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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话,自往里屋歇去了……赵妧在外头瞧了好一会,也没瞧见人出来。只好招过人身边的近侍,嘱咐了好些话……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去了。如今日头已愈发大了,赵妧坐在辇车上,往赵恒那处过去,四惠便在边上轻轻扇着风。赵恒如今就住在大去宫,旧日敬帝所住之处。赵妧到那处的时候,赵恒正在外殿处理政务,便让人先去殿里坐着。另吩咐了人上了时兴的茶点与酸梅汤……自敬帝去后,赵妧这是头一回踏入这大去宫。她从外往里看去,摆设与往日已有大不同,唯有那案几上,仍摆着旧日的一副棋。赵妧想起那日,她与徐修陪着父皇下棋,她还赖了十二颗子……那日,她还在徐修的面前羞红了脸。她笑了笑,步子仍往前走去,坐在那日的位置上,手里握着一颗黑子,轻轻把玩着。赵恒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副模样——他的meimei坐在那临窗的塌上,手里握着一枚黑子,专心致志的瞧着棋局。往日怎么说也闲不住的小丫头,如今竟也收敛了脾气与性子,端端正正的摆了样子了……约莫是听到他这处的动静,赵妧转头看来,眉眼含着笑,轻轻唤他一声,“哥哥来了。”赵恒点头,他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一面擦着手,一面是往前走去,“在下棋?”赵妧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她把手中的棋子下在一处,才开口说道,“我不爱这物,只是想起早年父皇与母后,还有谢娘娘……最爱这物了。可如今,却难在阿房看到了。”赵恒擦着帕子的手一顿,良久才嗯了一声。他把帕子扔在一处,握了白子,下在另一处……赵妧便也跟着人下着,后头是与他说道,声透着几分无奈,“哥哥,我今日就要出宫了,母后她……往日不爱饮酒,如今却是日日不离,我很担心。”“你如今已成了家,久在宫里,也不是回事。”赵恒说完这话,把棋子放下,才又一句,“你放心去吧,母后那处,有我。”“我很放心……”赵妧轻轻开了口,她抬起头看着赵恒,轻轻露了个笑,“因为有哥哥在,所以我可以很放心”赵恒放下手中的棋子,也抬头看着赵妧。他伸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下,跟着笑了下,“傻丫头。”赵妧也笑,“哥哥总说我傻,坊间却有句话叫作傻人有傻福,我瞧倒是极好。”而后,是兄妹间的几句家常话,并无什么特别。赵妧走时,外边的日头已不是那般大了。她仍坐在辇车上,往外头去,四惠便在她的边上,轻轻摇着扇……辇车要从大去宫,转过一座庭院,再绕到宫道去。如今,辇车将将是转进庭院里,便听到前头传来一阵说话声。四惠抬头看着赵妧,问了句,“可要奴遣人去说一声,让她们先避避。”赵妧靠在辇车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外头,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不必,过去吧。”四惠应是,辇车便继续往前去。行至那处的时候,那面已收了声,让在一处,前面有丫头拘着礼……辇车没停留,赵妧的眼……却恰好滑过一个低垂的眉眼——“停!”四惠打着扇的手一顿,疑道,“主子?”赵妧的手撑着帘子上,往后看着,“那是谁?”四惠往后看去一眼,又招了个女侍过来问了回,才与赵妧禀道,“是章华宫的许娘娘。”“许娘娘——许,深?”赵妧面色有几分迷惘,她仍看着那处,而后轻轻开了口,“去请她过来。”四惠应声,唤女侍去请人过来。赵妧不曾转头,她看着许深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裳,越走越近,而后是屈膝拘一道礼,连着一句,“章华许氏给大长公主请安……”“你,抬起头来。”许深抬了头,她的面上仍是旧日寡淡的模样,透着一股子冷清意味。赵妧看着她,松了握着帘子的手,往后靠去,良久才开了口,“你很像一个人。”许深拢了一双远山眉,轻轻问道,“像谁?”赵妧仍看着她,声很淡,“仙逝的庄太妃,往日不曾有人与你说过吗?”许深摇头,声也很淡,“这话,妾头回听到。”“是吗?”赵妧不再看许深,她垂眼看了看手心,又抬头看了看那无边无际的蓝天,“许是,我看错了罢。”她这话说完,便不再说旁的,只合了眼,“走吧。”日头尚未落下。赵妧坐在辇车里,缓缓往宫外去。良久她还是开了口,问了四惠,声很淡,“你看着像吗?”四惠仍打着扇,闻言是顿了下,才又低头说道,“奴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若说面容,倒也不像。只是那双眉眼与那气态,却是……”她后话没说全,赵妧却是听得明白。赵妧的手交握着,仍看着那无边云彩——她拢了眉,心中有几分猜疑,却不愿深测下去……而她的手紧紧交握着,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而宫里,许深望着赵妧远去的方向……她想起那日在东宫,太子妃也曾与她说过那位。谢妃,庄太妃?“娘娘,您怎么了?”许深轻轻嗯了一声,面色没什么变化,她看了看女侍,良久也只是淡淡一句“无事”……而后,便提步往章华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嗷呜,这边说下许深的相貌。许深的脸跟谢蕴是不像的,眼睛神似,但也不是完全像。主要的还是气质。所以是跟谢蕴越亲近的人才会觉得很相似。大概就是这样~对峙夜里,章华宫。许深手握一把纨扇,不疾不徐,轻轻打着……她正临窗而站,看着外头的月色。外处月色很好,而她的面色亦很平……赵恒的御辇刚到章华的时候,外头的宫人还着实是愣了下。自赵恒登基后,便很少踏足后宫,就连在东宫一直受宠的许氏处,竟也一回不曾来过。先前外头都在传,怕是这许氏要失宠了。可章华的这位不常露面……未央的那位,也惩了几回乱嚼舌根的。如此,这风声总归还是少了些。只是章华伺候的宫人,心里到底还是落了几回埋怨。原先以为跟了个受宠的主子,哪里能想到——如今会是这般模样。偏偏里面那位也没什么表示,平日就歪在那屋子里看书。便连出门,最远也只是去去外处那个庭院,折个花看个景的,端的是怡然自得。那宫人反应过来,忙上前打了礼,恭恭敬敬请了安。赵恒落了辇,是先看了眼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