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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特意没吵醒他。程一帆目光一暖，大手抓住皮球递给她。小女孩手缩回去，愣愣地看着他，他笑了笑，轻轻把皮球一扔，皮球滚了过去，滚到了小女孩怀里。小女孩还盯着他看，程一帆手撑着头侧躺过来，眉眼弯弯地低声问她：“小朋友，几岁啦？”小女孩脆生生道：“两岁——”旁边有个大肚子的女士呼唤她“点点——捡到皮球了吗？”，她回过神来，两个小手抓住皮球捧着站起来，跑回mama身边，然后才扭头又看了程一帆一眼。她的mama顺着她视线看过来，朝程一帆微微点头致意。程一帆回以一笑，脑中不由幻想自己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一定很可爱很漂亮，还是两个小可爱……想到这里，他心中越发期待宝宝的到来。手机忽然响起来，程一帆掏出手机，是meimei。他接通：“曼曼？”“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哦，我在二楼休闲区，咖啡厅旁边。”程一帆刚说完，程一曼就挂了电话。五分钟后，程一曼站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复杂。“坐吧，送她到家了？”程一帆递了个软垫过来，很是淡然。“嗯。”程一曼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叹气，“哥，你怎么会跟她……”“看来你知道她是谁了。”“是，月照姐告诉我了。没想到，你们……”程一曼一直不太喜欢兰玉蓉这个骄纵大小姐——她私生活混乱，交的朋友都是纨绔子弟，跟她爸爸关系也不好，经常对着干，她爸不让她做什么她偏做什么，实在是被惯坏了。她实在想象不到，兰玉蓉跟自家哥哥竟然会有交集，而且，这交集还出现了后续意外，真是太让人震惊了。“她人不像你说的那样……”程一帆道。程一曼摇头：“你还是不太了解她……”“那你之前还让我去医院帮你接她？”程一帆不解。“她……那是兰董的吩咐，她不是没领情嘛，提前跟她那纨绔朋友走了。”程一曼心情复杂，当初她不知道哥哥跟兰玉蓉的关系。——让哥哥接一个陌生人只是顺手的事，但如果这个陌生人可能是未来嫂子，那就有很大问题了。“或许……有了孩子，她也在改变。”程一帆道，“你别太有偏见了。”“我哪有。”程一曼撇嘴，“哥，你真的决定要负责？”“是。”程一帆把自己的想法又跟meimei解释一通，“所以，你能站在哥这一边吗？”“你不怕她骗你？月照姐说……”程一曼纠结半晌，道，“月照姐说，孩子可能是兰大小姐喜欢的那个人的，因为几个月前，她一直在追求那人……”“我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断。”程一帆坚定道。程一曼再次沉默。她见哥哥态度坚定，最终道：“那……要不然，先做一份亲子鉴定？”“曼曼。”程一帆语气凝重，他盯着meimei，“你也是在福利院待过的人，血缘，其实代表不了什么。有很多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有柔软善良的心。”程一曼垂眸不语。程一帆放柔声音，揉了揉她的头发：“兰董对你很好，我们兄妹团聚也多亏他，他这样好，他的女儿应该不会坏到哪儿去。你觉得呢？”程一曼抿唇抬眸，跟程一帆对视。程一帆眼神清澈：“或许之前她只是大小姐的骄纵和任性罢了，只是为了引起兰董的注意。又或许她真的做出过什么任性的事，但我这几天跟她接触之后，发现她人还不错。我愿意给自己机会再多了解了解她。”程一曼最终放弃劝说：“哥你一直很有主意，你决定的事，你觉得开心就好。”她哥看起来慵懒，与世无争，但当初也是疯狂过的，做过狂妄少年，且心性坚韧无比。他认定的事，很难再改变。他很宠自己，因为他们失散过，他在弥补自己，但同时，他对自己也有着另类的严格教导。不会因自己的撒娇耍赖就改变原则性问题。说起来，自己也是一样，认定的事，会很执拗任性地坚持到底。比如，她一直在做兰董的总助。兰董和哥哥都劝说过她，可以有别的岗位或工作，但她不，偏偏要做总助。她知道万胜的员工有不少流言蜚语，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给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当秘书，公事私事都沾手……他们说她心怀不轨，想当万胜老板娘，说她觊觎兰董的万贯家财……是个有心计的女人。甚至……兰玉蓉这位大小姐也怀疑她，防着她……但她不是。她只是……贪恋那一丝父亲的宠爱。她九岁没了爸妈，又跟哥哥失散，很害怕孤单无助，是兰董像父亲一样出现，带给了她温暖和光明……她愿意为了这温暖和光明，忽略那些流言蜚语。程一帆得到meimei的支持，内心彻底松了口气。兄妹两人聊天喝酒谈心游戏，最后一同倒在休息间各自睡去。第二天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好在很快又放晴，时间也走到了五一假期。这天，兰玉蓉刚吃过饭，就接到了程一帆的电话。这还是两人互换联系方式后第一次通话。兰玉蓉以为他找自己是为游戏的事，侃侃而谈：“游戏宣发要开始了吗？需要我做什么？我前两天找到我的朋友帮忙，他们都说可以在各社交平台转发抽奖……”下雨那天兰玉蓉没去公司，直接在家办公处理事情的。“嗯，这些不急，张允也安排了营销公司在处理。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我是想提醒你，今天要去医院复查了。”程一帆的声音有些嘶哑，偶尔还咳嗽几声。兰玉蓉听出来了，问他：“你感冒了？”“嗯，有一点，我跟工作室的人聚餐庆祝那天，喝了点酒，第二天下雨，免疫力下降，有点感冒。”程一帆如实道，他又低咳几声，歉意道，“我怕传染给你，可能没法接你去医院复查了……”他这话说得有几分犹豫，实际上还是想去陪兰玉蓉，但也的确担心会传染给她。他也学兰玉蓉买了一些书籍查看，知道孕妇若是生病了，会很辛苦麻烦，用药也跟平常人不一样，所以，能避免生病还是要避免的。兰玉蓉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问他：“那你去医院看过了没？感冒也可大可小的，咳嗽如果持续不停，小心转成肺炎。”“嗯……我吃过药了。”程一帆道。“吃的什么药？”兰玉蓉问，“发烧吗？自己用药也有区分的，热伤风跟冻感冒了也不一样……”程一帆笑了：“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