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书单 - 言情小说 - 小班纳特“先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4

    蒙又分出理智问自己,只是病症,为什么要这么费劲隐瞒?

可是他作为一个药剂师太明白,这个世界上各种病症那样多,很多甚至还未被人发现,不能启齿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和偶遇的克莉丝伊丽莎白聊过,达西下楼进到会客厅,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的爱德蒙。

男人长发潮湿披散,面庞瘦削忧郁,被摇曳的火光一映,看上去尤其脆弱。

达西:“……”

知道你们除了睡觉的时候都呆在一起了,才分开一会有必要一脸生离死别吗!



到达彭伯里时,巴浦斯汀发现,伯爵小心保管、从不离身的发带换了。

雇主的物件采办名单在他手里,从来没有过这一项,他一般随身带的都是大面值钞票,这种小物件,除非买下整家店,否则根本找不开。

只是过了一个圣诞节,看来是其他人送给他的。

也只会是那位小班纳特先生了。

心里把浪博恩继承人的重要级又调高了一个度,巴浦斯汀心下好奇,决定趁机看看这位声音好听的先生。

结果那位先生刚从屋内出来,伯爵已经拿出一只厚绒的大斗篷,上前将他完全包裹住了。

这个意大利人绝对是在挑衅。

达西脸上一沉,对简和宾利的毫无察觉痛心疾首一番,侧头看向伊丽莎白。

上次还用孩子噎了伯爵,丽萃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

结果他惊讶发现,这次连妻子也叛变了,甚至对这一幕露出了爱怜笑容。

就像之前在农场看见毛茸茸小鸭子不小心跌落水。

克莉丝被捂了个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挣出来透气时,她已经坐在铺了好几层的坐垫上,四下里还能看出是上次的车厢,但是所有边角都被重新包裹过了。

马车这次开得相当慢,完全一点颠簸也没有,就好像车上还载了什么易碎品一样。

克莉丝甚至看到,有辆中途换马的驿车连续超了他们两次车。

她惊讶说:“发生了什么吗。”

爱德蒙沉默了一会,才说:“天冷,我担心路面太滑。”

克莉丝叫出他名字的时候,爱德蒙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

只是监狱生活已经将他变得谨慎小心,他不敢拿彼此目前过分美好的关系冒险,所以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不到十分确定,他不敢剖白心迹。

克莉丝笑他,“南部人。”

爱德蒙说:“你也是南方人。”

“经常下雨,四季也不明显,英国的气候已经够恶劣啦。”克莉丝一本正经调侃,“游学那年我可能晒了这辈子最多的太阳。”

“所以你适应不来的,”

说到这里,担心被车外的人听见,她陡然凑近了,用轻微的气音念,“普罗旺斯人。”

因为这种隐秘,因为是克莉丝,最后的地域称呼突然就像是一种亲密的昵称了。

他忍不住道:“如果我愿意用一辈子去适应这个环境呢。”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变得很快。

克莉丝捏了斗篷的下摆,面上镇定说,“你不必和我打这种赌,你不是自称水手辛巴德吗,那当然应该一辈子旅行,里可没写他在英国停止了旅行。”

“因为那位辛巴德没有遇到奥德修斯。我的故事里,辛巴德对奥德修斯的王国很感兴趣,所以跟着他一起漂流,为他找回家的路。”

克莉丝盯着他,突然弯了眼,用唱歌一样的语调说:“可以啊。”

“我觉得威尔莫先生就是一位相当合格的邻居。”

“想都别想,我不会允许他回到英国了。”爱德蒙表情糟糕说。

克莉丝笑了好一会,等平静下来,才慎重开口。

“如果你愿意,那就请留在英国,以防他回来吧。”

因为车速过慢,他们沿途停了两夜才到伦敦。

有了这几天时间缓冲,关心则乱的人终于回忆起来,“易碎品”是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神枪手,剑术也相当不错,把心上人又从过度关照的柜子拿出来,好好放回了心匣里。

重新回到摄政街,克莉丝花了几天时间去处理那些手下收集的资料,甚至连那座石灰窑厂都被查出是威尔莫勋爵的产业。爱德蒙有了名正言顺参与的理由,干脆趁此机会帮她。

克莉丝发现他对这个身份相当能下死手,什么黑锅都敢往上扣,很快就想明白了威尔莫勋爵的存在意义。

“你要拿他吸引仇敌的注意?”

爱德蒙点头,把手边的文件递过来,将其中几个联系和猜测告诉她。

克莉丝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随即感慨说:“我眼光果然不错,一眼就看中了你。”

有意的听者一愣。

有心的说者连忙补充:“当初我请你做男仆,更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南希离开,所以我想要培养一个新的助手。”

“这么说,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你也会把我带回英国了?”

“那倒不会,我只看出来你的潜质。相处后才发现你受到过相当高的教育,不是我能控制的人。你是在哪里学到那些知识的?”

“教育我的人叫做法利亚,扮做布沙尼神甫时,我曾经和你提起过。”

面前的人回忆了一番,却没有说斯帕达亲王的秘书,反而对那本斯宾诺莎印象深刻。

“会看的神甫,想想就是位广博通融的老先生。”

爱德蒙忍不住微笑起来:“他是我的再生之父,是他教会我知识,塑造了现在的我。”

“只是……他还是离开了我。”

就在地道封死,他已经认命,决定在狱中陪伴神甫时。

克莉丝看向他,轻声问:“是什么使你们分离的?”

“无法治愈的家族遗传病,夺走了法利亚神甫的生命。”

说到这,爱德蒙的语气不自觉哀恸起来,“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死于那个病症。发病时会如同癫痫,只有一种药剂可以让他清醒,可这不过是暂时延续生命而已,脑内的血管已经破裂,第三次发病就一定会死去。”

“他早就预感自己也会因此逝去,干脆出家做教士,将这个病症和痛苦断绝在他那一代。”

克莉丝心中一颤。

最让人恐惧的,不是危险,而是未知。

包括未知的等待时间。

这种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死亡,和她那个不知道会不会被拆穿的秘密,实在太相似了。

随便一次受伤昏迷,都会让她被医生发现。

她低声说:“一个人没有未来,会很难熬吧。”

爱德蒙似有所觉看向她。

“克里斯,那天在林场,你没有正面回答我——”

克莉丝像是被扎中了痛脚,几乎要跳起来,瞪向他,分不清是在错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