粹的现实——没有花与光,而只有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