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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老大!抽筋!扒皮!炼魂!也许是察觉到了他们的不善,那先前还有着高傲姿态的白脸男人,这会儿腿发颤,说话都不自觉哆嗦,“我们郎君,并非普通人,若是女郎愿意,通天富贵唾手可得……”廖停雁想笑,“哦,多大的富贵?”白脸男人又稍稍挺直了下腰板:“我家郎君,姓司马,来自燕城。”燕城是王都,司马是国姓,能用这个自称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扈国国君司马焦。廖停雁:“……”谁?你跟我说谁?廖停雁:“……司马焦?”白脸男人面色一变:“大胆,不可直呼君王名姓!”红螺和魔将们都陷入了沉默,这回没人发怒了,他们都觉得不太真实。廖停雁:我确实还没来得及造梦搞人设吧?奇怪的沉默中,红螺拍了拍廖停雁的肩,小声说:“嗯,那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珍惜这段缘?”廖停雁突然反应过来:“!!!”司马焦!他变成了一个!路边看到漂亮女人!就要让人上门强抢的混球了!这么熟练,说不定不是第一次干!你妈的!司马焦!你死了!我跟你讲,你要死了!廖停雁上了来接人的马车,一路沉默着前往溧阳郡守魏显瑜的府邸。她想着见到司马焦后要怎么出气,照着他的小白脸呼一掌,还是一脚先踢飞他,或者先说几句再动手……等到真正再见到他那张熟悉的脸时,廖停雁却觉得自己无法动弹,只定定看着他,心里涌起很多没什么头绪的情绪。她想起一句诗。人间久别不成悲。不成悲,乍相逢才悲。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处说,廖停雁望着坐在那漫不经心看过来的男人,看到他的眼睛,眼泪瞬间下来了。她想说,我找你好久,还想说,我常常做梦,梦见你却很少,还想骂他,狠狠地骂他,更想过去抱抱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可是不管是亲是骂,她都没办法去接近,只能像被定在原地一样,看着他泪流满面。司马焦:“……”他原本坐在那,没什么表情的看人哭,后来手里把玩的玉盏掉在地上碎了,他站起来,走到廖停雁面前,略显粗鲁地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泪,“你哭什么?”他烦躁地看了眼旁边带人来的侍从,“我让你们去找人,没让你们抢人。”内侍被他一眼看的惶恐不已,“陛下,这位女郎真的是自愿来的!”自愿来的?自愿来的会哭成这个死了夫郎的样子?司马焦简直被哭的头疼,迟疑了一下,捻了下手指上残留的泪痕,觉得自己的头疾好像要发作了,眉心一跳一跳的疼。廖停雁哭着哭着,找了个位置,扶着榻上的一座小几坐下。按着眉心准备爆发的司马焦:“……”你怎么那么熟练?第72章扈国国君司马焦,从幼年开始,就少眠多梦,他常有许多乱梦,大多没什么具体意象,就是大片的红色天空,鲜血和火焰,偶尔还有黑黢黢的宫殿和压在头顶的锁链,令人倍觉压抑。就如同曾经那些教训他的老师一般,冗长的说教,带着轻蔑与排斥的眼神,都是令人感到不快的。只是,偶尔,他也会梦见一个人,一个女人。有时她坐在山溪边,赤脚踩着水,伸手折下头顶一枝鲜嫩的绿叶,将绿叶随意地在清澈的溪水中拂动。阳光落在她的脚踝,落在她的长睫和面颊上,落在她挑起水花的手指上。他在梦中感觉到非常平静,甚至带着柔软的情绪,注视着这一切,他仿佛也通过这个梦感觉到了那冰凉的溪水。有时,她躺在一团锦绣温柔的被褥中,陷入软绵的包裹,像是一枚裹在糕糖里的蜜枣,带着点香甜的气息。她偶尔会翻一个身,将手伸出来,搭在床边。而他在梦中会抬起她的手,一一捏过她那些手指。还有的时候,她在梦中对他流泪,仿佛他伤了她的心,令她在梦中都不得欢趣,非得对他垂泪,逼得他无处发泄心中痛楚才够。梦中那个人的脸随着他的年纪增长从模糊到清晰,也越发生动,只是,她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些年。“你是谁?”“廖停雁,我是廖停雁。”与他相遇的时候,她就是廖停雁了。司马焦站在廖停雁身前,伸手摩挲她的下巴和脸颊,手指带着微微凉意,看着她的目光也有许多探究。廖停雁已经哭够了,终于从久别重逢里恢复了过来,她坐在那仰头看司马焦,像是注视时隔多年再次开放的花,澎湃的心潮退下后,海浪仍然一下又一下地拍在沙滩上,激起小朵的浪花。如果不是旁边还有许多人在看着,她可能会忍不住也去摸一把他的脸。嗯……是这样的,她仔细看了下,目前这位陛下还是个小陛下,十六岁的模样,和她从前熟悉的样子不太一样,显得更青涩些。以前的司马焦是个青年模样,毕竟活了那么多岁,平时神情神态动作,都带着成人的气质,可现在这个司马焦……真的很嫩。眼睛还是那个眼睛,但因为没有了几百年的记忆叠加,显得清澈许多,还有一点圆,脸部轮廓也比长大后的模样柔和,没那么锋利,鼻子和嘴唇也是,可可爱爱的。不行,这个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十几岁的少年时期,看到年少恋人的模样,都快要被萌死了!哪怕对方从前是个自我的老狗逼,也无法影响他现在的可爱。这小脸可真水嫩啊。廖停雁没忍住还是伸手摸了一把陛下的脸。司马焦:“……”?面前这个刚才还哀哀哭泣的美人,算是被他抢回来的,他当然想摸人家的脸就能摸,可她又是怎么回事,这么自然地反过来摸他的脸,到底他才是那个吓人的坏名声暴君,还是她是?司马焦古怪地看她:“你摸孤的脸?”廖停雁:“……”实不相瞒,陛下,其实你的屁股我都摸过,脸又算得了什么呢。司马焦发现自己被冒犯了竟然也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奇怪问:“你看上去似乎并不怕孤?”廖停雁:啊?我现在还要表现出怕你才行吗?但是她才刚来贵地,都没补完前道侣的新人设,也不知道这暴君做了些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所以现在要从哪里开始害怕起?老实讲这么多年她的演技完全没进步,不知道能不能应付这个司马焦。司马焦:“你莫非没听说过孤杀人如麻?”廖停雁:“哇哦?”司马焦对她懵懂的样子很不满意,觉得这女郎大抵是年纪太小,又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