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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室。。。。。。。晏府,如升弄好炭火准备睡下时忽听窗外有响动,等她打算一探究竟时门就开了,只见姬樾搀着一个男人闯进来,等落了座,如升才看清那男人是沈烛。而烛火下更醒目的是他脸上一道新鲜的伤疤。如升急了,忙问:“发生何事了?”“奉廷瑞手下的镖头找事。”,姬樾说着用力拍了下沈烛的脑袋,“他被捉了。”“我今日是。。。。。。”“那你被捉是不是事实?!”姬樾一句便把沈烛想要反驳的话怼了回去。如升没工夫听他俩斗嘴,赶忙翻出药匣里的烫伤药膏,她没有给沈烛敷上,而是转交给了姬樾。“还好烫痕很小,及时敷药应该不会落疤。”,姬樾打开药瓶,照着沈烛烫伤的地方涂匀。沈烛嬉皮一笑,“肯嫁我了是不是?”姬樾的手顿了下,转而说:“不嫁。”“不嫁为何救我?”“顺手。”如升此时觉得自己分外多余,她识时务地退了出去,只是刚出门就碰见了晏屠嘉。他搓着手,嘴里哈着热气,看到如升笑了笑,问:“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如升指了指里面,小声说:“姬樾和沈烛在里面呢。”晏屠嘉之前听风巽说过沈烛要娶姬樾的事儿,但沈烛从未来过他家里,今日怎么突然来了。如升看出他心中疑惑,说:“沈烛受伤了。”晏屠嘉往屋里瞄了眼,推门进去。“你来做什么?”晏屠嘉和沈烛一向不和,所以跟他说话不必客气。静了片刻,沈烛对姬樾摆了摆手,示意药不用涂了,他转头,与晏屠嘉对视,目光交汇间掩了很多锋芒。“看在姬樾的面子上,咱俩也别争了。”晏屠嘉不屑一笑,“我从未跟你争过,”“争不争的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当着你心爱姑娘的面多嘴了。”晏屠嘉回头,看见如升站在门口,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没法堵沈烛的嘴。“都过来,我说正事。”沈烛往一旁挪了下凳子,招呼他们坐下。一张圆桌围坐着四个人,沈烛扫视一圈,清清嗓子,说:“我和晏屠嘉各为徐玠办事,从没有一起行动过,所以我办的事他不知道,他办的事我亦不知,今晚我把徐玠的事和盘告与你们,你们答应只需我一个条件。”晏屠嘉:“姬樾嫁不嫁你得她自己决定,我们强求不了。”“那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们cao心,我说的条件是指他日徐玠倒台,你们保我全身而退。”这个条件一点都不强人所难。沈烛说完看了姬樾一眼,“放了我,以后我就在朝堂消失,永不回来。”“好,一言为定。”晏屠嘉很爽快便答应了。“我饿了,谁能给我下碗面吃。”虽然说了“谁”,可沈烛一直看着姬樾。姬樾领会,瞪了他一眼,“我从不做饭,别指望我!”晏屠嘉也不会,但是。。。如升会,跟忽爷学武功的时候她每日都做,慢慢也就会了,就是味道不敢恭维。“我去叫府内厨子给你做。”晏屠嘉说完便出了屋,等再回来时沈烛开始讲起。“前段时间徐玠命我带人劫了朝廷的官镖,那批货是皇上分发二品以上大员的中秋赏赐,既贵重又难得,货劫来之后就被我安放在都城外五十里的一处仓库里,奉廷瑞没找到货就自己出钱把亏空补上了,估计得花他奉天一派大半年的收入。”“他这次和镖头金壁来西京定是把目标瞄向徐玠,不然金壁也不会抓我,徐玠虽然位高权重,可奉廷瑞是江湖人,背后还有丞相栢堰的势力支撑,所以这次他一定要跟徐玠要个说法。”“这几年我帮徐玠办的事都留了证据,你们要是需要,我可以拿给你们。”话说到这如升半信半疑,她知道沈烛和晏屠嘉不和,把这些说出来无疑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是为了姬樾,可姬樾也未曾许他什么,没有好处的不公平交易,不像是沈烛这样的人能做出来的。“如升,屠嘉,你俩先出去,我有事和沈烛说。”姬樾面情严肃,嘴唇微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严肃,如升认得这个眼神,姬樾刚从狱中放出来时就是这副样子,让人很想敬而远之。被点名的两个人走出屋外,待门严实关上,姬樾说:“沈烛,你那日说想娶我是否真心?”“当然真心!”“我要你起誓。”沈烛应话站起来,右手做起誓状,说:“我沈烛对天起誓,此生一辈子只爱姬樾一个,如若背叛则沦为人彘,世世不得好死。”在沈烛起誓的时候姬樾一直看着他,火光摇曳地照着那块伤疤,这是第一个说要娶她的男人,不管怎样,姬樾都觉得分外珍贵。“好了,我答应你,等手上的事办完你我就离开这里,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日子去。”西京,堂堂南晋国的都城,拥有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一切,很多人对这里趋之若鹜,却偏偏还有人想远离这里,就像如升和风巽,就像姬樾和沈烛。“姬樾,你记得方才说的,如若反悔,我定不饶你。”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这一诺在今晚立下,不管日后是否兵戈相见,起码在这一刻彼此真诚,就够了。☆、第五十章那一晚姬樾和沈烛谈了好久,从出生立事,再到如何混迹江湖,他们竟出奇地话语投机,之前各自都活在别人的嘴里,而今对心相见时才发现一切出乎意表。只是苦了如升,在晏府来来回回兜转,就差去茅房过夜了,最后她从伙房拿了块凉饼,跃上了房顶。今夜无风,所以并不冷。如升凉饼吃了一半就看见晏屠嘉也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个酒瓶,湛蓝色的瓶身即使在夜色下也格外好看。说来奇怪,人的心情有时候还真是会被这些身外之物左右,美的东西总能让人莫名地心情愉悦。“给我看看。”如升从晏屠嘉手里拿过酒瓶,仔细打量几眼,问他:“这酒瓶是南屋镇官窑烧出来的吧?”“你还懂这个?”如升面无表情地把瓶底转向晏屠嘉,“喏,这不有南屋镇的窑印吗?”“可你刚才并未看瓶底。”“。。。。。。”如升见糊弄不过他,笑了笑,说:“几年前有段时间我喜欢收集这些瓶瓶罐罐,我父亲得知后就把我送到南屋镇官窑的老师傅那学艺,其实说是学艺,也只不过是跟着老师傅手下打杂,顺便见识一下闻名南晋的“西彩”是怎么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