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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头脑,想得又细,容易钻牛角尖,但是没办法。这种牛角尖你只能自己克服,或者终于找到一个解决方法。”顾关山不爽地问:“难道还有别的从牛角尖里钻出来的方法吗?”柏晴:“还有人根本不会钻牛角尖,比如我。”顾关山:“……”顾关山被硬堵了回去,憋得不行,闷头喝方便面的汤。柏晴喊她:“诶诶给我倒点……711这个米饭真的好难吃啊,大写的拒绝,没有点汤真的受不了……”顾关山嫌弃地给她倒了酸辣汤,柏晴满足地将米饭扒拉完了,窗外夕阳西下,她突然问:“刚刚站在门口男生是谁?”顾关山一怔:“……诶?”“我看他提着饭。”柏晴迷惑地说,“长得挺高挺帅的,有点狼狗的感觉,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朝外走。”顾关山迷茫地皱起眉,道:“啊?我不知道……是画室同学么?”“不是,稍微有点眼熟,大概见过一两面……可能是送外卖的吧。”柏晴揉了揉眼睛,将便当盒子扔了,撸上袖套。柏晴顿了顿,又不理解地道:“但是只是送个外卖吗……?”“——我看着他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第69章上午下午天气还好好的,晚上海上就吹来了积雨云,空气里尽是水汽,呼地吹过六班的教室。常老师在讲台上懒洋洋地监自习,顾关山座位的这个角落里的人越发地少,丁芳芳疑惑地传了张纸条给顾关山的同桌——李西:‘沈泽这是不回来了?’李西想了想,在纸条上写道:‘不知道。你问顾关山。’丁芳芳:“……”丁芳芳顿了顿,无话可说……李西传完纸条又戳了戳她,问:“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关注沈泽?”丁芳芳微一思索:“没什么,我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和沈泽有点关系。”李西点了点头,望向外面的天穹,喃喃道:“……其实我也有点。”外面乌云光影重叠,大风吹过翠绿的树,远处的海洋呈一种模糊的、混沌的黑色,像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雨的前兆。班里唯一一个敢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的人——常老师,瞄了一眼手机,对班里的同学懒洋洋地说:“同学们,好消息,刚刚接到教务处通知,今晚最后一节晚自习取消。”班里登时一片大哗。“台风……愿望,”常老师随口说:“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总之它今晚九点登陆,大家关好门窗,在宿舍的同学要小心,咱们宿舍楼那个破样,估计顶不过几场风。”丁芳芳顿了顿,对李西轻声道:“……也可能是台风要来了吧。”那是个说是世界末日都有人相信的夜晚。沈泽在路上走了很久,坐错了公交车,窗外的雨水淋淋漓漓地洒在窗玻璃上,夜色合着橘黄鲜红的霓虹灯,犹如万花筒一样绚烂。他什么都没想,也可能什么都想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思索什么。脑海中萦绕不去的,却是顾关山的眼泪,一滴滴地掉在她的膝盖上。顾关山疼哭过,因为父母哭过,因为沈泽是个混蛋而哭过……却从没有因为无能为力而落泪。沈泽望向玻璃窗,夜里的公交车人稀稀落落地坐着,他从窗户里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个少年人——头发短,眼睛漆黑,薄薄的嘴唇紧抿,头发丝上的水一滴滴地往下落。他怎么会遇到那样的人呢……遇到那样一个,无时无刻不让人记在脑中,惦在心头,绚烂又苍白,像是一朵崖底的白格桑的人呢。沈泽疲惫地想,如果没遇到就好了……如果一直保持着一班到六班那种天堑一般的距离,那一定是不曾认识她的。但是一切都不可避免,沈泽想起第一次在楼下见顾关山的样子。就算推后几天,也有走班。他走进教室里,就会看见坐在后排和六班的同学开玩笑的那个姑娘——然后沈泽会走过去,把书包放在顾关山旁边。这是一场劫,沈泽疲惫地想,要命。他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闭了闭眼。……十八了,沈泽,你连身份证都可以办十年的了。沈泽回到家的时候,他爸正在喝一瓶泡了虫草和蛇的茅台——多半是那圈子里的有钱人折腾出来的花样养生,人到了四十五六就开始积极地拿中医中药地煲着,连沈泽的爸爸都不例外,他们可着劲儿地折腾,像是不服老,也像是在和年龄宣战。和沈mama往护肤品和美容院疯狂砸钱的行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沈爸爸一看沈泽,挑起条眉毛:“你这是从学校跑回来的?”沈泽淋得浑身透湿,T恤在身上裹着,他将鞋脱了,赤着脚走进家门。沈建军喝着酒拍桌子:“回话啊!兔崽子天天假深沉,是不是钱包掉了?还是小顾不要你了?”沈泽:“……”“小顾不要你了。”沈建军一看那表情,笃定地说:“我早就说你这样对她是行不通——”沈泽听都没听,擦了擦脸,将自己的上衣脱了。沈建军一扯嗓子,喊道:“孩儿他妈!你儿子终于被甩——”沈泽打断了他:“——是我不要她了。”沈爸爸:“……”沈爸爸一拍桌子,愤怒地大吼:“混账东西——!”沈爸爸气得要命,抄了鸡毛掸子就要抽沈泽一顿狠的,吼着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鸡毛掸子是沈家祖传的家法,沈爸爸被沈爷爷一条鸡毛掸子一路抽到大的。沈泽从小养得有些娇气,沈建军也多年没动过这种家法,珍藏的鸡毛掸子早被张阿姨拿去扫吊灯了。可当沈建军拿着鸡毛掸子出现时,小时候一看到鸡毛掸子就逃命的沈泽闭了闭眼睛,双膝跪在了地上。沈泽实在已是个高个子了,手长脚长,肌rou也结实,沈建军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成年人的体格,可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他竟然会这么顺从地挨这顿揍?沈建军那一瞬间想起陪自己老婆看的韩剧,以为沈泽检查出了什么胃癌肺癌前列腺癌,才和人家小姑娘分手。但是沈建军用脚趾头一想,都知道那不可能。沈泽以前可能谈过女朋友,也可能没有,沈建军从未干涉过。但顾关山是他第一个,像是介绍自己妻子一样介绍的给自己父母的人……两个人还睡了,睡了。——最后只剩一句‘我不要她了’。沈建军冷冷地对自己儿子道:“老规矩。”沈泽跪在地上闭了闭眼,将双手放在了头顶,免得被抽到胳膊或别处。沈建军抄起鸡毛掸子,一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