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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着吧。”溶溶只得默然告退,出门见蓁蓁坐在廊下痴痴望着远处的山影。“蓁蓁,我回屋了。”听溶溶喊,蓁蓁转过头朝她点了点头,溶溶见谢元初未喊蓁蓁进去,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吃不到的才是最香的。”蓁蓁闻言一愣,怔怔看着溶溶,脸上迅速泛起红晕,“我……我……”见她结结巴巴地想说话,溶溶伸手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这才往院子外走去。蓁蓁木然坐在凳子上,连书房里的谢元初在喊她都没听见。“蓁蓁,蓁蓁,外面没人吗?”谢元初走出书房,见蓁蓁愣在那里,心道是今晚的事情吓着她了,因此怜惜不忍责备。不过他此刻关心的,不止这点男女之事。他迈步朝院门口走去,喊了守门的小厮。“去给殿下身边的福全公公带个话,请他空了来我书房一叙。”“是。”小厮领了命便跑开了,谢元初回过头,见蓁蓁局促站在自己身后,低头认错:“世子,方才有些走神。”“蓁蓁,先前……”“世子,先前没什么事,”蓁蓁吃不准溶溶是不是因为吃醋才对她说那些话,但她相信自己跟溶溶之间的姐妹情,更何况溶溶说得有理,吃不到的东西才是最香的,“世子,厨房那边给你炖着安神汤水,我过去瞧瞧。”“去吧。”谢元初摆手让她下去,心中微叹。他并非色中恶鬼,待蓁蓁和溶溶也是出自真心喜爱,只是今日哄着哄着便有些克制不住,实在太过唐突,既然蓁蓁愿意当做无事发生,那便无事发生罢。谢元初回到书房,写了几封书信,蓁蓁中途进来伺候了汤水便去廊下守着了。临近子时的时候,谢元初听到蓁蓁在外敲门:“世子,福全公公来了。”“快请进来。”谢元初道。蓁蓁推开门,福全径自走了进来,将厚厚的披风解下,“世子深夜喊我,可是有要事。”“你说呢!”谢元初示意蓁蓁把门关上,书房里只有谢元初和福全两人。“前日娘娘召我进宫的事,殿下知道吧?”福全点了点头。“那你知道娘娘找我说的是什么事?”“可是为的殿下大婚一事?”谢元初拍了拍桌子,又是一叹,“可不就是这事,娘娘让我带着殿下多去近一近女色,这算什么事!”福全jian笑,“原来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难为世子把两个心爱的婢女都带了出来。”“他的脾气你不知道?若是从外面找了美人作陪,只怕他觉得刻意当场就会跟我翻脸。”谢元初肚子里憋着全是气。溶溶和蓁蓁虽然是他的婢女,今日喊她们出来侍膳,并非是想把她们献给太子,只不过是谢元初为了炫耀一下自家红袖添香、美人相伴的乐趣,让太子意识到他自己满屋子都是太监是多么的无聊,谁曾想……先前溶溶过来的时候,谢元初甚至都觉得气短。“世子不妨直言。”福全说。他当然知道谢元初说的是实话,这几年来,二圣不知送了多少美人来东宫,要么是扔到花园里干活儿,要么是送给幕僚们,没有一个留用的。“你觉得太子今晚让溶溶更衣捏肩……”谢元初没把话说完。福全脸上还是挂着笑,只是这一笑里含着许多无奈和心酸:“不瞒世子,自从那件事之后,殿下从未让任何女人近身。”“那溶溶?”谢元初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溶溶姑娘的确有些特别,不止殿下,连元宝殿下都很喜欢她。”“那这次就把溶溶带进东宫?”谢元初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自然,他舍不得将溶溶送人,可看中她的是太子。倒不是他阿谀媚上,太子做了这么多年和尚,好不容易要破色戒,他为他好也是应该的。只是,溶溶才求了他不去侍奉太子,可见她并不贪图东宫的富贵。谢元初私心并不愿意强迫她。福全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摆了摆手,“不急,我先去探探殿下的心思,cao之过急恐怕适得其反。”第14章蓁蓁一直在廊下候着,等着谢元初让她进去给福全上茶水,但谢元初一直没喊,她只能提着水壶等在外面。等到书房的门再开,福全已经披上斗篷向谢元初告辞了。蓁蓁等着福全走出院子,才进屋把谢元初桌上没喝的安神汤换成热的。谢元初送走了福全,一直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看哪里,又像是在出神地想什么事。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见蓁蓁脸庞和手都有些红,便温和道:“山里比不得侯府,且冷着呢,庄子上这几日都不用值夜,你回去歇着。”谢元初早年随太子在寺里生活,后来一直在军中,自理能力极佳,蓁蓁看得出他心里装着事,也知道他夜里确实很少叫人,更因为自己先前情动的时难为情,默默退了下去。蓁蓁和溶溶的房间离谢元初住的这院子不远,蓁蓁独自往屋里走着,山里的风果真比京城的风更凉,饶是蓁蓁穿得厚,但露出来的脸庞仍是被刮得疼,她伸手捂着脸庞才觉得好过些。想到起先还跟谢元初热火的纠缠,这会儿却孤孤单单的吹着冷风,不禁有些落寞黯然。等到走回屋,溶溶已经睡下了,蓁蓁怕吵着她,没有点灯,摸黑去洗漱。“谁?”溶溶睡眠极浅,一点动静就醒了,警觉地从被窝里坐起来。“是我。”蓁蓁见溶溶没睡着,索性燃了烛火。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溶溶揉了揉眼睛,看着蓁蓁在屋里忙活儿,问,“怎么这时候跑回来了,世子那边谁看着呢?”蓁蓁闷闷的说,“世子说山里冷,在庄子上呆这段时间咱们俩不用值夜。”这次来庄子的人少,管事给她们安排了主子的房间,她们住的这一间屋子里跟谢元初住的屋子一样整夜烧着地龙,特别暖和。蓁蓁换上寝衣,上了床铺跟溶溶躺在一处。“烧着地龙比炭炉暖和多了,能在庄子上多住阵子也好。”地龙可比汤婆子强太多了。蓁蓁没有吭气,溶溶见她不乐意说话的模样,便躺下重新钻进了被窝,还没入睡,就听到蓁蓁没头没脑的说:“你是不是吃醋了?”吃醋?溶溶初时诧异,略一思索就知道她说的是她和谢元初在房里的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先前她在书房前叮嘱蓁蓁的时候,她明明是听进去了的,难不成她拒绝了谢元初,谢元初不高兴所以迁怒自己?“怎么这么问我?”溶溶有些后悔多管闲事了。“你心里清楚。”溶溶实是无奈,“你又误会了,我早同你说过,我不想给世子做姨娘,只等凑足了银子就赎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