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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道:“我不要大肚皮……”众人一愣,旋即撑不住都笑出声来。刚才,他摸了两位夫人的肚皮好几下呢。他想他完蛋了。霍铮便将泪眼汪汪的霍翎抱起,转身往外:“别害怕,你的肚子大不了。走,皇叔带你去园子里玩。”畅春阁里都是女人,他呆着不方便,便寻了借口离开,留俞眉远和她们说些体己话。俞眉远的脸老早红了。“潘jiejie,在京里可还习惯?如今住在哪里”她忙将话题扯开。行军作战一年,她和姜梦虎很熟,自然也与姜梦虎的妻子熟稔。“托王妃的福,一切都好。现如今我们住在雁乙街,不过皇上体恤臣子,已赏了老桂角的宅子给我们作府邸,只等重新修缮妥当便能搬入。”潘氏便回道。“那是个好宅子。”俞眉远略低低头。霍汶赏给姜家的宅子,正是前靖远候府,她呆过十二年的地方。从此,权倾一时的魏家不复存在,赤胆忠魂……只剩下记忆。……不管霍汶、江婧如何挽留,霍铮和俞眉远只在宫中用罢午饭便离宫,不在宫中留宿。年节刚过,兆京街巷上还留着些喜庆的味道,孩童打闹的声音远远传来,只叫人觉得时光安逸。俞眉远静静倚在霍铮怀里,从小窗里看外边的人情百态。茶馆里的评弹一天两场,午场和晚场。他们从宫里出来恰赶上午场评弹。清茶一壶、茶食两碟,便能消磨整个下午。评弹弹唱的内容,正是桑陵之役,这一段故事从铜骨城开始说起,直说到俞帅一人独对千军,晋王率军突围……霍铮听得津津有味,俞眉远却笑得不行。每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事,俞眉远都觉得不真觉,就好像那些事不是她做的一样。转眼间,竟然过了一年。霍铮与她都已将兵权交还给霍汶,只是有些事还需善后,一时半会仍不得空闲。这不得空闲的日子到了二月下旬方才结束。二月下旬,俞眉初大婚,嫁给徐苏琰。……徐苏琰从龙有功,官职连升三品,调去了工部。他精通机关与算学,又研习了地质风水,霍汶隐隐有令其接任俞宗翰之职的意思。自此,徐家从商贾世家朝官场迈入,而俞眉初嫁进徐家,便有诰命在身,一时间也成了京中被议论最多的女人。她等了徐苏琰六年,从正值婚龄的少女蹉跎至今,本应在家庙了此残生,不想一朝跃上枝头。俞眉远按其母意思,求了俞宗翰将她记到徐言娘名下,庶名不再,俞眉初以嫡女身份嫁进徐家,从一介庶女成为了正五品的诰命夫人。真真羡煞京中许多女子。出门前一日,俞眉远回俞府给她送嫁,又赠了几套头面与她添妆。“这大抵便应了一句老话,守得云开见月明!”瞧着俞眉初满面□□,娇羞如花的模样,俞眉远捂着嘴笑了。这么长久的坚持,总算换到一个如愿以偿的结局。这辈子比起上一世,好太多了,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她在乎的人。到俞眉初出嫁这日,霍铮和俞眉远亲临徐府,为二人主婚。徐府上下修葺一新,檐下枝头都挂了大红灯笼,堂间龙凤烛火光不灭,徐家舅母脸上的笑合不拢,眼中却似有水雾。徐家没落了二十多年,终在徐苏琰手里东山再起,不由叫人感慨。所谓十三年河东,十三年河西,若徐言娘还在世,看到这一幕,只怕也要笑着流泪。霍铮与俞眉远端坐上位,他见她满面笑意,娇艳不可方物,心中一动,轻轻捏捏她的手,她转头回了温柔的笑,尤似初嫁他时那般容光照人。……俞眉初的大婚过后,俞眉远在京城的事就彻底了结。日子已到二月末,正是草长莺飞的春深时。俞眉远早上一睁眼,就已看到霍铮站在自己床头直笑,活似她脸上生花似的。满心狐疑地起身更衣洗漱完,她更加疑惑了,霍铮一直笑眯眯地跟在她身边,她要净面,他给她绞帕子;她要梳头,他便递梳;她要饮茶,他便倒茶……“你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又要做我的贴身丫头?”俞眉远一边疑道,一边走以外间。“贴身丫头那事,留着夜里与你做。”霍铮神神秘秘地凑过头来,岂料却说了这么句话。俞眉远顿时脸庞全红。这两日他们都闲着无事,躲在香醍别苑里过逍遥日子,这人到了夜里就变本加厉,翻着花样与她挑/情欢喜。前两天他不知哪里冒出的古怪念头,幔帐垂落后,他竟在床榻间扮她丫头。扮自然也不是真扮,他只是享用“贴身”这一过程,口中唤着她“姑娘”,唇手却将她“服侍”个遍,真把她臊得第二天一整天都没眼看他。如今她不经意一提,他意有所指地回答便又叫她红个彻底。讨嫌的无赖。俞眉远横他一眼,要去外头寻人上早饭。脚才踏出房门,后头就兜来一件厚实的狐皮大斗篷,斗篷领上的狐毛挠得她脖子痒痒。“这都马上三月了,你怎么还拿这大毛斗篷出来?”俞眉远蹙了眉。春日虽还有些寒,但根本穿不着这大斗篷了。霍铮绕到她身前,嘻嘻笑着,替她将斗篷系好。“一会你就知道了。”他笑着把兜帽兜到她头上。“……”她已经开始出汗了。霍铮怕她再问,索性弯腰一把抱起她,几个纵步掠树而去。“你要做什么?”俞眉远勾着他的脖子问道。他的容颜在阳光下有着近乎透明的光泽,她便不由自主以指尖在他下巴上划着圈圈,他头一低,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别闹。”下巴那里,是他身上难得的敏/感处。俞眉远笑出声来。“到了。”他将她放在了翠鸽林外。一阵不属于春天的寒意袭来,让她觉得奇怪。眼前只是片再寻常不过的园林,并无特别。“来。”霍铮握紧她的手,往林中走去。脚一迈入林里,俞眉远立时惊呆。林中应该是被他施过阵法,只要踏进触发法阵,眼前平平无奇的景象便彻底改变。她终于知道那阵寒意人何而来,整个林子里都是冰。他不知从哪里请来了雕冰的匠人,竟将冰块雕琢成了各种模样。剔透的冰花、晶