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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猛然间背负了整座城的重任,光一个风家,就足够让她累得倒地喘息了。“奶奶,意暖只还太年轻,那些个叔伯,都不愿听我一言。我并没太大本事,只不过多读了些书罢了,说到底,哪能担任主事成大事呢……”“奶奶知道,可你不能妄自菲薄,十四并不比那些个四十的人差!谁说人的年纪稍长,就懂事儿许多呢?你若是用那小孩儿打闹过家家的眼神去看那些人,指不定还能看出些毛病来。”风意暖并不明白贺袁芳的话中含义,贺袁芳拍了拍她手,语重心长:“那韩坤,不过这些年巴望你爷爷能将风家码头这块地给他罢了,其余二主事,一个是那周可卿的爹,一个是孙复元的爷爷,让你嫁给孙复元,不过就是为了让你往后日子过得更稳妥些,韩君不是你的归宿,城府过深了。”“奶奶,你……是不是母亲跟你说了什么。”贺袁芳淡笑,“你母亲说你心里有人,但可不能是韩家人。”折腾半日,却被误解了心上人是韩君……“奶奶,我没那个意思,韩君这等人,哪是我有的福分嫁的。”只怕解释再多,那心上人的名字,今生也难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念那三个字。看着少女怀春的风意暖,贺袁芳想到自己从前,“跟你爷爷认识那会儿,奶奶其实看他也是百八个不顺眼,当时就觉着,这男人性子怎么这么糙?”“爷爷性子不挺好的,被奶奶磨成没边儿了都。”风意暖的印象里,风正合和贺袁芳一直恩爱有加,风正合性子怎么糙,她还真就想象不到。“那是嫁给他之后,咱们吵闹的日子,你没瞧见,几十年下来,有边儿都没边儿了。”风意暖不懂,贺袁芳几不可闻一声叹。“复元性子好,瞧着会是好夫婿,奶奶不会看错小辈儿里的人。”好虽好,可当真能和她……“好瓷器都得配个好瓷盘托着,我知道,家人都想找个能够托着我的人,可奶奶你看,意暖这会儿……还是个不经托的人……”“风家人要有风家人的骨气!意暖,奶奶希望在死之前,能瞧见你成家。”“奶奶你说什么死不死的!可别瞎说。那约定,不是说三年内不能……”贺袁芳就不信那韩君真能从中作梗,即便不成亲,那也得先让风意暖定了亲!“就这样定了。”风意暖几乎是飘忽着走出门外,走到一半,都还忘了让贺袁芳吃一口饭。可她不敢回头了,再回头,就怕自己真的会哭了出来。可她算是真的不争气地哭了。在那长廊的半道上,四下无人之际,蹲下身就猛然哭了起来。风正合的死因没查明白,风家码头还乱成一团,风家人大都看不起她这年轻的女子当个主事,三城的人流言颇多……又出现那姓霍的难以招架。天虽没塌,可她却快支撑不住了。和孙复元的婚事,就那么重要吗?做南阜城和风家的主事,就非得坐着这位置不能拱手让人吗……“不能。”风意暖泪流满面,那泪水的咸味儿都窜到了嘴角,抬眼看到的,真是那心里想的许久的人吗?“三叔……”“地上凉,起来。”“三叔……你不是在东越城,怎就回来了?”“回来拿笔洗,东西不拿,画都修不好。”“三叔……意暖真的不成器!”风意暖哭得更甚,埋头在自己的怀里没起身。话说出了口,却没人答应她一句。抬头找寻风渐越的身影,却是什么都没瞧见。瞎喊着风渐越的名字,直到自己被拍醒。“小姐,小姐!你醒醒!”风意暖睁开眼,风蓝焦急的神情在自己的面前出现,身边还站着温穗香和风闻天。她什么时候睡在了床上,脑袋还特别的沉?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温穗香却气得来了一句:“孙家那婚事,今儿就定了!”“母亲……”风蓝见温穗香和风闻天出了门,也是嘴里说不出一句帮忙的话。为难地看了看风意暖,小声责备她:“小姐,你高热了,嘴里一直喊……喊那三叔的名字,你……”风意暖猛然起身,掀开了自己的被子,脚步不稳摔倒在地。“小姐,我说了你高热啊,你起来做什么!”风意暖咬着唇倔强起身,打开门想喊,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靠在门板上轻泣:“母亲!不能……别……我不嫁!”原来,那并不是风渐越回来了。那只是一个梦境。风意暖依旧起身,风蓝急忙拿了斗篷想给她披上,“小姐你去哪啊!”风意暖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去三叔屋里,我去看看他笔洗还在不在!”她不能嫁,她可以一生肩负南阜城和风家主事的使命,却不想违背自己心中的意愿,将自己托付给不爱的人……她做不到。第十三章如若似我心推开风渐越的房门,里头空无一人,本该就是料到的。可是风意暖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了起来,踱步到他修画的案前,她慌乱地找寻着那梦境中的笔洗。可那些对于风渐越来说如珍宝一样的物件,怎会落在这不拿走呢?她自己也是知晓,不过就是想要寻个可以去光明正大找风渐越的缘由,跌坐在那椅子上,风意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风蓝站在一边看到风意暖的模样,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瞧瞧你这不争气的模样,这会儿清醒了吗?”风熠乾在闹过了一夜之后,被风闻雨从床上掀开被子扯了下来,风熠乾一直知晓自个儿母亲是个母老虎,但没想到会这般苛待自己。“母亲!你好好儿说话成吗?你儿子没睡多久,这就……哎哟!”若不是看在风家就这么一个孙子的份儿上,风闻雨真会把这不孝子狠狠教训一番。气得她手直抖:“风熠乾,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什么玩意儿!”那大烟杆子扑面而来,飞到脑门还被砸了一下。“这不就……几个公子哥儿玩在一块儿……就……”“瞧你什么本事没学会,吃喝玩乐讲故事给我听倒是嘴上溜溜的?赶紧起来!去祠堂跪着。”风熠乾心里愤懑不平,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重的罚。“风意暖,你等着!”——让风蓝备个车的间隙,那信义会的手下又找上门来要说法。几人七嘴八舌在那前厅不停叨叨着风意暖不适合做主事,正巧被风意暖撞个正着。来的并不是三城主事,只不过是些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