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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温柔地说:“晕了一下,你躺会儿,让医生检查一下。”斯成闭上眼,大约是晕眩得难受。局限于仪器设备,斯家的家庭医生陈医师也只是做了基本检查,只好先给他补液治疗。陈医生给他打静脉注射,不可避免地看到他手背上的针孔,他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谨慎地说:“大少,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斯成恹恹地说:“没事。”斯太太自然也看到了,她抖抖索索地说:“大少,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我就说让大宅派人跟过去服侍你,自己一个人住外面,身边没人照顾,这身体怎么受得了……”斯成终于耐起性子回了一句:“不要紧,可能就是太累没吃晚饭,没什么大事。”只是他没有力气,说一句话,就开始虚喘。孟宏辉拍拍斯定中肩膀,斯定中扯着斯太太出去了。孟宏辉低声跟我说:“好好陪一会儿他。”他们出去了,孟宏辉还关上了门。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伏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地抚摸他的脸:“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你好好睡一会儿。”斯成吻了吻我的手,神色终于松懈了下来,他语气微弱地说了一句:“今天有个合同要谈判,累了一点。”我给他多盖了一张被子,捂热他寒凉的手。他太累,半昏半睡着了。作者有话要说:谢谢531048,蚊子,阿茱,泪卉2,碟儿,isabel,遗拎的投雷。☆、第84章八四他太累,半昏半睡着了。我起身走了出去。看到斯太太留陈医生在外面的大厅喝茶,陈医生正在说:“他腿部的疼痛已经转成慢性,我们也不清楚,天气变化疼得比较厉害,偶尔佣人会知道,但他从来不说,自己挨过去,若身边不留人伺候,那便谁也不知道。”孟宏辉坐在一旁说:“他本来这个月要动手术取出钢板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取消了。”斯定中看到我走了出来,问:“大哥怎么样了?”我说:“睡下了。”陈医生又嘱咐了几句,然后起身告辞。斯太太送完客,拉着我问了几句斯成的情况,吩咐佣人仔细照顾,她自己年纪也大了,回房间去了。孟宏辉丢给我一个眼神,回去陪阿爽。大厅只剩下我跟斯定中。斯定中望了我一眼,毫不避讳地说:“我们都离婚一年多了,大哥都病成这样,你们怎么还是那样?”我扭转脸庞望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哪样?”斯定中恼恨地说:“李葭豫,折磨我们斯家的男人,你怎么就这么会干这件事?”我哑口无言。这时佣人过来找我:“小豫儿,大少醒了。”我跟着佣人回到一楼的房间,斯成却已经不在里面了,原来刚刚斯成躺了会儿,人恢复点力气,便要回自己的院子里住,连轮椅也不愿意坐,谷叔撑着伞带着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他送回了自己的屋子。我过去东侧墙边的那方僻静的院落时,谷叔还守在他院子的大厅里。见到我过来,谷叔站了起来:“小豫儿。”我微微笑了一下说:“给他煮点粥,白粥,清淡一点,别太稠,还有他爱吃的都煮一点儿。”谷叔说:“汤和菜都是现成的,我先让厨房送过来,粥立刻重新煮。”我点点头,谷叔下去了。我上楼去,斯成躺在卧房的床上,人还醒着,看样子等我回来。我进来,他经不住我的劝愿意吃晚饭,于是下床来,我服侍他穿暖和了衣服,斯成喝了点汤,歇了会儿,又喝了小半碗白粥,然后花了很大的力气,忍住了没有吐出来。斯成的意志力如此坚强,他一开始就采取了最武断坚决的方式要戒掉,他的主治医生都劝他先从减轻剂量开始,但他不要,说不吸,就是不吸,豁出了命都要这样。但长达一年多的对身体的损伤,又岂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因为戒断的反应,都将近一个月了,他胃口始终没有恢复。好不容易等到他舒服了一点,我放下了心,让他回去床上躺着。斯成今晚特别的舍不得我走,我只好坐到他的身旁,躺进他的怀中。斯成说:“定中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下午过来陪艾米,看到他在家。”斯成不放心地问:“我好像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他有没有欺负你?”我笑了,又有点心疼,看来斯定中会欺负我,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我摇头:“没有,别担心。”斯成看到斯定中,仿佛也被勾起了心事:“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定中知不知道?”我摇摇头,心脏开始在抽动,我用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斯成伸手摸摸我的脸,默默的安慰。他轻轻地说:“那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吧。”我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不知怎么面对他。斯成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动跟你提这件事了,以后如果你想说,跟我说,如果不想说,那就让它过去吧。”我含着泪默默地点头,然后小声地跟他说:“我们要好好的,好好的,照顾艾米——”斯成蹭蹭我的头顶,声音模模糊糊的:“嗯,我明白。”斯成他伸出手臂,将我抱在怀中,他的声音很低:“乖,早点回我身边来,你想让我等到四十岁?”周日傍晚我们从斯家大宅返回城中。斯成的车跟着我的车,一直送到我开进小区的楼道前,我下了车,邹司机正在掉头。看到我走过来,邹瑞立即停住了车。我敲了敲斯成的后座。他推开了车门。我说:“你等一下我好不好?十分钟这样。”斯成一路上大约在休息,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望着我只是点了点头。我返身跑上楼梯,蹬蹬蹬蹬地一路奔跑,然后进屋从床底拖出一口箱子,随身衣物,洗漱用品,几本书,电脑和文件,一股脑装进去,全部搞定。我提着箱子走下楼来。走到一楼外的空地上,我往外望了一下,邹瑞已经将车倒好了,那辆黑色的轿车直直地停在车道的外面。我只好拖着箱子走过去。没走两步,邹司机已经开车门跑了出来,将我手中的箱子接过,走过去利落地塞进尾箱。我坐进斯成的身旁的时候,他人已经清醒了,但脸上淡淡的,也没什么表情。我吞了吞口水,然后小声地说:“那个……我把东西收拾收拾……”斯成依旧面无表情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