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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木帆对她比较好,愿意跟她说说话,或是买点小东西哄哄她。出轨方也许总有些心虚,他对这个女儿,不是没有愧疚。只是此情此景,结果已定,好像话语都变得苍白,是如此一文不值。木帆看着她低下的头,女孩内向安静,孤僻疏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木帆很抱歉地说,“没办法参加你下个月的舞蹈会了,对不起。”女孩躲开,用很清亮的声音道。“我以为你会为了抛弃我而道歉,没想到只是因为舞蹈会。”直白语言划开尴尬序幕,其实小孩子什么都懂,很多时候他们比成人还要懂为人之道,学着不听不看,然后假装不懂。木少倾忽然觉得这种装傻很没意思,指了指电梯,“到了。”车子停在单元门口等待,司机先下来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便很有眼力见的回到驾驶座。面对分离,这对妇女变得词穷。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木少倾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从五岁时,看见父母的第一次争吵,她就已经看透了。只是那个瞬间,执拗感觉充斥到她喉咙。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你离开是因为你很爱那个女人,还是很爱那个孩子?“少女眼眸成型于最清澈玻璃,带着冷意和探究,不论哪个答案,木帆知道,他将会失去这个女儿。车子在安静中驶离。夏风刮过她绛紫色裙摆,褐色长发编成麻花辫,心却已经长大。不想回家,她慢吞吞往街上走。没人在意她会去哪,小区门口的商场,她进去买了根雪糕,坐在树荫下长椅上,有一搭无一搭舔了舔。也就是那一年,余江枫十一岁,还是名门望族的独子,不被安排过高期望,只需要享受富贵,然后皮得像只猴。他跟奚美心要钱买冰棍却被拒接。“都是些添加剂和色素制成的,要是被你爸爸知道,又要骂。”男孩不知愁滋味,想要的东西想方设法都须得到手,他大眼睛骨碌碌转,看见坐在榕树下的小jiejie,她手中那只冰棒看上去很美味。但她似乎并没多想吃掉。冰棒不吃就要融化,这不是浪费嘛。余江枫看着mama给别人聊天兴高采烈,从桌上偷偷拿起刚买的玩具汽车,趁人不备偷偷跑出了花店。胆战心惊走过马路,小jiejie手中冰棍还剩了好多。他将价值不菲的玩具递过去,“我们交换吧。”男孩没到变声期,声音有些奶,但是带着无法忽略的昂然肆意,他摊开小小手掌,“我看你也不喜欢吃,这个我也不喜欢玩,咱俩换换多好。”木少倾顿住,琥珀色眸子带着冷淡,上下扫视这个不速之客。木帆另外的孩子大概也这个年纪吧,会像他一样阳光吗?会有无数宠爱和张扬笑容吗?她眼神飘到玩具汽车上。又飘到男孩殷切神情。下一秒,木少倾站起来,比男孩高了一头,然后咧开嘴笑了。冰棍自由落体掉进垃圾桶,不偏不倚,带着女孩的恶意和男孩的失落。她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踹垃圾桶的声音。车流涌动,木少倾回头,对着小男孩微红的眼眶道,“两块钱,你要不要?”人都是双面的,她递出两个硬币,拒绝了玩具汽车。然后独自走向树的阴影。明白很多东西都再也回不来了。永远的,就像木帆,永远的消失了。/她这场梦持续很久,真实又从容,仿佛真的回到十五岁,身上都是黏腻夏风。这是木帆死后,木少倾第一次梦见他。模糊记忆忽然清晰,早就被忘却的面容在那时,渐渐浮现完整。无意识翻了个身,梦境被打碎成片片玻璃跌落,梦魇让她浑身是汗,在被窝里发酵胀大。晕头晕脑睁开眼睛,屋子里没人。叫了两声女儿小名,却没有回应。木少倾知道自己大概发烧了,浑身酸痛,起身时有些费力,但还是咬牙坚持,忍着眼前发黑的不适,跌跌撞撞走向屋门口。她听见客厅传来很熟悉的声音,芙芙又细又甜的嗓音,和有点含糊不清的口音。“麻麻僧病,头热热。”“芙芙摸,烫烫,粑粑回来。”一种无力感涌上来,她没出声,又回到床上躺着。不多时,“啪嗒啪嗒”小脚丫声渐渐靠近,在她耳旁回荡,胖乎乎的小丫头熟门熟路窜上来,手放在她额头。芙芙三岁才会说话,急死了家里所有人,看了心理医生,也做了各项检查。突然有天,她会喊爸爸mama。虽然口齿不如别的孩子清晰,但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硬生生哭了两个小时。那种失落到极点又重建希望光芒的感觉难以形容,木少倾只知道,孩子不会难过,以后也不会因为失声而埋怨母亲。“吹吹气,凉一凉。”小孩天真话语后带着担心,冲着她guntang额头开始哈气,气味带着奶香,rou乎乎团在她胸口。再也装不下去,木少倾睁开眼。“宝宝。”被自己沙哑嗓音吓了一跳,她清了清嗓子,把小孩子抱着放下床,“不要离mama太近,会传染上你。”芙芙眼睛随了爸爸,圆溜溜下垂着眼角,是小狗的翻版。她小豆丁丁站在窗边,羊角辫跟着摆头而晃动。“爸爸说要,爱mama。”“爸爸很快回奶。”“是,回来。”“回奶。”……算了,她没力气为难孩子,只能嘱咐女儿不要登爬上高,等爸爸回来带她吃好吃的。说完就又睡过去了。不知多久,她被人摇醒,没好气地睁开眼。小朋友满脸焦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声音忽大忽小,在她头晕耳热中喃喃,“老婆你烧到三十九度,我们必须去医院好吗?”然后就是一阵摆弄,她被套上出门的衣服,余江枫背上背着她,怀里挂着小的。车子在路上疾驰,芙芙在儿童座椅上安静吃糖,递过来给她,“mama也吃。”木少倾有气无力摇头,“mama生病了,不能吃糖。”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神迷离,倚在车窗上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余江枫抽空在后视镜中观察她,心里阵阵愧疚上涌。“都怪我,昨天不该在阳台上……”“你给我闭嘴!”一声呵斥,满室清净,木少倾被气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拼尽全力跳起来挠他满脸花。车子停好,她说不要背,自己推开车门就要走。这一起身又是满眼黑,她站着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