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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仲骨惊讶地看着琅华。琅华伸出手又打翻了旁边孩子的饭水,那孩子也大哭起来。剩下几个孩子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抱着碗四处躲闪,可是米汤还是落下来,湿了他们的手背和肚子,他们将手背放进嘴里允,可是更多的米汤已经不见了。胡仲骨看到琅华脸上冷酷的神情。对孩子的哭喊,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胡仲骨愤怒了,他想要将琅华提起来好好教训,可是他刚动了动,就发现有人抓住了他后颈的衣服,将他提在了手上,他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琅华走出屋子,身后的孩子们仍旧伤心地哭着。胡仲骨大声地喊着,“为什么。”明明很善良的顾大小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琅华站在胡仲骨身前,“因为没有用的,他们都会死,要么被叛军杀死,要么等到被围困时成为别人的盘中物,总归都会去死,他们母亲能给他们一碗汤,却护不住他们的命。”“我只是打翻他们的饭水,你却在一旁看着他们送死,你比我更冷酷。”“人只要活着,就要努力改变,可以输但是不可以认命,这才是天道。”胡仲骨嘴唇蠕动着,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琅华越过胡仲骨向前走去,吩咐阿莫拿来斗篷穿在身上,她转过头看赵翎,“太阳就要落下,天就要黑了。”赵翎静静地看着顾琅华,太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在她眼睛里升腾一簇热烈的火苗,豁然将她整个人都照亮了。赵翎微微笑起来。……琅华坐在马车里,对面是静静地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翎。马车外传来萧mama的声音,“大小姐,胡先生……就不管了?”琅华道:“不用管他了,到底何去何从就让他自己去做选择。”如果他还选择走,她留着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你有什么话想要问我?”赵翎看向琅华,他的目光仿佛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冒险跟我跑出来,不光是为了胡仲骨吧,其实还有别的事想要说。”赵翎的脸孔在阳光后沉浮,他的眼睛就像是被树叶遮挡住了一般,迎着斑驳的影子,让人看不清楚,却又让人想去探寻。*********加更章节奉上。请月票多多来,打赏多多来。今天就更两章,明天见。☆、60.第60章开始琅华看半天才弄明白赵翎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在揣摩她的意思,想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明白似的,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帘里。琅华正要皱起眉头,一个东西忽然就塞进她的手心里。琅华低头看,是一只蓝缎的荷包,上面用金丝绣着云纹,十分的精致,却不是她原来那只,琅华气急将荷包掷回给赵翎。不看则已,倒让她想起她那只不翼而飞的香囊。琅华伸出手,“我那只呢,还给我。”赵翎不说话,而是又将那只荷包递给琅华,“这是你父亲在端午节时送给我的,里面装的是艾叶草。”琅华的心顿时一颤,这是父亲送给赵翎的?父亲的东西?琅华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了荷包,荷包已经有些发旧,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艾草香。赵翎不会因为一只荷包而骗她。琅华的心豁然一酸,“我父亲什么时候给你的?”赵翎道:“八年前,还没到端午节,你父亲来送草药,就送了我一只荷包,算一算,那年你出生……这只荷包应该是要送给你的,他一时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给我,就舍了它出来。”赵翎的话,让琅华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迟来的八年,属于父亲的礼物。琅华看向赵翎,“为什么不是送给你的?”赵翎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脸上浮起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来,“因为我向来没有这种东西,现在想起来,你父亲待人接物细致入微,不会买一个别人用不上的东西做礼物。”那时候赵翎不过才五六岁,怎么就一定不会用荷包,琅华觉得很好奇,却又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去问他。赵翎道:“我想,他大约是没想到会在庄子上遇到我。”琅华收回袖子里,抬起眼睛,“谁的庄子?”赵翎目光烁烁,“庆王的庄子。”琅华的心里涌出一团火来,灼得她耳朵发烫,赵翎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父亲就是和庆王有关系。如果父亲与庆王无关他不会在临死前说出那种话:朝堂上看起来悄无声息,其实波涛暗涌,不知哪日灾祸就会降临。无声无息降临的灾祸,就是庆王谋反案。所以她才会与赵翎见面。因为赵翎和顾家的渊源早在父亲在的时候就有了,她必须要将这一切弄个清楚。父亲在庆王身边是个什么角色?无官无职,只是暗地里有些往来。琅华隐约觉得有一种可能,“我父亲是庆王的幕僚?”赵翎摇摇头,“应该不是,没有哪个幕僚是常年在外的,我想应该就是替庆王做些事,不过你父亲还是很小心,否则庆王案牵连甚广,你们家却一直相安无事。”琅华仔细地想着。赵翎道:“庆王突然来到江浙,对这一带不是很熟悉,找几个耳目探听消息也很正常。”难道父亲在外走商就是为了替庆王打听消息?赵翎仿佛看出她的猜想,摇摇头,“顾大小姐,您的祖上可是前朝三品大员,顾家子弟虽然没有入仕,哪个又没有读书写字。”这倒是,她听祖母说过,祖父说不入仕不等于不读书,只不过祖父不愿意学得文武艺卖给帝王家罢了。就算是三叔也是整日里下棋看书,做的都是些文人士子该做的事。琅华豁然明白过来,这世上本就没有独善其身的事,不是与外隔绝就能安身立命。父亲在外跑商就是为了耳目灵通,不注意这些动向,怎么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但是既然父亲想要并不是仕途而只是求平安,却为什么还是结交了庆王,临死前又说出那样的话来。琅华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你呢?”琅华道,“你跟庆王有什么关系?”赵翎想了想,“我不能骗你,我跟庆王有些关系,但是并不亲近。”琅华并不完全相信赵翎的话,“那你在这里是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