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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的时候,都是闷头过日子罢了。于小灵虽觉得这样未免被动,可人在凡间,身不由己。劝慰自己什么的,她最会了。因而徐泮此时说到这个,她颇为赞同地“嗯”了一声,又微微颔了首。聚骨扇扇出的清风,抚动了于小灵额前鬓角的碎发,使那细细的青丝在柔嫩的面庞上划过,更为她的面庞添了几分柔美。徐泮看着,目露爱怜。一时又想,是该尽早娶回家去,免得被旁人看到。想到此处,他眸子里聚集了满满的光亮,当先合了手上的扇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于小灵自然感受到了,她觉得周遭气氛有些变化,也转了脸去看徐泮,却一下撞进了他吸人的眼瞳里,毫无意外地,又被“镇”住了。“灵儿。”徐泮低着声音喊道,见她只转了头过来,大手扬起,按在她的细肩上,将她掰过来,正对着自己,心里才更满意了些。于小灵心道这个人莫不是又要说要命的话了?这可怎么办?他的情意太过厚重,于小灵觉得身上压的厉害。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自己莫名其妙就矮了他一头了,定是被这个情意压的!可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过会儿该怎么回应他才好。她干咽了口吐沫,心里有几分抗拒,可她无力阻止,只见他张了张嘴,说道:“过两日,我让我姑母去府上提亲。”“啊?!”于小灵呆住,他说的,好像和她想的不大一样,怎么突然之间,就扯到了提亲上头?!她这个目瞪口呆又瞠目结舌的样子,委实流露出了她内心的惊讶,然而有惊无喜的面孔,看得徐泮呼吸一滞。心又痛了,徐泮暗暗叹气,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强求,要慢慢来,一边强迫自己稳下心神,尽量征得她的同意。“我已经想好了,非是胡言乱语,是要明媒正娶。”他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他的打算,见她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心里忽然有些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连忙又张了口。“你总归要嫁人,既是没有中意的,倒不如嫁了我。我待你何等的心意,你当是明白的。定会让你顺心,护你周全。”他皱着眉,压着胸中的翻涌,严肃道。于小灵还是有些晕晕乎乎,见他说完定定地看着自己,好似在等待一个回复。那眼眸里的热火,似明晃晃火辣辣的日头悬在她举头三尺之处,于小灵在他异样火热眼神的探照下,第一反应便是要张口搪塞过去。话还没出口,面上的神情便当先宣告了她的意图,她刚刚吐了一个字:“我……”“灵儿!”徐泮连忙急急打断了她的话,他再不敢听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不由脱口便道:“你嫁给我,我再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不用顾及我的情意,哪怕你就当这场婚事只是一纸契约都行!我再受不了你嫁给旁人,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话说到最后,言语之间已有哀求之意流出,骄傲如徐泮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有今日,他哀求的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他这颗不受控制的心。便是心如磐石之人,面对此种场面,也会动容,更不用说于小灵了,她再不懂凡人的情意,此时也觉得心头似被人捏了一下,又酸又疼,堪比方才在程默意处,看着那母女泪如雨下。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徐泮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一边一遍遍地低声喊着“灵儿”,一边双臂大力收紧,将她狠命地搂在怀里,似乎要嵌她进胸膛,才能缓解心口的疼痛。“我只要日日能见到你,什么都不做,就心满意足了,我不能忍受你嫁给旁人,不能,不能,不能……”他说着,还不停摇头,忽的又停下来问道:“答应我,好不好?!”于小灵觉得自己再说不出旁的话来了,心头酸涩地发颤,她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直觉却让她也不再犹豫,直接就道:“我答应你!”徐泮怔住,旋即欣喜如狂,眼中的光亮似要溢出,又双手握住于小灵的肩头,与她四目相对,禁不住问道:“你答应了?真的答应了?!”未及于小灵回应,他便自己接了下来:“你方才已然应下了,我听见了,再不能反悔了!”他孩童般的行径,和眼眸中的热切,让于小灵心头紧的更厉害,心里忽的又有些酸有些甜。她弯了嘴角心想,这才是徐泮该有得样子,他面对自己就应该是个孩子啊,而不是一言不合就把她镇住的人。她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她两百多岁鲤鱼精的自信,刚自如地喘了两口气,下一息又被徐泮压入了胸膛。这个人力道大的惊人,胸膛散发的属于男子的霸道气息将于小灵完全笼罩。于小灵觉得自己方才就是想多了,在力量面前,年岁不值一提……锣鼓喧天,喜气洋洋,正院里红盖头下的程默意泪珠滚落,程盛代替程思励,说了那句“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虽然是孙女,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老人家声音有些抖,目光又落在姜从清面上,朝他微微颔首。姜从清会意,面上露出坚毅的神色。这个跪在她身旁,盖着她亲手绣的红盖头的人,是他姜从清时时刻刻放在心头的人,他今日要将她娶回家了,定不会做半分对不起她的事……挤在人群外围的于小灵,感到执意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力道,身旁这人弯了腰,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都交给我。”☆、第一七三章三夫人喜宴过半,徐氏夹了两口菜便没了胃口徐,深深叹了口气。“姑奶奶这是怎么了?喜宴没吃完,这都叹了八口气了。”坐在徐氏一旁的华丽打扮的贵妇人笑着问道,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忠勤伯府的三夫人朱氏。“是吗?”徐氏满腹心思,哪里注意自己叹了几口气,闻言微讶,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哎呦呦,这是什么事儿,竟把姑奶奶难为成这样?倒也说与我听听?”朱氏一听就笑了,问道。徐氏抚了抚额,心想这事也是忠勤伯府的大事,说给朱氏这个做婶娘的知晓也应该,便道:“是泮儿的婚事。”“伯爷的婚事?”朱氏没想到她愁的是这个,十分意外,又道:“伯爷这才刚出孝期,姑奶奶可急些什么?”这哪里是徐氏着急,是徐泮自己火烧眉毛才把刀架在了徐氏脖子上,按照徐氏原本的想法,今岁能给他相看个人家定下来便是,何必急于一时。可此事既然到了这个份上,说那些也没了用,便道:“伯爷有意往木鱼胡同于家提亲,你说说那样三品下的文臣之家,我怎地能不愁?”朱氏闻言更加惊讶了,木鱼胡同于家她略知一二,去岁他们家小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