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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谢钧耳根清净,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张口道:“丁姨娘一时犯糊涂,你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你是我谢钧的女儿,不管到了何时,谢家都是你的依靠!元亭有没有出息,是他自己的事,总不能怪到你身上来。”这席话,说得实在动听!谢明曦心里呵呵一声。若不是看中她此时给谢家带来的荣耀风光,还有日后可能的荣华富贵,谢钧岂会说出这等“慈爱”的话来?谢元亭今日有一句话委实没说错。躺在妻子身边吃软饭的男人,委实没什么节cao可言。以谢钧的为人心性,若不是她“前程似锦”,露出的丑恶脸孔,只会比丁姨娘更甚!“这个家中,也只有父亲疼惜女儿了。”论做戏,谢明曦从来不输任何人。露出一副“父亲是天”的神色来:“从今日起,我事事都要仗着父亲撑腰。”谢钧心中颇为受用,一口应了下来。谢明曦顺势又道:“考中头名,必要设宴款待亲朋。这等大事,本该由母亲做主。只是,母亲正在气头上,怕是不肯理会,姨娘又上不得台面。便由我自己cao持一回吧!”谢钧听了,也觉头痛。想了片刻,才道:“也罢!我横竖要告假数日,在府中养伤。我亲自cao持。你到底还小,若由你出面,岂不是被笑谢家无人?”谢家人丁单薄,内宅空虚,到这等时候,便显出劣势来。谢明曦乐得将这等琐事都抛给谢钧,笑着应下。……永宁郡主府。天色渐暗。哭了一整日的谢云曦,滴水未进,不肯出房门半步。永宁郡主心情阴郁,也无闲心去哄谢云曦,只打发人送了饭去。待听闻饭菜原封未动,胸膛那股闷火燃得更旺。“不肯进食便随她,饿死了我乐得省心清净!”永宁郡主硬邦邦地扔了一句。赵嬷嬷低声劝慰:“郡主息怒。二小姐年少,从未经过这等挫折。一时心烦气闷,吃不下饭也是有的。待过了这一两日,便会好了。”当年那段旧事,赵嬷嬷自然知情。谢云曦是永宁郡主陪房丫鬟嫣然所出。嫣然自小伺候永宁郡主,主仆情分“不同寻常”。嫣然主动代为圆房,怀孕生女,平静赴死。临死之前,留了一封信给永宁郡主,求永宁郡主好生待她的女儿。永宁郡主也确实做到了“视若己出”。只是,到底不是出自自己的肚皮。平日里耐着性子哄上一二无妨,到了紧要关头,便嫌谢云曦蠢钝无用。哪里还有闲心去哄她?果然,就见永宁郡主面色阴沉地说道:“如果她聪慧一些,自己能考中莲池书院。我何苦这般费尽心思?”“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求皇伯母压下张榜公布的丑事,也落了把柄在谢明曦手中。”“以后她以此事相要挟,我这个嫡母,还有何颜面可言?”既然谢明曦不甘低头,也怪不得她这个嫡母心狠手辣!赵嬷嬷见永宁郡主目露杀意,心中一个咯噔,低声道:“便是要动手,也不能在此时。免得惹人疑心。”堂堂天家郡主,既要颜面也要体面。万万不能落下弑杀庶女之恶名。永宁郡主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嬷嬷提醒的是。我便忍过这一段时日。”一个十岁的姑娘家,染了风寒重病一场,丢了性命也不稀奇。或是坐马车时忽然马受了惊吓,慌乱冲撞之下摔死。也可以不慎摔倒磕到了头,或是不小心落了水。想弄死一个人的法子,数不胜数。身上带伤的瑶碧,走起路来不如往日利索,在门口便停下禀报:“启禀郡主,王爷和世子亲来探望!”……第63章做戏永宁郡主一露面,淮南王世子便气得破口大骂。“谢钧这个没卵子的怂货!竟敢对meimei下此毒手!我今日就该打断他的两条腿!”永宁郡主皮肤白皙细嫩,脸上那一块青淤显得格外刺目。淮南王心疼爱女,目光倏忽阴沉。不过,他并未破口怒骂,只淡淡说道:“放心,父王迟早为你出了这口恶气!”永宁郡主哽咽着喊了声“父王”,泪水悄然滑落脸颊。淮南王瞥了儿子一眼,淮南王世子便不敢再吭声,老老实实地住了嘴。“永宁,此次之事,是你办得不妥。”淮南王就事论事:“替考已够荒唐,被莲池书院的夫子察觉,更是万万不该!”“眼下谢明曦大出风头,正是风口浪尖之际,你稍稍隐忍一二。来日方长,过了这一阵再做打算。”永宁郡主平日骄傲跋扈,在淮南王面前全然一副小女儿做派,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淮南王又道:“京城女子书院十余个,莲池书院未考中,也别让云娘荒废了。送她去白鹭书院。”白鹭书院也是汇聚京城贵女之地。在京城中同样颇有名气。仅次于莲池书院。束脩之贵,令人咋舌。是未考中莲池书院的学生们的最佳选择。永宁郡主无奈地点点头:“父王所言甚是。我也有此打算。”淮南王淡淡吩咐:“你明日就去谢家,cao持喜宴!”永宁郡主一惊,霍然抬头:“父王!”“你是谢家主母,庶女考中莲池书院头名,这份荣耀风光,理当属于你。”淮南王冷静得近乎冷酷:“你便是做戏,也得做得好看些。免得让人看了热闹笑话。”确实是这个道理!她此时表现出嫡母风范,日后暗中对谢明曦下手,才不会过分惹人生疑。永宁郡主深深呼出胸口闷气:“多谢父王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淮南王目中露出满意之色:“永宁,你自小便聪慧过人。可惜招郡马的眼光实在不佳!只是,现在说这些都迟了。既是做了谢家妇,便要彻底掌控谢家。如此,行事才能但凭心意。”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永宁郡主心里一跳,拿不准父王是否猜到了自己的打算。转念一想,便是猜到了,又有何妨?不管到了何时,父王总会站在她这一边!……隔日。永宁郡主一大早便回了谢家。永宁郡主忽然归来,别说丁姨娘心中惴惴,便连谢钧也是一阵惊惶。用宫中御制的伤药敷了一夜,永宁郡主脸上的青淤散了大半,看着也没那么醒目了:“明娘此次考取莲池书院头名,是谢家喜事,少不得设宴。”“我这个嫡母,总得出面cao持,免得被人闲话。”谢钧:“……”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出来了?眼前这个说话通情达理的女子,真的是跋扈的永宁郡主?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